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1重逢,被『圈禁』(1 / 2)

李庚抬眼,見王爺面色鐵青的有些扭曲,管家被李庚風風火火的請他到王爺處,一進門見王爺的背影籠罩著一股強烈的冷氣。

他不由心中一寒,顫巍巍地跪下:「奴才見過王爺。」

春日的氣息總是沁人心鼻的,只是這風吹過,管家不由的打一陣冷汗。

「這封信是何人送來的。」

「那日有名小童前來給信,他沒有說是誰給的,只是告訴奴才務必要交給王爺。」

想來送信給他的這個人是不想讓他知道是誰,俊美的輪廓陰沉在微弱的光中,沒有一絲的血色。

眼見王爺俊臉越發深沉,想起今日王爺早朝之後,有宮里的人上門拜訪,便試探的說道:「王爺,奴才記起今時日您早朝時,有宮人上前傳達話來,說讓你回府後去陵水院一趟。只是剛好沈夫人來了,他讓奴才下去處理其他事務,說這事情她會稟告王爺的。」

沈庭兒?

為何不把事情告訴他?

是有個故意不說的。想來他也猜到了幾分。

那個溫柔的女子曾經是他生活中美好的一切,心里明白,他卻不願再想。

大步一邁,便轉身離去,身後傳來李庚尖銳的叫聲:「王爺,這么晚了,您是要去哪啊?」

慌亂地拾起王爺扔在地上的信:嵇閩之女,毒發於宮,速速趕來,陵水院處。

看著字跡,李庚突然感覺有些熟悉之感,卻不知道這字跡的感覺從何而來,莫非……

寫信之人是蕭大人……?

此時夜已經三更,陵水院巡邏的士兵在各個崗位堅守。

夕顏疼痛難忍的被痛醒,胸口沉悶,她想要起身去拿水喝。蒼白的臉龐沒有一絲血色「依兒……」

習慣性的呼叫依兒,卻沒有人出現,突兀地才想起自己是在太後的院里。

許恆弋偷偷地夜闖皇宮,此時太晚稟告太後他想見夕顏,太後定會把他驅走,她種了毒?

當那信紙上白紙黑字的毒字出現在他的眼瞼時,他發現自己的呼吸都快停止了,捂住自己的胸口,他奇怪的低喃:「為何胸口會如此之痛?」

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他心里涌現出的是無比的懊悔,為何當時不早點拆開那信,為何總是要和她日益的爭鋒相對。

他是個驕傲的人,可是這個女人,她是刺蝟,容不得一點的傷害,他又如何走進她的信?

一如也能拆開她的心看一看。

輕功一躍,視線掠過那層層的建築物,心里只想的趕緊見到她,他才安心。

吃力的站起身,夕顏發現自己的全身沒有一絲的力氣,她張開雙手吃驚的看著,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每一次的毒發都會使她身體消耗越發脆弱嗎?

噗咚!

一聲,身體倒在地上,夕顏吃痛的捂住自己的手臂,真是狼狽啊。

也不知道自己前世是否作孽太多,老天竟然要這樣的來懲罰她。

突然間。

一陣風撲臉而來,正當她抬眼的一剎那,彷如時光在這一刻定格,只余0.01秒的距離,彼此呼吸的相觸,美眸里閃過一絲的驚愕。

他的頭發有些凌亂,可是棱角分明的俊臉,健碩的胸膛,一身不著寸縷的陽剛,依舊在自己的眼前閃閃發光。

真的沒有想到,自己的夫君會如此夜探她,依稀還記得那一天,他聽到自己放走風銀君的惱怒,依舊看的到他臉上糾結的情緒渲染了她的沉重。

修長手臂,一用力,整個人被托起,下一秒,已進入他的懷里。

溫暖的氣息,連日來受到毒的煎熬,夕顏的眼眶里居然有些想要落淚,就像是一位孤獨的行者,當他在茫茫的沙漠中見到的一縷甘露一樣。

「對不起。」

低啞的聲音更蒙上了幾分讓人窒息的沉沉,許恆弋將她的發絲揉在自己的手中,難以控制的柔情,有太多的話需要問她。

為何中毒?為何不告訴他實情?

