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虞清給的劍用起來十分的順手,沈韶的動作也快了不少,直接和馮裕僵持了起來。

下面的邢文見比賽這么久還沒結束早就沒有了耐心,馮裕見他這樣當即決定加快速度。

表面上雖然仍是一副和沈韶僵持的模樣,馮裕卻暗中將幾枚飛刺趁沈韶不注意的丟了出去,這幾枚飛刺上都附著著他的神念,即便離開身體也還可以繼續操縱。

「熱身也該結束了,現在才是我要用全力的時候。」馮裕冷笑一聲,故意用語言來吸引沈韶的注意力,同時手上的長劍也加大了力道。

沈韶果然如他所想一般全心應對他的攻擊,馮裕眯了眯眼,就瞄准沈韶身上最沒有防備的背部,直接控制飛刺猛然刺入,飛刺上帶有許多粗糙的刺,在人體內四處轉動時攪動著其中的肉,能叫築基期的修者也痛呼出聲。

劇痛從背部傳來,沈韶半跪在地,臉色變得更為慘白,劍也滑落到了地上,根本沒有任何再握劍的力量。

台下眾人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都在心中道一聲無恥,他們沒想到馮裕這樣的高手對打居然還用暗器,簡直是讓人大開眼界。

馮裕倒是十分自得:「你們這些小毛孩懂什么,為了勝利自然是要不擇手段,若是使用暗器能夠讓人更快取得勝利那為什么不用呢?是吧,小兄弟?」說著他便輕蔑的俯下身看向沈韶:「我這飛刺要是隨便□□可是會血流不止的,你若是不想再受苦就快點認輸吧。」

從他的角度看去,沈韶臉上已經滿是汗水了,身體也在微微發抖,馮裕不由得勾起了冷酷的笑容,這笑容出現在他那可怖的臉上看上去讓人幾乎要出現心理陰影。

其實他現在便可以直接把沈韶丟下台去,這樣自然可以清楚誰是勝利的一方。可是馮裕卻不想這么輕易便結束,他還沒有折磨個盡興呢。

沈韶緩緩抬起頭來,馮裕正想看清他痛苦的表情是什么樣的,就見沈韶臉上帶著冷笑,眼神里也盡是冷意,手上直接將一袋東西甩了開來。

淺紅色的粉末一瞬間就糊住了馮裕的雙眼,刺痛*的感覺讓他幾乎想要將自己的眼珠給挖出來,馮裕怒極的大喊著:「你到底放了什么東西?!」

「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就是了。」沈韶無所謂的聲音傳來。

「竟敢對我做出這種事!我一定要殺了你!把你兩只眼睛都挖出來!」聽了沈韶的話馮裕反而懷疑他放的是什么有劇毒的毒粉,一想到自己竟然在這么多人面前被一個小毛孩算計,他就幾乎要失去理智,完全忘了自己到底該做什么,揮劍就在廣場上亂砍了起來。

沈韶面無表情的把背上的飛刺拔了出來,在馮裕一丟出飛刺的時候,系統就已經提醒他了。沈韶在之後一直都注意用靈力防護著自己的後背,所以眼下不過是受了輕傷罷了。

把飛刺丟到了地上,隨後沈韶看准機會一腳就從背後把馮裕給踹下了台,開口說道:「不過是普通的辣椒粉而已。」

這就是前幾日林浩交給他的東西,是用修真界一種辣椒磨制而成的粉,應該是因為含有靈力的關系,比他過去待的世界的辣椒粉味道要刺激數十倍,他本來就打算用這個來對付馮裕。

周圍人見到比賽是這樣的進展,不由得都有些發愣,負責比賽的長老也是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剛要宣布沈韶獲勝,邢文就站起身來了。

「居然在比賽中使用這種手段,真是太卑鄙無恥了。我說,怎么能讓這種人贏?一想到要和這種人一起在內門呼吸我就想吐。」邢文高傲的抬起了下巴,冷冷的看著沈韶。

「不是都已經一起呼吸過十七年了嗎?」沈韶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邢文:「……」

邢文冷哼一聲:「不過是個外門弟子,居然還妄想和我攀關系,真是惡心。」

「而且馮師兄不也說過嗎?」沈韶說:「為了勝利自然是要不擇手段,若是使用暗器能夠讓人更快取得勝利那為什么不用呢?」

邢文:「……」此時此刻他看向沈韶和地上還在哀嚎的馮裕,眼神都冰冷了下來。

「真是牙尖嘴利。」邢文冷哼一聲,臉上卻扯出了得意的笑容來:「讓你贏就讓你贏好了,可是你不要得意的太早。在場所有的長老都已經看清了你的人品,你以為誰會收你這樣的卑鄙下作之人為徒嗎?」

