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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在男神邊上 董嫦 1676 字 2023-03-14

阿嬌幾乎想笑。這孩子真是寵壞了,一貫如此膽大妄為。她緊緊抿著唇角,對上霍去病充滿哀求的眼光,她忽然覺得這孩子真的是自尊全無了。

阿嬌想緩和氣氛,說一句「哪有這么便宜的事情」,把眼下的境況先推搪過去。可她現在也不能肯定自己是否該如此做——或者一開始就不該鼓勵他?現在兩個人真是如同在泥淖里一樣,一步步泥足深陷。若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就狠下心來惡狠狠斬斷了,也許現在早已干凈利落,兩下里安然。

她又想起來自己的初衷:她自信自己對霍去病絕無任何非分之想,原本是打算教他看看的,兩個人並不合適,相處模式還是調到純潔的師徒為佳。

可她居然被霍去病打動了。他在茉莉花田里吻她的時候,他在渾邪王軍中橫刀立馬的時候。在那些時候她和他剝去了一切身份地位見識過往的外衣,只剩兩個單純的靈魂,彼此為對方的力量折服。

或者她應該和霍去病分手了。因為再這樣攀扯下去,只會越來越痛苦:她知道不對等的愛情帶來的折磨。

而且,再展下去是什么呢?兩人談戀愛、同居、分手?那還不如早分早好。又或者談戀愛、同居、一輩子在一起?她心里還是不願意的,總有一點東西哽在喉嚨里,非常不快。

阿嬌在進行著深重的思想斗爭,好在她表面功夫一向最好,這時候看著就跟毫無反應似的,只是冷淡的靜靜站在當場。霍去病拉了拉她的衣襟,輕輕環抱住她的腰腹,將細致臉龐貼在她胸口,聽她的心跳聲。

阿嬌說:「其實我真的很希望你能結婚生子,這是最世俗的一條路,但是也是最容易感到幸福快樂的一條路。要不然怎么人人都走。」

霍去病聽了這話,登時氣急敗壞。他橫著手臂將阿嬌推開就走了,跑到陽光底下才現自己滿腔心事無人可說,但這當口他連長樂宮都一並恨著,只好跑到宮門外。

「去病,站在這兒做什么?」劉徹碰巧經過看見了,奇怪地問。霍去病隨口搪塞,說自己打算出宮去看看舅舅衛青,劉徹說,「你舅舅在未央宮呢,你瞎跑什么。」

霍去病不得不跟著劉徹去未央宮,跟著他趕了一場宮宴。舞女們殷勤捧著玉鍾,歌舞間彩袖輝煌,霍去病卻完全無心去看,只是低頭喝悶酒。劉徹看他如此傷心頹廢,紆尊降貴地親自去勸慰他:「你小小年紀的整天愁眉苦臉做什么,再不濟朕賜你兩個美人,要會說話些的,多給你講幾個笑話你就不皺著個苦瓜臉了。」

霍去病邊喝邊說:「女人是天底下最麻煩最搞不清楚的生物,我只想離她們越遠越好。」

「也是。」一向最愛美人美食美酒的劉徹出乎意料大加贊同,「就連李妍都這樣,女人真沒救了。朕昨天去探望她,結果她說生病了變丑了,把臉用被子擋住不讓朕看,朕死勸活勸都沒用,你說是不是瘋了!一張臉而已,朕難道只看重她的臉嗎?」

霍去病心里苦如黃連:他偷偷看過阿嬌給她那位心上人畫的像,確實是仙姿玉骨。然而他自覺自己各方面都很不錯,又是個生平從未打過敗仗的大將軍,目前也還只有二十歲——阿嬌那位心上人也是二十歲。他倒不信有誰能比得上他。

不就是一張臉嗎?難道她就只看重臉?

霍去病沉默著,只是一杯接一杯灌酒,眼看著要酩酊大醉。劉徹終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看你這架勢,難道被人甩了?」

霍去病苦笑著長嘆一聲,神情十分凄涼。可惜配著他那張漂亮英氣的小臉兒,看上去就是個滑稽效果。

劉徹說:「是哪個地方的女孩子敢甩我們霍少爺?」

霍去病沒說話,劉徹再三追問,旁邊韓嫣看不過去,接腔道:「還不就是長樂宮的那位竇三小姐。」霍去病愕然,韓嫣做個鬼臉,「還裝,前天我看到你偷偷摸摸給她帶送東西,是兩根足金簪子和一套頭面飾吧?——出手還蠻大方。」

廢話,當然大方,這根本不是什么追求禮物,是賄賂她傳遞消息的禮金啊。

霍去病否認,韓嫣在一旁嘲笑,旁邊幾人都圍上來打趣,氣氛登時熱鬧,劉徹也不再說什么。後來所有人都喝高了,他卻突兀地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我告訴過你,不要去碰那個釘子,她就是個鐵石心腸,注定這輩子要孤老終身。你何必一定要用心頭一腔熱血去澆一座冰山。」

霍去病訝異,借著酒意問:「那陛下說怎么辦?」

「過你自己的日子,不要去理會她。」劉徹指揮,「她不是要做世外人要潔身自好么,讓她去。人家追求的就是寂寞如雪孤傲如冰的境界,我們就讓她求仁得仁好了。一個人待著的滋味真的那么好受?沒有家人沒有孩子沒有知己沒有朋友,連虛熱鬧都沒有。這樣的日子,過著也是受罪!」

不,我怎么舍得。

如果她生病、受傷、流血,我希望自己是醫她的那帖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