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第一百五十九章(1 / 2)

徒宥昊一路催著車夫快馬加鞭,氣鼓鼓回了宮,一進門就板著張臉,嚇得滿宮人都戰戰兢兢。徒宥昊看著更加來氣,把人都趕跑了,坐在屋里生著悶氣。

他就奇怪,賈瑚多聰明個人,怎么晚上就跟不會看人眼色似的,專撿著他不愛聽的話來?

氣悶地一晚上輾轉反側沒睡好,第二天早起趕著去上朝,安義伺候他梳洗時,他的眼睛下都青黑了好大一圈,還是用熱毛巾敷了半天,又抹了點膏葯才勉強看得過眼。可越是這樣,徒宥昊就越發不痛快,自己在這里這般苦悶,賈瑚不定在外面怎么想著自己的親事高興呢。

怪的了誰呢?誰叫自己動什么心思不好,偏偏就對賈瑚起了這般不該起的心呢?徒宥昊一邊這么想著,一邊卻又止不住的嫉妒得緊,賈瑚那般卓越品貌,一般女子如何能與他匹配?如今他這么巴巴的趕著成親,能挑到什么好人選?

偏仿佛還嫌他不夠心煩的,陳妃還要過來給他添亂惡魔總裁,嬌妻不伺候全文閱讀。下朝沒多久,陳妃派人傳話,說有重要的事要和徒宥昊商量。

徒宥昊一路緊趕著到了陳妃的居所,還當她有什么急事,誰知一進大殿,就見廳內堆放了滿屋子的布匹首飾,陳妃領著宮女興高采烈地挑選著,一邊說著這個顏色好,一邊又說那個花色新,見徒宥昊進來了,滿屋子宮女內侍都齊齊行禮,陳妃放下布匹,半點也沒注意到徒宥昊鐵青的臉色,還歡喜道:「昊兒來了,快來看看,這些布料,你喜歡哪一匹?」

徒宥昊但看那些堆放一起的布料,盡皆是富貴華麗紋案精美的,最是陳妃喜愛的款式,就那顏色,想著也不可能是給他做衣服的。陳妃慣來認為皇子有宮人照料,衣食住行皆有專人負責,不必她多費心,因此這十幾年來,除了她偶爾心血來潮給他做過兩件衣服,平日少有關心過問徒宥昊的衣著,此刻想來也不會例外。徒宥昊登時心底便很有些不快,不耐道:「這些個東西,我如何知道,母妃喜歡哪樣都挑了來做衣服就是了。」

陳妃滿滿歡心,叫徒宥昊這一瓢冷水澆下來,好生沒趣,把手里的布料往旁邊狠狠一扔,氣惱道:「又不是給我做衣服,我還不是為了你?」

徒宥昊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只擰著眉奇怪道:「為了我?難道母妃還打算給我做衣服不成?很不必了,宮里針線局自有人負責此事,不勞煩母妃了。」說話間,很有諷刺的意味。

陳妃便氣急道:「你怎么跟我說話的?這就是你當兒子的態度?!」

季嬤嬤在一旁急得不得了,她跟著陳妃二十多年,對陳妃是了若指掌,別看陳妃艷麗無雙,卻十足十只是個表面好看的花瓶,內里草包的主兒。這么多年她勸了無數次,可不能和徒宥昊生分了,雖說是母子,可這宮里哪有什么親情。陳妃若一直對徒宥昊不緊不慢,徒宥昊對她也要心生隔閡。說句大不敬的,等著今上沒了,陳妃以後有的是要靠著徒宥昊這個兒子的,又不是旁人,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骨肉,陳妃但凡分出一半玩樂的心在徒宥昊身上,母子二人也能親密許多。

可惜,陳妃腦子不聰明,可固執卻是一等一的,不管季嬤嬤怎么勸,她就是聽不進去。「兒子還有怨恨父母的?」陳妃斬釘截鐵道,「生養之恩,他敢忘記?你看我那父兄,把我當貨物一樣送出去,我不還是對他們敬重孝順?年節送禮送信過去?我生的兒子自然知道感恩,再者,我也沒虧待了他不是?」竟是只顧著自己過日子,想起來關心關心徒宥昊,要說對徒宥昊多好,那真沒有。

便如這給徒宥昊做衣服,淑貴妃皇後那般的地位,還時不時給自己兒子做衣服拉攏兒子的心呢,偏陳妃,季嬤嬤說了好多次,陳妃就是嫌拿針線麻煩,怎么也不肯,要季嬤嬤說,也難怪徒宥昊對陳妃不冷不熱,母子情分淡薄。

可不管如何,季嬤嬤是陳妃身邊的嬤嬤,靠著陳妃過活的,怎么也不能看著徒宥昊和陳妃就這樣吵起來,眼看著場面不好,趕緊出來打圓場,對徒宥昊解釋道:「四殿下別急,娘娘也是一片好意,這些布匹布料,是打算送去安西將軍府的。」

安西將軍,便是陳妃之父,這些年陳家在軍中立功不斷,便是夏家不甘心底下附屬家族做大,可陳父和陳妃兄長的功勞實在太大,最後才一直爬到了三品安西將軍的位置,便是陳妃兄長陳奇如今也是從四品的平虜中郎將,軍中有著自己的隊伍,很有些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