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洞房(2 / 2)

[綜]在男神邊上 董嫦 1895 字 2023-03-14

那小丫鬟茫然無措,嚇得跪在地上。阿嬌從腰間隨意摘下一塊玉佩遞給她:「沒嚇著你罷?收著當見面禮,你可是個有福氣的呢。」

旁邊女官斥道:「還不接著?」又對阿嬌賠笑:「主子真是恩慈。」

阿嬌不耐煩看她呵斥衛子夫向自己磕頭道謝,就起身又走了出去。晚霞下梅花點點,這種亘古的清香是沒有改變的,無論在哪個時空。然而不變的終究也只是這些草木罷了。

重到舊時明月路,袖口香寒,心比秋蓮苦……

阿嬌用掌心貼著額頭,在空無一人的紫藤架下輕輕嘆氣。

無論怎么堅強冷酷決斷的女子,哪怕冷到像鐵,終究不免在春日里有些微的惆悵。名利只是過眼雲煙,生死愛恨不過大夢一場,最後能剩下的是什么呢?曾經的一點點快樂吧,遺留下星光一樣的碎片。

第一個世界那是青春正好,什么都無所畏懼;第二個世界那是心存希望,開始奢求完美;第三個世界已經厭倦,拼命想要脫。結果到了這個世界,現一切努力都是徒勞,自己只能等著機遇降臨,上天垂憐教她渡過那道情劫。

否則再蹉跎下去,有一天,肯定會淪落到無膽入情關。

偏偏這件事情又急不來。

而偏偏……又想起許多往事。

她取出一枚紫晶戒指,白金的指環,紫色幽幽的晶石。夢曇凝視它,將紫晶戒指戴在左手無名指上,輕輕在臉龐上貼一貼。這是善於鑄造的紫英曾經打給她的東西。除了這個外,還有一對紫晶耳墜。

紫晶色澤幽麗,光芒黯黯地一閃,如同一滴眼淚。

眼淚,冰心,寒月。

劉徹再來找到阿嬌的時候,她正坐著聽一個謳者唱歌,他凝神聽了片刻,才現歌詞是這樣的:「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明月中。」

反反復復,只唱這四句話。

春花秋月也盡了吧,我已看倦了。往事也不知還有多少,只是我實在不想再提了。

阿嬌坐在哪里,聽歌者凄怨唱著:「故國不堪回明月中。」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毫無情緒,清澈到底,只有在某一剎那微微垂睫,眼波稍動。

這種欲訴卻無言的神情,簡直教人想要追尋到底,對感情世界尚且簡單的少年人來說是致命誘惑。

可惜劉徹再和阿嬌說話的時候,又被她毫不留情地打擊回去。

最讓人冷心冷肝的是大婚那日。

劉徹在長樂宮拜別竇太後、皇帝和王皇後,喝完賜酒,手捧銅雁,帶著迎親隊往館陶長公主府求娶阿嬌,他和阿嬌在太廟行大禮,而後回到太子居所桂宮,行同牢禮,而後,夫妻二人交換酒杯,喝合巹酒。

阿嬌穿玄紅相間的禮服,盛裝金冠,唇上一抹胭脂簡直動人心魄,美貌至極。劉徹只知道笑,臉都要笑酸。他取出劍,抹下自己和新娘子一縷青絲,將結在一起,放在錦囊中收好。

阿嬌摸著鬢,還橫了他一眼,可惜劉徹看在眼里只覺得是嬌嗔。

終於送走賓客,他走進新房內,阿嬌坐在婚床上等他,他走過去要抱她,被阿嬌一把推開。

「你怎么了?」他還昏昏不解。

她說:「你喝多了,自己睡吧。」

「那你呢?」劉徹不解。

「我打坐。」阿嬌說著,往旁邊小榻上一坐,神色冷定。

劉徹氣壞,要上去將她扯下來,阿嬌睜開眼睛,眼中冰冷的光澤一閃即過,將劉徹的酒意激醒大半。她的手指輕輕一扣,冰藍色長劍出鞘指著劉徹。

「你什么意思?」劉徹氣得抖,「今天是我們洞房花燭夜,你明白不明白?你有什么毛病?」

阿嬌不一語,不解釋,不辯駁,一雙眼睛如同浸透了冰雪,孤高冷淡地看著他。

原來這才是她的本相。

「你明天怎樣向所有人交代?」他壓低聲音威脅她,「信不信皇祖母和姑媽剝了你的皮?」

阿嬌神情不屑。

劉徹自悔失言,自己居然用旁人來威脅自己的新娘——無能。

他硬生生走過去,阿嬌長劍微動,劃破他衣袖。

「有本事你殺了我?」劉徹狂怒。

阿嬌的手指隔空一點,劉徹目定口呆,無法聲,他眼睜睜看著阿嬌輕輕松松拎起他,扔到床上去。她自己果然安坐榻上,閉目入定。

到半夜的時候他穴道解了,坐起來陰沉地看著咫尺之遙的阿嬌。龍鳳喜燭還在燃燒,嗶嗶啵啵的,她冰冷的面龐上也映上紅暈,真是活色生香。

可惜居然可望而不可即。

劉徹直盯著她看了半夜,到天色白才漸漸睡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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