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一百四十一章(2 / 2)

欺人太甚。韓昹腦海里浮現起這個詞,膽顫心驚地回頭望了徒宥昊,卻只見他已然平靜了下來,好似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低聲問安義:「御馬監的人,已經把馬給三哥送去了嗎?」

安義低下頭:「下人來匯報時說,御馬已然被送到賽馬場了。」

徒宥昊眼中厲光閃過:「父皇當日賜馬,還道千里良駒,極具靈性,可如今看來,也不過是個認不得自己主子,隨便誰都能用的一個廢物罷了,等馬回欄,你去處理了吧,安靜點,別讓著畜生吵到了別人。」

安義毫不吃驚地應下來:「殿下放心,奴才一定把事辦的妥妥的。」

一匹可以被三皇子隨便牽走的馬,一匹侍衛騎過的馬,徒宥昊再當成寶一樣,當真什么臉面都丟光了,而且徒宥昊對自己的東西,慣來占有欲強得很,輕易不許人碰,三皇子今日這舉動,擺明是挑釁這兩天徒宥昊和他一起聽政,徒宥昊不給點反應,倒顯得懦弱了。

說來,三皇子心胸狹窄,性子又強,徒宥昊吃過不少苦頭,可偏他的骨子里,也是個頂頂強硬的脾性,多少次,明知道自己時候得被皇後大皇子穿小鞋,徒宥昊也要狠狠一巴掌反擊回去。

出得門來,安義嘆口氣,自家主子,還是吃了沒有母親護著的苦,陳妃娘娘可真糊塗,在宮中那么多年,還天真地不知道兒子的重要性,對徒宥昊愛理不理的,也不說緊緊護著,哪怕她能護著四殿下一分,憑著陳家如今越來越重的軍功,徒宥昊在宮里,也不至於變成如今這般的隱形人,誰都看不見他。

出了這么檔子事,徒宥昊韓昹都沒了心情再說話閑聊,早早就散了,徒宥昊叮囑韓昹去榮國府看看,找賈瑚說幾句話:「咱們好久沒聚過了,他當個破翰林編修,日子倒過得越來越忙了,你提醒他,選秀可快到了,看准了哪家姑娘,早點說,我也幫著看看,能不能幫忙。」說這話時,心里有點怪怪的感覺,想到自家好友也要成家立業了,像是成家後,人以後不跟自己親了的似的,徒宥昊自己都覺得自己莫名其妙。

不過是小事,韓昹點點頭,說道:「行,回頭我就去找子方,他現在不剛進翰林院,也忙呢,我早前在宮外有撞見過他,他說得個那個唐賓一起,翻閱翰林院好些年以前的檔案,整合理順,忙得腳不沾地的,看著人也瘦了一圈。」

一聽唐賓,徒宥昊心里更有疙瘩,不滿道:「又是唐賓,子方跟這個狀元郎可是走得越來越近,那么個花花腸子的主兒,聽說妾室都好些了吧,性子又娟狂,可我怎么瞧著子方跟他關系倒越來越近了?」怕是再過不久,他們兩個老朋友,就要被這新朋友比下去了。

韓昹大大咧咧的,根本沒領會徒宥昊話里的意思,還傻傻笑道:「那個唐賓啊,我覺得倒也還好,學問是真有,子方說,跟他一處做事,他很會照顧人,能力也好,子方跟他一起做事,學了好多,還說過些日子等有空了,介紹我認識他呢。」

徒宥昊心一緊,拉下了臉,道:「介紹你認識?誰?唐賓?」像是被踩了腳的貓似的,一下就炸開了毛,跳腳氣道,「那個姓唐的有什么好的,自己族里的麻煩事還有一堆抽不開身呢,子方這時候跟他粘一起,唐家人看見了怎么想?恪親王世子妃那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們都給我離那唐賓遠點,那就是個麻煩!」

韓昹被他嚇了一跳,連連應諾:「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

徒宥昊噴著粗氣,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扭頭看了一邊,不說話了。心里又氣又急,心情糟透了,也不知道是因為三皇子不給面子,還是因為賈瑚……

韓昹出宮後找到賈瑚,跟他說了他和徒宥昊對自己婚事的籌謀,賈瑚也覺得好,很是鼓勵,韓昹自此便徹底放下了心,剩下的,自己就是好好表現,讓康王爺滿意,那自己就能娶個乘心如意的娘子了。

心情一好,便打趣賈瑚:「我說子方,你知道唐賓是哪里得罪咱們殿下了嗎?我瞧著,咱殿下一提起他就滿臉不高興,恨不得把人吃了似的。不是嫉妒你和唐賓要好,吃醋了吧?」

賈瑚白了他一眼:「那么多好吃的也堵不住你的臭嘴,會不會說話你,我跟唐賓再好,還能還得過你們?你當殿下跟你一樣幼稚?」沉吟了會兒,腦子里倒是浮現出了當日徒宥昊對他的告誡,還以為有些了解徒宥昊的心態了,對著韓昹解釋,「怕還是擔心恪親王世子妃刁難唐賓,我跟唐賓要好,到時候世子妃牽連上我。你回去告訴殿下,我也不是那毫無背景隨手讓人拿捏的,不會讓人這么輕易欺負到我頭上。謝他為我這么勞心,不過唐賓是個人才,為這么點小事跟人生疏了不值當!和唐賓來往的事,我自己會看著辦,絕不叫自己吃虧就是了。」

韓昹聽他說的頭頭是道,也覺得有理:「行,那你自己看著辦,可得小心了。」

賈瑚笑著說道:「其實唐賓人真不錯,你後天有沒有空,大家一起喝茶?」

韓昹叫起來:「喝茶有什么意思,找間酒樓喝酒去才是正經的。」

「那也行。」

「成,那我到時候一定去,非得好好喝一杯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