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林察覺到他的目光,本能的把腳尖往後縮了一縮,藏到了裙下頭。
她聽到了朱慕賢的輕笑聲,肚里腹誹,臉上發熱。
雖然兩個人互相都不討厭,可是之前朱慕賢一直是謙謙君子,克己復禮。又林實在想不到君子之交淡如水似的兩個人,怎么突然間就激情迸發的一起滾床單。
可是現在看起來,朱慕賢進入角色那是相當的快——比她可快多了!
這樣的他……讓又林覺得很陌生。
陌生,而且還很危險。
朱慕賢在她身旁坐了下來——兩人都坐在床邊了,距離沒一個巴掌寬。
朱慕賢聲音溫醇,聽起來的感覺……就象剛才喝的那杯交杯酒一樣。
「幫我寬衣吧。」
他說得如此自然,仿佛這件事他們已經做過千百回一樣。
又林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抬起手慢慢替他去解開扣絆。
新做的沒穿過幾回的衫子,扣絆都會緊一些。又林花了比平時多得多的時間和力氣,才解開了上頭兩個。這件衫子是里衫,松開兩個扣絆,里頭當然什么也沒穿,直接就看到了——
又林的目光移到一旁,手上的工作繼續。
朱慕賢噙著笑意,一點都不急躁。
從前讀書,看到古人說,閨房之樂,有甚於畫眉者。當時只覺得說這話的人說得太過露骨,話里暗指樂事顯然就是說夫妻敦倫,床第之事。
可是現在他明白過來了——閨房之樂,的確是無窮而豐富的。連說一句話,喝一杯酒,甚至只是一個眼神,一個笑容,都脈脈含情,其樂無窮。
就象現在,又林明明就是手足無措,卻還強撐著鎮定,努力不露出慌亂來,臉紅紅的,額際頸後都香汗暗生。這般別扭而可愛的模樣,真是畫也畫不出,說也說不盡。
等又林終於把他的扣子全解開了,看了一眼下頭的褲子,實在沒有那個勇氣伸手過去再替他解腰帶,索性丟開手,身子也往後撤了撤:「剩下的你自己來。」
朱慕賢輕聲說:「好好,我自己來——你呢?要不要我來幫你?」
又林忙說:「不用你幫!我自己來就好。」
這話一出口她就覺得不對頭!
這問題實在很刁鑽啊!她其實怎么回答都不對。要是回答讓他幫忙,她可說不出口,顯得她多么不矜持一樣。可是回答自己來,也不妥,好象她對接下來的事情迫不及待,已經等不迭了,要自動寬衣解帶投懷送抱了一樣。
這讀書人就是花花腸子多!
又林抬頭瞅了一眼,果然朱慕賢正帶著笑意,擺好了姿勢等著看她自己脫衣。
又林在肚里罵了一句:流氓……可是她沒辦法。
他們拜過堂了,他是她的合法丈夫,別說只是看她脫衣了,就算那啥……咳咳,那也是他的正當權利。
「你……轉過身去。」
朱慕賢聽得清清楚楚,卻有意側過臉來做出聽不清的樣子:「你說什么?」
又林又羞又急,順手把帕子擲到了他臉上去。
朱慕賢抬手接了一下,帕子很滑順,沿著臉頰、脖頸,滑到了他的手上。
他也知道不能一下把人逗過了頭,拿著帕子微笑:「好,我轉過去,不偷看。」
見他果然轉過身,又林猶豫了一下,飛快把衣帶拉開,剩下的肚兜褻褲是無論如何不會再脫了,然後直接鑽進了鋪好的綉被下頭。等朱慕賢轉過臉來,又林已經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剩下一個腦袋在被子外頭了。
朱慕賢只覺得好笑——當然,除了好笑,心里還覺得癢癢的,仿佛有一只小手輕輕的抓著,撓著,讓他的心怎么也定不下來。
他也開始脫衣,而且是有意的脫得慢吞吞的。
又林先前還睜著眼看他,一看朱慕賢脫了上面開始解下頭了,趕緊把眼閉了起來,臉也往床里扭……大家新年好!!
祝所有人元旦快樂,新的一年事事如意。
趕在元旦洞房,哈哈哈,這也算是雙喜臨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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