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2)

舞陽看著黛玉道:「在這宮里分兩種人,一種是有利用價值的,另一種便是無利用價值。而你便是有利用價值的。」

黛玉聽了這話,沉默不語,暗自想著這舞陽公主這話虛虛實實難道她知道了什么,可是這些事本該是秘密的她又如何知道。

正當黛玉思量間,便見著舞陽上前拉著黛玉的手說道:「看你手上這兩處繭子,想必是常常彈琴留下的,我這正好有一琴,特此贈與林姑娘。」舞陽說著便從牆上拿下一琴,這琴上套著一綢緞套子,舞陽扯下套子便見著一架烏木琴呈現在黛玉眼前。

於黛玉來說,彈琴不過是閑暇時玩樂而已,平時也就喜歡便彈奏兩曲解悶,此時見了這琴也不免移不開眼睛。

這琴扁平而狹小,琴腹為流水斷,黛玉細細看了一番,口中稱贊道:「這琴乃是前朝名琴,聽說前朝有一琴者,使用的便是烏木所制的流水琴,聽說這琴的琴音如泉水般清冽。」

舞陽點了點頭,說道:「果然是行家,這琴便是前朝傳下來的,後面還有字。」說著便在琴的側面尾處找到『落霞居士』四個篆刻。

黛玉細細看了,當即便說道:「難道這就是落霞居士用的琴」

舞陽有些落寞的說道:「正是這琴,只是可惜我這個後人卻不懂操琴,如今便把它贈與林姑娘。」

黛玉聽了,當即便推辭道:「公主這大禮,我不能收。」

舞陽一把拉住黛玉的手,說道:「你收下,我有事求你。」

黛玉說道:「您乃公主,黛玉不過是一介民女,何德何能讓公主說這個求子,實在是折煞我。」

舞陽看著窗外,指著外面燦爛的海棠說道:「本宮如今還留在這邊唯有一事惦念。」舞陽說道這里看著黛玉,嘴角似乎是扯著笑了下,可那樣子又實在不像笑,比哭還難看。她看著黛玉說道:「我出生在宮中,本就是無依無靠,如今年紀大了,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只是這里還有一人讓我惦念,惹得我遲遲不願離去,偏偏林姑娘來了,我想著林姑娘大約能幫上忙。」

這話聽著似乎有離世的意思,正待黛玉還要再問,便聽著外邊有說話聲。見著舞陽的奶嬤嬤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說道:「柳小姐回來了。」

舞陽當即便招呼黛玉早走,黛玉也知那柳小姐是個跋扈的,當即便帶著雪雁等從後院走了出去。

這才剛出院門,便見著舞陽的奶嬤嬤拿著那琴過來,上來便塞在雪雁手里,只說了一句:「公主給你,你便拿著,以後你便知道了。」說著這邊便手腳利索的走了。

卻說那柳小姐一回來便氣呼呼的跑去找了舞陽,這一見舞陽扯著嗓子便說道:「你跟樊郡王說了我什么」

舞陽看著她雙目紅腫想必是剛剛哭過,只是見她這樣子心下一陣痛快,冷哼了下便說道:「樊郡王對你如何!」舞陽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柳小姐身邊,看著她哭的臉上的胭脂都化了,當即笑了起來,那笑聲想夜梟一般難聽。

柳小姐當即捂上耳朵,說道:「別笑了!別笑了!」

笑聲猛的聽了下來,舞陽貼近柳小姐的臉,刮了刮她被淚水弄化的胭脂說道:「這還是上好的芍葯胭脂,一盒就一小錠金子呢,還真是下了血本。」

自從柳大小姐來橙光樓給舞陽做伴讀還是頭一次聽著這話,當即便跳腳道:「你等著,我告訴清平去。」說著跑著便往皇後宮中而去。

舞陽看著她走,冷笑一聲,看了看身後的奶嬤嬤便吩咐道:「把我枕頭下的盒子拿來。」

奶嬤嬤當即勸道:「公主,你這是」

舞陽越過奶嬤嬤,自己拿出那個小盒子說道:「我不受寵,等過個一兩年要么是和親要么是皇帝收納朝臣的工具。這種日子我不想過,再者說本來我娘入宮便是為了找尋先祖留下的琴譜,如今琴譜已得,這地方我也呆夠了。」

奶嬤嬤看著舞陽,當下便說道:「那么公主是打算什么時候走」

舞陽看了一眼奶嬤嬤,歪嘴笑了一下說道:「自然是現在。」說著便帶著奶嬤嬤走到後院繞過一條廊子,走了幾步便見著一處破舊的宮殿。

只因舞陽從來不受寵又是個不多話的,這橙光樓的下人都懈怠的很,平常都見不到人,因此舞陽和奶嬤嬤走到這里竟是一個人都沒碰著。舞陽走至這宮殿里面,便見著一口石井,上面還有繁復的花紋,舞陽走上前去朝著這花紋按了一通,便見著院子當中開了一個口子。舞陽回頭看了看,便頭也不回了走了進去,奶嬤嬤緊隨其後,兩人進去沒一會口子便又合了起來,就像從來都沒人來過一樣。

卻說那柳小姐原本要做清平公主的伴讀,自然和清平公主關系匪淺,那清平公主雖不是皇後所出可倒是頗得皇後的寵愛。只是和皇後沉穩大度的性子不同,這清平公主頗有些嬌蠻。雖沒犯過什么大事,可也是惹了不少麻煩。

不過看在皇後的面子上,對她都禮讓三分。

這清平公主因生母乃是當年盛極一時的德妃,養母又是當今皇後,在這一眾公主里,常常以長居之,見了那不起眼的公主郡主更是出言譏諷,更以作弄她們為樂。此時聽了柳小姐的話,當即便想著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個舞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