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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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王夫人一走,周瑞家的見著賈母那陰沉的臉色,當即痛哭流涕道:」老太太,都是二太太指使的,我冤枉啊!「

賈母看著她,想著她原本是王夫人的陪嫁,到如今四個陪嫁丫頭也只剩下這么上不得台面一個,偏偏還是個只會貪小利又不沒什么手段的人給留了下來。

周瑞家的依舊趴在地上哭訴,說著說著鼻涕眼淚的都流了一臉,實在是難看至極。賈母看著有些惡心,摸著手上的白玉戒指說道:「憑這事我能馬上把你送去衙門,到了衙門那地方只怕你熬不過三日。」

聽得這話,周瑞家的頓時頓住了,眼巴巴的看著賈母,嘴里說道:「只要老太太不告官,讓我做什么都願意。」

賈母這么多年放任王夫人在府里慢慢做大,早就後悔了,這個周瑞家的是她心腹,賈母如何會放過,只是如今留著她還有些用處,見她這幅被嚇住的樣子,賈母有些得意的說道:「以後二太太有什么事,你立馬過來知會。」

周瑞家的當即便唯唯諾諾的應了,賈母見她這幅樣子只覺得看不起,心想這個周瑞家的實在太惡心人了,等把她的人拔了,這周瑞家的也不能留著。

此時賈母瞧著周瑞家的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當下便心滿意足,又想著倘或就這樣讓她回去王夫人定然會懷疑,便又讓屋外的粗使婆子把周瑞家的打了二十板子。

雖說是做做樣子沒下力氣,可是周瑞家的到底年紀大了,還真的暈了過去。

只等到晚上,王夫人換了一身衣服帶著一些傷葯來看周瑞家的。這周瑞家的雖成了親,可平日里還是睡在王夫人屋後的下人房里,以便主子有事可以隨時伺候。

這便王夫人一進屋便見著周瑞家的趴在床上直喘氣。王夫人當即便讓玉釧給周瑞家的上葯,索性都是皮外傷,將養些日子便好了。

周瑞家的自知自己這樣子難看,便說道:」太太且在外屋坐著,我這樣子難看,讓太太為難了。「

王夫人聽此,上前對玉釧說道:「上完葯就在外邊候著。」

玉釧聽此點了下頭,細心的幫周瑞家的蓋上被子便退了出去。

王夫人搬過一張凳子坐在周瑞家的旁邊,看著她臉色煞白,身上還冒著冷汗,當即便拿出帕子幫周瑞家的抹了抹汗說道:「你受苦了,我沒能保住你。」

周瑞家的見王夫人這般,當下感動至極,哽咽著說道:」太太,這事怨不得您,都怪那林丫頭和老太太心狠。「

王夫人幫周瑞家的把被子按好,說道:「老太太可跟你說什么了。」

周瑞家的把賈母威嚇自己,並且收買自己的事都說了,還拿出一枚玉戒指說道:「老太太還把這個東西給了我。」

王夫人瞧著這玉戒指,倒是個稀罕物,想來這老太太為了扳倒自己倒是挺願意花錢,只是老太太也著實糊塗了,這周瑞家的本就是自己陪房,壓根就是王家的家生子,哪里是賈老太太幾句恐嚇就能被收買得了的。

這邊王夫人又安撫了周瑞家的幾句,便起身回去了。

說起來,這周瑞家的這么幾年也著實為王夫人辦了不少事,雖說明里暗里的也貪莫了不少銀子,可是對著王夫人還真的是忠心耿耿,這周瑞家的倒也沒那么忠貞不二,只是周瑞家的本身是王家的家生奴才,父母兄長姊妹都在王家做事,更何況周瑞家的兒子前些年因犯事被鳳姐給趕出了府,當時想著去托人求賈母,卻被賈母一句話給擋了回去。

這事旁人都忘了,周瑞家的如何會忘,更何況自家男人平日管賈府租戶的事,里頭油水頗多,王夫人睜一眼閉一眼的看著周瑞家貪莫錢銀,這些事周瑞家的一方面感激王夫人,另一方面也知道王夫人手里拿捏著自己全家貪莫租戶的證據。

比起賈母手里的這些證據,這王夫人才算真正把周瑞家的拿捏在手里。

話說王熙鳳聽了信,得知王夫人受了責罵可卻不知為何,只隱隱覺得這事和住在南苑的林黛玉脫不了關系。

只是這事對王熙鳳也算好事,倒是不旁的,賈母雖說要自己看賬本,可王熙鳳知道賈母年紀大了,定是不能仔細查看,少不得還得自己做主。再者說,鳳姐當家這好幾年,雖說威風赫赫,可明眼人都知道實際掌權的是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