只是這份感覺在他見到她時,已經化為一江春水緩緩而流了。

可能他是真的太過於喜歡她了,無法容忍她總是對自己的若即若離,無法容忍她每日對自己的忽視。

所以,只能用冷漠來代替他的怒火。

如果那一天能早些發現她的症狀也不會讓她一人在太後處多留了一天了。

「你這傻女人,為何中毒了?是風銀君給你下毒了嗎?」

許恆弋猜測也許是風銀君對她下了毒,她才無奈的放走了他。

夕顏心下一沉,她該如何告訴恆弋自己也許會命不久矣?

他對她也許還只是一時的迷戀,就如同曾經迷戀沈庭兒一樣,時間會讓他漸漸地淡忘她身邊的美好,等到他以為將永遠得不到她的心的時候,也許就會放棄了吧。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一生需要跟隨的人,可是命運的交錯,讓她再也無法抗拒。

中毒,她一個人死是小事情,萬一皇上知道她的父親每年都和懷若國有聯系,而且有商貿往來是否會對父親起猜忌之心?

大哥會不會陷入危險?

雖然許恆弋是自己的夫君,可是無名無實。

她不能拿嵇府的一生下注,閉上眼,她沉默。

許恆弋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勉強她,這個女人,她若肯告訴你,就自然會說,若不想,你就算弄死她,她也不樂意。

想起明日就要啟程去河南一州,許恆弋的面色就越來冷清,抱住夕顏的手臂徒然的一緊,這一別,也許是多日,也許是數月,也有可能是一年。

她不能跟他一起走,想到日後見不到她,便把日後的思念化為永久的相思。

雙手捧住她的臉頰,輕輕地將她發絲分開,吻上她白皙的額頭。

她身體一僵,面對他突然間的舉動有些無措,不明白他是如何知道自己在這里的,不明白為何是晚上,可是她明白,所有的一切都自有他的道理。

「你先在這里一晚,明日我接你回府。」

輕柔地話語,如初生的太陽,,,緩緩的薰日,只是太過於美好,又容易消失不見。

正因為他從來沒有說過如此溫柔的話,夕顏面色有些沉冷,仿佛猜到了也許他是發生什么事情了。

她想要問他,可是他去松開她,一晃眼,已經飛出窗外。

她怔怔地看著他消失的方向,帳然若失。有恍然一世的感覺。

…………

第二天的次日,太後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夕顏就被宮車接走,爬上車輦,望著穿過窗外的一些風景,夕顏的氣色也有些好轉。

太後臨走前告訴她,依兒由於在她毒發時及時趕來,太後見這丫頭聰明伶俐,便想留著幾日,夕顏也不多想,知道太後想留住一個人就必定不會讓她走,於是也便答應了。

王府中。

因為聽說恆弋要去河南一州,府中人都震然,如果王爺去河南一帶,這些侍妾們不都要獨守空房了?

「王爺此番要去河南,老奴舍不得您。」管家說話有些哽咽,他是自小看著這王爺長大的,恭親王又常年不在家,母親蘭願雪也死去多年,這些年來都是王爺自己熬過來的。

見他從清秀的孩子長成如今的俊美少年,心中激發的那種情感真的無言以對。

「管家,你就好好的吧這個家管理好,王妃今日也會回來,她此番身體虛弱,替我多多照顧她。」恆弋拍了拍他的肩膀,迎接恆弋的使臣們都來,翻身上馬,欲要拍馬離去,卻見沈庭兒跌跌撞撞的從府內跑了出來。

淺粉色的羅裙差點絆倒了她。「王爺——」

一身輕叫,許恆弋轉頭一看,立在府門的美人沈庭兒雙目含淚,竟是小跑過去。

「王爺,就讓妾身和您一起去吧。」這河南艱苦,王爺千金之軀,她怕他吃口。

將她的芊芊素手從他的手處拿開,想起那日府中傳話她卻沒有告訴他,心下有了一絲雜念。

「你就留在府中。」沒有過多的話,回頭望了一眼那豎立的王府建築,便轉身離去,春風里偶爾吹來的是梅花的香氣,管家望著他的背影,帶著男子獨有的氣質,漸漸地在視野中消失不見。

