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一百五十六章(2 / 2)

話語相當不客氣,甚至都沒有與賈瑚虛以委以的想法,一板一眼,仿佛一切只是個交易而已都市呆萌錄。賈瑚可以想象,丁大人內里,有多不待見他。

這么多年順風順水,還真當自己無往不利了。賈瑚暗自苦笑一聲,多年順遂而起的輕忽之心登時收了起來,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可不能因此便就妄自尊大了,要達到自己振興家族,顯耀門楣,名傳於世的目標,自己要走的路,還有很長很長!

「大人的話,下官記住了,必不敢叨擾大人的。」賈瑚說著,果然看到丁大人臉上毫不掩飾的滿意之色,想來,這位大人這次幫他,真的只是隨手順帶,不由慶幸起自己方才的藏拙故意露怯,想來若是自己剛才表現得完美無缺,落在這位大人眼里,怕就是心機難測,說不得,還要後悔自己舉薦了自己了。

與丁大人應付了一通,賈瑚出得屋子,走回編修翰林當差的廂房前,賈瑚看著天上明晃晃的太陽,長長嘆了口氣,自己的出身,就是個硬傷,如今朝廷越發重文輕武,自己要想在清流中站穩腳跟,光靠徐渭師傅,怕是不成了。

手摩擦過腰間的修竹荷包,賈瑚腦海中浮現起張氏給他這個荷包時的場景:「半年才得了這么個荷包,掛在我兒身上,果然好看。」張氏笑眯眯地打量著賈瑚,隨即又嘆息起來,「這么大的人了,竟還要我個做母親的給你做荷包,什么時候,你也娶個媳婦回家來,再不用我做的了。」

是了,他是該好好想想,自己娶妻的人選了……

徒宥昊這些天老覺得胸口憋著團火,腦子里一直一直回盪著當日和賈瑚開玩笑時,他湊近眼前的那張俊秀的臉龐,那溫熱的氣息,身上那好聞的淡淡香氣……

就跟在腦海里扎根了一樣,縱使徒宥昊怎么告訴自己不能再想了,再怎么轉移注意力,可稍稍空閑了,這些場景頃刻間便有跑了出來,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更叫他心頭砰砰直跳。

白天當差時就出神了好幾次險些被人發現,晚上睡覺時更是一直糾纏,甚至他還夢到那本書上的內容,賈瑚和他……

徒宥昊覺得,自己一定是病了,否則,怎么可能會突然掛念著,若是當日能和賈瑚真的「試一試」,那該多好?

早知道,便不該看那書的。徒宥昊煩躁之下,將那冊安義好不容易才夾帶進宮的書冊一頁頁撕下來全燒成了灰——可惜,半點用處都沒有,到得晚上,賈瑚的身影反而越發清晰起來,連他說話的聲音,也越來越柔和低沉……

又一次渾身不適地驚醒過來,徒宥昊板著張臉喝著宮人給他打水來,自己親自動手挑了衣服換上,洗臉的時候秀麗的宮女仰著頭羞澀含情地看著他,粉嫩的衣衫襯得小臉蛋白凈可愛,徒宥昊冷笑一聲,將手巾「啪」一下用力扔回了水盆里,水花濺起來,打了那宮女滿臉,她臉上的血色瞬間消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徒宥昊厭惡地皺緊眉頭:「沒規矩的東西,還不趕緊拖出去!」

安義暗啐那宮女忒沒眼色,誰不知道徒宥昊最忌這段時間心情不好,偏她趕在這檔口往上湊,這不是自己找死?讓人把那宮女拖出去,安義才想問徒宥昊要不要用點早膳,一回頭,人已經准備好了去上朝了。安義趕緊自己揣了幾塊糕點干凈放在荷包里收好,等著到時候徒宥昊想吃的時候呈上,一邊一路小跑著跟了上去。

魂不守舍地站在朝堂中間,君臣說了什么,徒宥昊迷迷糊糊根本沒進到心里,熬了半天終於下朝空閑了,徒宥昊自己屋里坐立不安的好半天,安義實在看不過眼,試探著說道:「殿下,奴才聽說,韓公子的婚事籌備的差不多了,要不,您出宮去看看他?也和賈公子好好聚聚。」

徒宥昊眼睛一亮,可不是,韓昹婚事籌備妥當,自己身為好友,正該去看看,如此這般去見賈瑚,也算是名正言順了,喜上眉梢之下,看著安義直贊道:「還是你想得妥帖。」

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從前他要找賈瑚,哪用得著什么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