26第二十六章(1 / 2)

見過詩蕾後,賈赦好幾天里,都是心神不寧,每日里精神恍惚,連給賈瑚講課時,偶爾都會怔怔出了神,還是賈瑚提醒,他才回過神來。蝦米文學賈瑚聽得張氏私下跟人抱怨:「以前可不見大爺如此孝順,如今卻是天天往太太那里跑,說是請安,這打的什么主意,誰不知道?」直把賈母恨得是咬牙切齒,「她就是瞧不慣我們這房太平,變著法的來給我添堵。」

要說張氏對如今的生活,那是真心的一百個滿意。雖說賈赦自己還沒有掌握權力,但是賈瑚爭氣上進,帶得賈赦為教導他,也安分了許久,不再拈花惹草,這對張氏來說,也就足夠了。這家里,她在乎的,無非就是兒子,還有丈夫,這兩者皆好,於她便是萬般滿足了。如今賈母來這一手,可不叫她恨得直想撕了那詩蕾?

張氏到底是不放心賈母的,暗地叮囑賈瑚,好生看緊了賈赦,話說得很委婉:「你父親這兩天老是恍惚出神,只怕是哪里不舒服了。偏他怎么也不肯承認自己不舒服,瑚兒,你平日就多看著你父親些,別叫他一個人亂走,免得到時候哪里不舒服了,都沒人知道。」

回過頭,賈瑚卻聽見張氏跟著蘇媽媽金媽媽等人討論:「日前珠哥兒生病,太太臉色難看的嚇人,這會兒突然整出個詩蕾丫頭,明知道大爺的脾性,還把人往他跟前送,肯定沒那么簡單。我只怕太太在算計什么,可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在盤算什么……」

賈瑚心底里奇怪,不過就是個丫頭,賈赦要喜歡,討過來在身邊伺候也就是了,難道,還真能沉迷進女色里,寵妾滅妻不成?便是再不著調,賈赦腦子里還是有些清明在的,賈母便是給他挖了坑,賈赦總不至於真就半點都察覺不到吧?張氏這番如臨大敵,實在是叫賈瑚心里奇怪的慌。因此雖然嘴上答應了,賈瑚心底,卻是沒有真正把這事放在了心上。

然後,就出事了!

這日賈赦又讓賈瑚一個人先看書背書,自己說是出去走走,然後一走就再沒回來。//蝦米文學天氣漸漸熱了,賈瑚看書看得是頭昏腦脹,干脆扔下書本出去走走,看看園子里的花花草草,平緩下略有些浮躁的心情。

一路上玲瓏青兒都勸著賈瑚早點回去:「這般熱的天氣,哥兒也不怕曬傷了臉?若是嫌屋里悶,我讓賴大娘再送些冰過來就是了,外頭太陽這般大,風吹在臉上都是熱的,哥兒小心中了暑氣。」

賈瑚雖不在乎中暑,可玲瓏那句『曬傷臉』卻是正說中了他的軟處,於賈瑚來說,翩翩佳公子,合該是面白如玉,膚如凝脂,頎長如玉樹,皎皎如明月——黑如墨炭般的臉?賈瑚摸摸細滑白嫩的小臉蛋,很快改變了主意:「玲瓏姐姐既然都這么說了,那我們就進屋去吧。我就是想出來走走,如今也差不多了,還是回去看書好了。」頂著國公府嫡長孫的身份,賈瑚在宴會上也很是見過些公侯府邸的大家公子,卻是少有人擦粉抹脂,可見風氣上並不贊同男子抹粉,既這般,那就更要看本身的膚色了。賈瑚自知道這點後,便極小心地保護著自己這一身孩童幼白的肌膚,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煩悶的緊,倒是把這事忘了。

「開始還不覺得,聽了玲瓏姐姐的話,我才覺得臉上有些發燙呢,姐姐上次不是說你哪兒有上好滋潤的香膏?不如拿過來也給我擦擦吧。」賈瑚睜大了黑黝黝的雙眼,笑看了玲瓏道。

玲瓏很干脆就答應了:「哥兒年紀小,皮膚嫩,本就容易曬傷,是該擦點香膏的。」少不了又絮叨幾句,「開始勸著哥兒不要出來曬太陽,哥兒偏不聽,這會兒可是吃到苦頭了?我雖是下人,可既然被老爺派來照顧哥兒了,少不得也說哥兒一句,以後可不能任性了,這天是越發熱起來了,萬一中暑了,爺和奶奶還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樣呢。」

賈瑚漫不經心地聽著,隨口嗯兩句,倒惹得玲瓏說得越發起勁了,賈瑚便有些不耐煩,眼角瞥見個熟悉的人影,忙就喊道:「這不是書香姐姐嗎?怎么這樣急匆匆的?是祖父那邊有什么吩咐嗎?」

玲瓏未來到賈瑚身邊伺候的時,便是在書香手下做事,聞言忙停下了嘮叨,干撒很難過前去問道:「書香姐姐怎么來園子里了?往日這般的天氣,老爺不是最不喜出來?你也是要在老爺身邊伺候,忙得腳不沾地的,今兒可是吹得什么風,姐姐卻這般悠閑?」

書香便笑道:「瑚哥兒這是在逛園子?這般熱的天可得小心中暑。今早上太太說是小廚房里燉了湯,午間讓老爺過去用膳,上午珠哥兒也不知吃壞了什么,有些鬧肚子,老爺干脆就提前讓下課,送珠哥兒去太太那里。這不說我伺候了一上午,後面先讓翰墨在一邊,讓我回去休息會兒再回去接替。」眼里多少有些自得,能得賈代善張這般看重,也是她的體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