許恆弋的馬車剛走,夕顏的宮車便已經停在了府門,見迎接在門口的眾人面色沉重。

「王爺……」

沈庭兒雙目含淚,她緊緊地盯著夕顏蒼白的面孔再也沒有那些勾心斗角的心思,王爺走了。

那么她留在這里是為了什么,一個沒有他世界的日子,情綿綿,意切切,到頭來卻是一番思念沉雲落。

提起羅裙,再進一些,管家聲音哀切:「皇上將王爺分配到河南一州了,王妃,王爺心中惦記您呢,可是事不由人,他終究見不到您一面。」

腳步停滯,她目光深刻,寧靜而悠遠,回想起昨日他情意綿綿的擁抱。

在這一刻,她心中有些抑制著難以名狀的東西,閉上眼,那種感覺又仿佛消失在風中。

「王妃,您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您身體又這么虛弱,您就吃點吧。」

這府中仿佛一下子冷卻了很多,外頭的桂花樹似乎也停止了以前那肆無忌憚的飄盪,這位侍女此刻跪在地上懇求她吃點東西,可是不知道為何她總是不知其味。

「你且放在這里吧。」

夕顏微笑道,想讓這侍女緊張的心放松點,侍女吃驚的看著這位王妃的笑臉如朝霞般甜美,心中一暖。

她是過來頂替依兒的,聽問許府王妃刁蠻任性,實屬悍婦。

初來咋到,她心下提防自己做錯事情,便小心翼翼,卻沒想到王妃是如此通情達理,又傾國傾城的佳人。

「奴婢叫綠兒,王妃如果有什么需要,綠兒會立馬過來伺候您。」

看來管家分配給她的奴婢還是溫和有懂事的。

揮揮手,讓她下去,她唇邊染上一種若有若無的笑意,溫和的奴婢是最適合她現在她想要做的事情了。

第二日。

夕顏便已經身著男裝出現在揚州繁華的街道上了,綠兒在後面死命的追趕著夕顏

「王……公子,公子。」

女孩子總是有愛美的天性,前一天面對許恆弋離開的一絲陰霾,如今在這里被迅速的掩蓋了,她是個不善於憂愁傷感的女人。

丈夫的離去,她心里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快樂還是要繼續尋找的。

揚州里的酒樓,品茶,品酒,運籌帷幄,睥睨一眼窗外,無意視線的碰撞讓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眼神犀利一掃,視線在她身上定格。

手指輕捏朱釵,她感覺有一視線在自己的身上流連,消無聲息。

她抬眼,隔著時光的距離,她在尋找那樣的視線。

是她?

他一驚,隨即一雙紫瞳色的魅眼露出一抹難以分辨的譏笑。

「少主,如今德妃在天朝皇帝的手中,我們的兵力不夠,無法硬闖,現在我們該如何想對策?」

拇指和食指一捏,杯子在手中應聲而裂。

他冷笑:「天朝的那些狗皇帝看中我懷若國已數百年了,而我是不會那么容易讓他得逞,如果他要來,那么我就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

在懷若國,很多人都知道,德妃是懷若國國王最不受寵的妃子,但是所謂的真相也就只有跟隨在風銀君身邊的下屬們知道。

正因為愛之深,恨之切。

懷若國王對德妃的愛噬骨深切,表面上他對他們母女都是苛刻極致,可是在懷若的後宮中也就只有備受冷落才能更加安全的生存下去。

為什么風銀君在這爾虞我詐的懷若國里安然活著?

為什么他中了奇毒而懷若國王卻肯花大把的銀子去和嵇夕顏交換血液?