「這個就不必你擔心了。」沈韶轉身便跳下了台。

果然如邢文所說的,在場的長老都只是用可惜的眼神看著沈韶,卻無一人敢收他為徒。雖然沈韶如今看起來好像是恢復修為了,可是誰知道日後他會不會又發生什么意外呢?再說了掌門的侄子邢文都發話了,他們也不至於為了一個築基期的外門弟子得罪掌門。

雖然沈韶贏得了外門大比的勝利,但若是沒有人願意收他為徒,那他也只能丟臉的回去外門。

沈韶並不是很在意,只是往人群中走去。

虞清早就等在他要離去的小路邊上,沈韶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才恍然大悟的把劍交給他,虞清卻搖了搖頭:「反正這把劍我也不想要了,你要是想留著就留著吧。」

沈韶便收起了劍:「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謝虞師兄了。」

「都是靠你自己的實力。」虞清說:「其實……若是實在不行,我也可以收你為徒的。」

沈韶:「……!!」一瞬間他還以為虞清是在開玩笑,可是虞清好像真的很認真的提出這件事的樣子。

「只是掛個名而已。」虞清也有些不好意思了,難得沒有毒舌的說道:「雖然我的修為也只是築基期,不過比你要強上不少了,一些修行上的事情你都可以問我。」

沈韶搖了搖頭:「多謝師兄了,不過我已經有別的打算了。」他當然有想過若是如今這種情況發生了會怎么辦,其實沈韶自己也不願意去拜那些算計過他的人為師。不過他還記得內門有一位閉關已久的長老,地位崇高並不受掌門的管束。聽聞這位長老前些日子剛剛出關,所以他才來參加這回的外門大比。

「原來如此。」虞清松了口氣,隨後就覺得自己剛剛的發言好像有些丟人,便好像要逃走一般匆匆說:「既然如此,看來也不需要我多管閑事了。告辭。」

沈韶也不知道虞清是生氣了還是害羞了,只打算等到時候去給他道個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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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衡真人是上方宗資歷最老的幾位長老之一,沈韶過去在內門的時候只見過他幾面,知道他修為高深卻不愛管理門派中的事務,也只收過一位弟子。他的這位弟子比起師父還要神秘幾分,幾乎從不在內門露面,無人知曉他到底長相如何,修為又怎么樣。

其實沈韶聽過最多的傳言便是那位弟子是太衡真人在凡世留下的私生子,但因為長相實在不堪,修為又弱,所以沒臉出來見人。

這位弟子唯一被眾人所知的大概就只有他的名字了,夏侯徽。

在來到太衡真人閉關的山峰下時,沈韶總算是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人物。

不知名的粉色花瓣被清風卷落,輕柔的飄散在山間,一襲淺青色衣裳的青年就這么出現在了沈韶的眼前,如鴉羽般的華貴黑發被青色發帶隨意束著,那雙琉璃般的雙眼映照著不遠處的沈韶,不帶一絲感情。

這還是沈韶第一次見到生的這般美貌的男子,一時間險些將他誤認為山間成精的精怪。要說修真界俊美的男子並不少見,可是眼前這人的容貌卻實在是罕見。

「你是誰?」對方冷淡的看向沈韶。

沈韶一瞬間才清醒過來,「請問您是夏侯師兄嗎?」

好像懶得多廢力氣說一句話一般,夏侯徽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師兄,我有要事想要見太衡真人,請問師兄你能帶我過去嗎?」沈韶很快便恢復了過來,再美的人也不過一副皮囊罷了,他也不必為了這樣的事情而有不一樣的想法。

「拜師嗎?」夏侯徽挑眉掃了沈韶幾眼,似乎此時才正眼看他。

「是的。」沈韶點了點頭。

「這種事情你也不必去見師父了。」夏侯徽看向身後上山的道路:「只要你能登上這座山峰到他的面前,那你自然能達成你的心願。」

「真的?」沈韶疑惑的看過去:「只是這樣?」

「等你做到了再來說這句話吧。」夏侯徽聲音平淡的說道:「如果連這樣的事情都做不到的話,那我也不想再見到你這樣的廢物了。」

沈韶雖然沒在他的眼中看到鄙夷,但還是深刻的感受到了一種被嘲諷了的感覺,當即打起了精神:「我當然會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