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2)

最後因為毆打了同門的原因,沈韶被罰去門中禁地看守妖獸三年,而邢文因為昨天被沈韶暴打現在還躺在床上,又加上他是掌門的侄子,至於和沈韶關系好的虞清出門還沒回來,夏侯徽又不知道他們這些破事,根本沒人為沈韶說話,這樣下來邢文主動挑事的事情也不了了之,倒是顯得好像錯都在沈韶身上一般。

掌門其實本來也只是隨便懲罰一下,看守妖獸這件事說來也挺輕松的,對修真之人來說一次閉關百年的都有,三年轉瞬即逝,根本算不上什么。

上方宗的禁地內關押著一只妖獸,據說是多年以前這只妖獸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在修真界為非作歹,一路上不知道禍害死了多少無辜群眾,惹得民不聊生。然後正義又善良又機智(書上說的)的上方宗掌門便聯合其他門派的掌門以及各位高手一同制服了這頭金丹期的妖獸,因為此妖獸的生命力太過頑強實在弄不死就把它給關了起來,從此這個山頭也成了上方宗的禁地,尋常弟子不可以入內。

這妖獸雖然只是金丹期,但是因為種族天賦的原因甚至對上元嬰期的修真者也不逞多讓,但多年關押下來早就去了銳氣,所以掌門以及諸位長老對這妖獸也並沒有太過看重,連看守之人也從過去的長老變成了現在的築基期弟子。

沈韶對這個處罰早有預料,但他並不認為這三年隨隨便便就可以混過去,特別是沈譽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便在離開之前做了一些准備。

夏侯徽因為之前的事情並沒有來送沈韶,至於沈媛,沈韶覺得她住在太衡真人這里應該不會出什么事情,便安心的離開了。

所謂的禁地不過是一個山洞,入口只能容納幾人,而內部的空間卻十分廣闊。

沈韶打包行李進了山洞外的一間小茅屋,由於怕妖獸吸收靈力做出什么事情來,所以這個山頭特地設下了結界,靈力比外面外門弟子居住的地方還要缺乏,但又因為怕這妖獸太過飢餓做出什么自爆內丹的行為,所以每天居然還要給它喂食。

沈韶:「……」這哪里還像是什么被鎮壓的妖獸,分明就是上方宗的巨型寵物。

之前看守妖獸的弟子給沈韶交代了一些事情,就感動的離開了,雖然在這里看守妖獸每月能拿不少靈石和丹葯,但那種每日和妖獸朝夕相處的感覺真的是能讓人折壽十年。

其實這里的活真的挺輕松的,只需每日早上給那妖獸送肉吃就行了。沈韶都覺得有些太過輕松了,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特別是那師兄那種感動的淚水都差點落下來的反應讓他對即將見到的妖獸產生了些好奇的心情。

到底會是怎么樣的妖獸呢?過去他只聽說過傳言,從來都沒見過一眼,一定長的很可怕吧。

雖然自認為做足了心里准備,但當沈韶進到山洞中看到了那妖獸模樣的時候,一時間也還是震撼的久久不能言語。

就算之前腦補的再多,在腦海里將這妖獸勾畫的多么可怖,他也沒有想到……這在上方宗里被關押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可怕妖獸居然長的這么……可愛。

沒錯,沈韶糾結了半天,腦海里也只出現了這一個詞。

眼前的妖獸只不過一人高,毛發雪白,身上帶著些黑色的紋路,若是他沒有想錯,這應該本來是一只英武非常英姿颯颯的白虎妖獸才是,但如今看上去卻像是放大版的幼貓……還是特別肥的一只貓,讓人有種想要把它摟在懷里好好撫摸一番的欲-望,當然憑它的體型是沒人能做到的。

意識到有人來,妖獸睜開了金色的豎瞳,對著沈韶眨巴了幾下,然後伸出了一只爪子,居然就這么在山洞里翻了個身,帶起一陣塵土。

這么一下沈韶才注意到它的四肢和脖頸上都拴著鎖鏈,只要一動彈就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沈韶暗暗腦補著當年的各位掌門是如何和這只妖獸搏斗的,卻只能想到幾個正經的中年人群毆一只胖喵的畫面。甩了甩頭,沈韶把這個畫面忘在腦後,心里起了幾分警惕。

既然能被關在這里,這妖獸一定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軟萌,這模樣做出來大概也只是想要欺騙他,他不能就這么放松下來。

把肉塊甩給了妖獸,沈韶就飛快的離開了山洞內,心里正想著事情,迎面就看到了一個熟人。

邢文此時全身纏著綳帶一副重傷未愈的模樣,他是被幾個小弟扛著進來的,把小弟打發走之後他就立馬站起身來,生龍活虎的完全看不出昨日的凄慘,臉上還帶著幾絲耀武揚威的笑容。

沈韶冷淡的掃了他一眼:「你又來找打了?」

之前沈韶在折斷了邢文的手指後,一時興起又把他給胖揍了一頓,那天邢文的慘叫聲簡直是響徹了整個上方宗,被其他沒圍觀到的弟子們聽見了還以為這里在做什么不人道的事情。

雖然當時打的很隨便,但沈韶其實沒有下狠手,那些傷不過是看上去可怕罷了,按修真者的身體來說幾天就能養好。

邢文因為怕找茬的事情自己也被處罰所以一直偽裝下不了床的重傷模樣,還買通了那些來幫他看身體的師兄弟,最後又在掌門的面前流了一堆眼淚裝可憐這才免了懲罰。

但邢文聽說沈韶被趕去禁地看守妖獸之後就心癢難耐,實在是想要來嘲諷一番,所以硬是叫人扛著自己過來了。

「哼。」邢文現在可是得意的很:「你要是想打就打啊,上次你打我現在落到了這個境地,你要是再打我,下回可不知道要去哪里了。不過說起來這個地方還真是挺適合你的,這么寒酸又沒有靈氣,還要與凶獸為伴,我想你的這三年應該會過的十分開心吧。」而在沈韶受苦的時候他卻在內門里享樂,光是這么想想他就覺得高興的能繞著上方宗跑上三圈。

「你好像很開心啊。」沈韶將手抬了起來,只是這一個姿勢,就讓邢文下意識的後退了幾步,但沈韶並沒有沖上去毆打他的意思,只是伸手把散落下來的頭發整理了一下。

「我當然很開心。」邢文警惕的望著沈韶:「你過的越痛苦我就越開心,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這樣啊。」沈韶沒有多做什么,只是用帶著淡淡憐憫的眼神望著他,就好像是在看什么不值一提的螻蟻一般,轉身就要走進旁邊的屋子里:「你開心就好。我也沒什么想繼續說的了。」

既然昨天都已經在那么多人面前胖揍過邢文了,沈韶覺得自己過去受到的屈辱已經都報復過了,現在邢文在他看來也就是個不太順眼的同門而已,沒有什么繼續毆打他的欲-望了。

邢文深深被他的這個眼神所刺傷了,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做的一切就仿佛笑話一般,他以為自己是贏家,但一切都只是他自以為而已,其實沈韶從來就不將他放在眼底。

其實沈韶還真的覺得邢文挺好玩的……

沈韶的背影在邢文看來是那么的遙不可及,似乎對方就要這樣永遠的離開他,不是距離上的離開,而是另外一種層次上的離開,對方的眼里根本就沒有他的存在。

意識到這一點後,邢文突然覺得有點心慌,似乎有什么扎根在身體深處的東西就要這樣離他遠去,看著沈韶的背影,他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也只憋出一句:「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