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玉茗吃痛的慘叫一聲,不懂劉玉潔為何忽然扯住她的頭發,她抬眸迎上一雙閃著極寒光芒的杏眼。
門外的采風倚著牆緩緩倒下,綠染收起帕子,從容不迫的將她拖進房里。
******
為了避開眾人耳目,周大海使出吃奶的勁好不容易翻上二樓欄桿,愣住。
蜜色的燭火搖曳,一心要娶的女孩就坐在面前的美人靠上,鵝黃的春衫薄透如紗,隱隱現出里面銀絲暗紋的白綢內襯,淺紫色的隱花裙比絢爛的木綉球還要動人。
周大海猶豫不決,女孩卻抬眸望向他忽而一笑。
這一笑簡直要了周大海的命,他就知道這是個尤物。
「潔妹妹,你怎么一個人坐在這里,不冷么,我們進屋說說話吧。」
不管女孩同不同意,他都會讓她進屋的。
「我不喜歡屋里。」女孩任性道。
「哥哥會讓你喜歡的。」周大海拉起那只綿軟的小手,湖面上的風也將女孩獨有的馨甜吹進了他鼻腔,癢進骨頭里,麻的兩條腿都發軟。
「海哥哥,你怎么淌汗了?」劉玉潔捏著帕子輕輕拭他額頭,周大海渾身一震,任由女孩溫軟的小手和氣味獨特的帕子將他的臉擦個遍。
「你簡直是要了哥哥的命!」周大海牙齒都在打顫,拖著劉玉潔沖進門,還不忘將門死死關上。
******
啊———
二樓傳來一聲凄厲的尖叫。
徹底的打破了這本該輕松明快的夜色。
劉玉筠是這群女孩里的姐姐,顯得相對鎮定,交代了身邊的人幾句便率領眾人來到二樓。
只見三個小丫頭抱成一團,又驚又懼。
「潔娘,發生什么事?」劉玉筠皺眉問。
「茗娘說不舒服要在這里睡一覺,我去了趟官房路過這里聽見里面有動靜,就是他,他在里面!」劉玉潔尖叫。
一個滿臉是血的男人沖了出來,仿佛一滴水落進沸騰的油鍋。
眾女四散奔逃。
早有准備的家丁蜂擁而上迅速制服哭爹喊娘的男人。
「快救茗娘,茗娘在屋里!」劉玉潔哭道。
這一聲不亞於平地驚雷。
茗娘在屋里!適才衣衫不整的男人就是從屋里跑出的!
周家的花船在沸反盈天的熱鬧中悄然離開,靠岸後依然是死一樣的靜謐,不多時劉府的馬車得得得趕來,將一眾姑娘接走。
這一夜,周家四房的燈始終未熄。
劉玉茗雙手環抱,兩眼空洞蹲在床上,周氏不管不顧抄起個花瓶就要往她腦袋上砸,被眾人奪下,七嘴八舌的勸住。
「茗娘,別怕,回家了。」劉玉潔握住她的雙肩,入手冰冷。
可劉玉茗卻覺得肩上的那兩只手,指甲尖銳而鋒利,似要扎進血肉中。
外間響起周大海老娘錢氏的鬼哭狼嚎,周氏一聽,更如烈火烹油,面目猙獰的沖出去,抓著那錢氏廝打。外院的周本善也跪在地上不停的給劉漢川磕頭,求他饒周大海一命。
「內兄啊,漢內兄!事情已經發生,總要給孩子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啊,你就饒他一命吧!我們一定會對茗娘負責,八抬大轎迎娶她過門。」
內院屋里錢氏說著同樣求饒的話。
周氏氣的直吐血,我呸!泥腿子都沒洗干凈的臭商賈,渾身銅臭味的賤民,就憑你也敢張嘴說娶我的女兒!你當我長安勛國公府劉家是什么,去死吧!
你不是說大海比長安的貴公子也不差,連涉老爺的女兒都能娶,怎么就不能娶你的?錢氏一急脫口而出。
氣得周氏一個仰倒。
直到周本善與錢氏同時說願出十萬兩雪花銀的聘禮。
周氏與劉漢川的怒吼戛然而止,張圓了嘴巴。
因為劉玉茗一直與劉玉潔走得近,出了這種事劉玉潔坐在房里陪她無可厚非,當大家魚貫而退,劉玉茗忽然凄厲的叫起來,不要走,不要走!
我不要跟這個變態在一起!
劉玉潔握住她的肩膀,「茗娘,沒事了,已經回家了。」
吐息之間,茉莉芬芳,劉玉茗驚恐的瞪大眼,只覺得肩膀又疼幾分,劉玉潔的手似乎要將那塊肉挖出來。
眾人不解的望著劉玉茗。
「茗娘,需要我們留下來陪你么?」
不,不用。
你適才說誰是變態?又有個人問。
沒,沒說。
她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沒人會跟她的話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