這都是懷若國王的愛保護了他們,倘若天朝皇帝用德妃來換取懷若國的肥沃的土地的話,他們相信懷若國王會答應。

也正因為表面上風銀君是不受寵的王子,他輕而易舉的得到出宮的機會,為的就是暗里將母親救出。

所謂愛情,真是無法說清,一代帝王竟會愛上一時寵幸的歌姬,緣來緣去,這是宿命。

「公子,您真的不能逛下去了,再這樣下去管家會懲罰奴婢的。」

夕顏喜歡自由,管家明里是讓她出去了,可是暗地里千叮萬囑交代綠兒一定要快點回來。

怎奈,夕顏一逛就是停不下來,走走停停也有好幾個時辰了。

「那你就先回去吧。」

夕顏看著她單純的雙眼中澀澀懼怕,便道。

綠兒兩眼一直,便立馬拉住夕顏,「奴婢不走,奴婢就跟著小姐。」

繁華的街道,夕顏覺得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

數月來的爾虞我詐讓她厭煩一切,如今也感覺這揚州城里的呼吸也帶著香氣。

「你們聽說了嗎?那許王爺被派到河南一州的事情?」

在一家普通的混沌小菜館里,一個男人竊竊地對另一個男人說道。

「早知道啦,聽他們說是因為許王爺捉拿刺客不利被皇帝老兒派那鬼地方去了。」

男人不知覺的嘆了一口氣「這回王爺可要吃苦了,你說到那河南一州還有命活嗎?瘟疫橫行啊。」

男人立馬捂住說話男人的嘴「你不要命啦,居然說這樣咀咒的話,被那些有心人聽見可不好了。」

街頭里吆喝的叫賣聲,此刻也沒有這句話來的那么刺耳,夕顏唇角一白,原本的微笑下一秒凝固在臉邊。

難道放走了風銀君,他就要受如此的懲罰嗎?這是她未想到的,只是他為何如此護著她?

她真的不願意承認不知道從何起,他闖進她生命竟是這樣的悄無聲息,一錘定音。

「咦,這位公子長的好生俊俏。」夕顏眼前突然間站出一個少年公子,一身青衣,臉雖長的白凈,可眼中那淫意的目光清晰可見,夕顏後退一步。

怎奈,那男子一把握住她清蔥五指「休得放肆!」

夕顏眉梢一動,欲要掙脫,少年男子一揮手,居然從中來了許多彪悍的侍從。

「把他綁回本少爺府中先,少爺我今天要好好的……嘿嘿……」

臉色青黑,真沒想到堂堂的揚州城居然有當街搶人的現象,綠兒嚇得全身哆嗦,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還真的無法應對。

眼前目前自己吃力不討好,夕顏一咬牙,狠狠地踢中那男子的下部,男子齜牙咧嘴的痛哼一聲,「少爺,你沒事情吧。」

就在這一空隙的時間。夕顏拉起綠兒飛身便跑,三十六計跑為上策。

「還不快追!」

男子恨恨地盯著夕顏,臉部扭曲,幾名大漢遲疑間立馬去追,但畢竟女子的力氣是比不過男子的,不一會兒,便被抓住了。

大漢從後面將夕顏的衣領抓住,夕顏一倒退,像後仰去。整個身體隨著蓮足的滑到,大漢微一用力,將她倒掛扛起。

發冒一落,三千發絲如瀑布般垂落,那一剎那,順著清風,絕美的容顏在光下尤為的耀眼。

綠兒往回跑,驚叫一聲「小姐!」

那男子見這公子居然是個傾城美人,面目一喜,樂得急忙跑上前,還不忘記用看畜生的眼光看著倒掛在剽悍的大漢肩上的夕顏,他摸了一把夕顏的臉,肌膚如嬌嫩的嬰兒。

「你放開我,否則我定讓你死無葬生之地!」

明亮的雙眼,夕顏狠厲如刀鋒,即使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她凌人的氣勢都不會減弱半分,也正因為這樣的她,才讓風銀君痴心的愛一直在她身邊,從未減少半分。

「這個世界上還沒有本少爺得不到的東西,啊奴,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