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齊聲應是。
柳夢璃心中一動,下意識道:「請問掌門,您所說的玄字輩長老,可是玄霄?」
她其實也並不知道玄霄的具體往事,只不過碰巧聽過玄霄的名字,又知道他是昆侖瓊華派中人,此刻初到陌生環境,下意識地想要找到一些熟悉的影子罷了。
此話一出,夙瑤臉色大變,厲聲道:「你如何知道玄霄?」雲江煙更是駭得跳了起來,目瞪口呆地看著夢璃。
柳夢璃老老實實地說:「我與陳留謝氏子弟交好,謝家人告訴我說,如今的皇家司馬家曾有一位年未弱冠的太子殿下,被送往昆侖瓊華派修仙求道,道號便是玄霄。太子殿下上仙山後,他母親庾皇後思念不已,至死念念不忘,因此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剛才才會問出來。」
夙瑤臉色變幻,眾人大氣也不敢出,直盯著她。
最後她長嘆一聲:「不錯,我說的就是玄霄,只是他並不在門派當中,如今就由慕容紫英來暫且教授你們。」
慕容紫英四字一出,韓菱紗、雲江煙登時喜動顏色,柳夢璃心頭一跳,默默不語。
雲江煙歡呼道:「掌門您真好,把最優秀的弟子指給我們做師父~」
夙瑤奇怪道:「這話從何說起?」
「咦?不是嗎?」雲江煙一歪頭,「剛才送我們進來的那位璇心師姐說的,她說紫英師叔是門派中最優秀的弟子,很多師妹都希望得他指點呢~」
夙瑤眉間微蹙,仿佛有些不滿。
雲江煙見好就收,也不再多說了。
夙瑤沉吟片刻,問夢璃:「柳夢璃,你可還知道玄霄家中的其他事情?他還有其他親人在嗎?」
柳夢璃如實答道:「聽說,太子殿下上仙山後數年,皇帝被權臣所廢,朝中另立新帝。如今他母後雖然已病逝了,父皇卻還活著,他父皇的其他子息皆為人所害。我想,他父親應該也十分思念他吧。」
韓菱紗忍不住道:「這位太子殿下的身世竟然如此坎坷曲折……」
雲天河低說:「他真的太不容易了,如果可能,真想見一見。」
夙瑤默然無語,靜靜瞅了雲天河幾眼,不欲再繼續這個話題,傳音對外間弟子說:「傳慕容紫英進來。」
慕容紫英入內,拜道:「參見掌門!」
四人都笑微微地看著紫英,他目不斜視,心里卻犯了嘀咕。夙瑤交待道:「紫英,這幾位初入門的弟子,就由你負責教授。你在同輩弟子中亦算出類拔萃,卻從無授徒經驗,不如將此當做一種歷練吧。」
慕容紫英一揖:「是!弟子定會盡心傳授,不負掌門之命。」
夢璃見了他的這種禮節,才覺得己方面對掌門時似乎太過隨便,但夙瑤好像並不在乎。
五人從大殿中出來,菱紗笑嘻嘻地說:「哈哈,剛才紫英你是不是嚇了一跳?我們可是憑自己的實力入門的哦~」
慕容紫英依舊那么冷冷地說:「叫我『師叔』,不可無禮。」
韓菱紗壓根兒沒有理會這句話的意思,柳夢璃卻開口,清凌凌地道:「師叔。」
慕容紫英一呆,不由得怔怔看著她,柳夢璃福身,不卑不亢地說:「師叔,日後就要請您多多費心,教導我們這幾個頑劣之徒。」
雲天河奇怪道:「頑劣?是說我們很貪玩嗎?」
雲江煙說:「夢璃這是自謙的意思啦。」
慕容紫英仿佛不知如何回應,只得一甩袖子,說道:「不必如此多禮,我自當盡我所能。」
說完這話,他公事公辦地交代:「今日天色已晚,你們便先去前山弟子房稍作休息,明日再進行早課。」
見他要走,雲江煙軟語道:「師叔,我們都是第一次上山,也不熟悉這里,不如你帶我們在這里逛一逛吧。」
慕容紫英忙得很,哪里有功夫陪他們閑逛,他正要出口拒絕,突見柳夢璃一雙幽沉的大眼睛正注視著他,那眼神中似乎帶著難言的憂傷。
這樣的小女孩子,哪里來這么多哀傷?
然而或許現在沒有,以後也總是會有的。
不知為何,他竟然答應了:「好吧。」
幾人歡聲笑語,剛剛步下台階,只聽一陣環佩叮咚之聲,璇心已走了過來,看見紫英就柔聲說:「紫英師叔,掌門已交待完啦?」
「嗯。」慕容紫英點了點頭,「你若有事要求見掌門,可以現在去。」
「哦。」璇心答應了一聲,卻不就走,仰頭看著紫英,眼下的淚痣在柔細的皮膚上閃爍著光芒。「你去哪兒?」
紫英答道:「我帶他們熟悉一下劍舞坪。對了,這位是璇心,是虛冶師兄門下弟子。璇心,這位是雲天河,這位是韓菱紗,這位是雲江煙,這位是、柳夢璃,他們都是今日入門的弟子。」
璇心璨然一笑:「我們早就認識啦,師叔,你消息一點也不靈通。」
紫英點了點頭,壓根不理會她的嬌嗔軟語,只是說:「你自己去忙吧。」帶著幾人往傳送陣方向走去。
雲江煙回頭,對著璇心溫柔地笑,璇心沉下臉,冷冷看了她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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