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31質問,殺無赦(1 / 2)

即便她死,他也不會放她走。早就知道了他的回答,她卻已經波瀾不驚了,凝視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眸子,下一秒,他卻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哪怕世界毀滅,他也不想放開她。

最初,是誰的心遺落在誰的心臟里,無法自拔?

「你知道,不讓我離開的下場,我便會將這後宮鬧得天翻地覆,皇上,你若想要自討苦吃的話。」

目光從他的眼中移開,手已經不著痕跡的抽出,他們之間,什么也沒有了……

「你當真要離開我?」

他的聲音徒然間變冷,還有懼怕,一如當初他懇求她留下之時,她毅然離去的身影,他已經不想再經歷這樣的痛徹心扉。

「從你成為帝王的那一刻起,我想要的一生一世,你永遠都給予不了我。所以,放了我吧,對誰都好,我不想經過時間的磨損,對你,剩下的,只有恨。」

手蜷縮在袖中無意識的便緊,須臾間,他啟唇:「這就是你的答案,嵇夕顏,在你的心中,我究竟占據了什么位置?」

愛上這樣的女人,只能不斷地加重自己身上的遍體鱗傷。

她沉默,不再言語,只是眼睛不再對視著他的痛楚,昨日,他應該和容妃纏綿了一夜吧。

今日,卻在這里和他談起愛情,這樣奢侈的東西,真是可笑。

娘說的對,一旦全身心的投入一段感情,最後重傷的只有自己。

「哼,你以為離開就那么容易,嵇氏的一切,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簡單,你的離開,一定會帶給很多人傷害,自己掂量掂量吧。」

他豁然的起身,狠狠地摔開衣袖,龍袍下,她深諳的眼中,隱約的霧氣。

「你放心把,我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將我廢了,只有廢後,我才能永生的離開你。」

離開了你,應該就不會那么痛了吧……

這一夜,空中卻徒然間下起了一場,這場雨沖刷著整個夜空,而這一晚,許恆弋卻拒絕用曹德給的葯丸。

那一天,他偷偷地去了扁鵲的小屋,他想知道扁鵲到底是如何做這葯丸的,很多天,他都注意到她身子里終有一股清香,這樣的清香讓他感到迷惑,或許他想要證明著什么吧。

當他像小偷一樣,偷偷地門檻的縫隙中看到她忙碌而認真的樣子,他的心不是不感動的,他甚至忘記了對她冷言冷語,忘記了自己將她接回宮中的最初意圖是為了讓她知道,背叛他的下場。

他看著她那雙明媚的眼中閃爍著光,那一刻,他的心如此的柔軟啊,他想,也許她是這樣默默的愛著他。

為了他,都不敢告訴他這是自己做的,也許她是害怕他不相信她所做的一切吧。

那一天,他回來之時,是多么開心,想要給她一點的驚喜,她說,她想回家探親,他答應了,甚至給了她額外的獎勵。

她想去幾天,都可以,離開的時候,他甚至能看到她眼中溫馨的笑意。

可是,幸福總是來的那么快,他還沒來得及品嘗,卻已經破碎了,嵇氏一案,徹底的將一切毀滅了。

「皇上……您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了,奴才……」

「給我扔出去,從此以後,朕再也不要這種東西……」

錦盒被扔在了雨中,曹公公惶恐地沖出去,他的唇角一片蒼白,痛苦的閉上眼。

曹德拾起錦盒的時候,便看到夕顏在大雨中走著,隨即從他手中接過了葯丸。

「皇上不吃了罷?」

「娘娘,請您去勸勸他吧……」

她的頭已經被雨水沖刷,也沒有宮人為她遮傘,曹公公舉起手,想用袖子擋住她,卻被她拒絕了。

「曹公公,以後也許我不會再做了,這是制作葯丸的單子,以後你就讓熟悉的太醫制作吧。」

她從袖子中遞給了他一個單子,然後緩緩地說出了這話。

曹公公愣了神,卻見她漫步地走在雨中,再也不回頭了。

蟄伏在她心中的仇恨已經無法磨滅,容光,本宮要讓你死的痛快才會離開,才會安心。

高高地禁宮上那一圍禁錮的天空,她唇角浮起的冷笑,和雨,融合成一體。

宮心,廢後,她的雙手,從這一刻起,將會染上了血腥,可她亦不後悔……

##王妃出牆記20

大鷹飛過天際,在空中旋繞著,一雙銳利地眼睛橫掃著大地,然後嘶叫一聲,俯身而下。

松開銳利的爪子,緊接著是一個人頭滾落在地上,鮮血淋淋。然後有士兵橫空的扔出一快大肉,大鷹叼住食物在空中盤旋幾圈後便飛走了,士兵將頭顱拾起,用盒子裝上,撩開了帳篷遞給雲王。

此刻雲王這在大肆地喝酒,心情很高興,舉起大杯的酒向眾位使者敬酒。

依兒垂做在布什赫的身邊一言不發,相當乖巧的樣子,最近的日子也正因為她的順暢,才讓布什赫對她沒有起殺意。

布什赫興趣儼然地打開盒子,盒子一開,眾人倒吸一口氣。

那個人頭居然是——嵇閩侯!

依兒的手頓住,臉色慘白,當即將倒下的酒灑了布什赫一整個手腕。

剎那間。

「對不起,對不起。」此刻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是什么,算他的侍妾?他的烏巴拉?因此慌亂中只能說著這個詞,用自己的袖子為他擦干。

布什赫看了她一眼,唇角微微地彎起弧度,定睛地看著她說道:「有時候看你的眼神還真像她,若是夕顏知道自己的父親頭顱在本王這里,你說她會怎樣?」

依兒只能螓首垂的更低,此刻無論說什么,都是死路一條,到不如選擇沉默。

將凌厲地目光收回,雲王愜意的看向眾人:「這只不過是個開始,恆王可真有兩下子,居然能保住嵇氏一族,本王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幾把刷子……」

布什赫笑著,他不急於一時的吞噬著獵物,只等著獵物在垂死的掙扎中再給她致命的一刀。凡事跟慕容允林有過關系的人,他便要他們萬劫不復,永遠進入地獄!

先也看看嵇夕顏到底如何應付,如何掙扎著……

依兒的手抓住自己的葇夷,卻費外的緊切,想起那日見到嵇閩侯的驚愕,嵇閩侯一定在想原先嵇府的丫頭怎么成為了韻娘出現在這里了吧?

嵇閩侯對她的印象是深刻的,她呆在夕顏的身邊近十年,雖和嵇閩侯說不上熟稔,但對她與夕顏的主仆情誼到分外的清楚。

那日,嵇閩侯離開前,居然偷偷塞給了她一樣東西,她不知道是什么,但感覺非常重要,遞給她之後,害怕被布什赫知道,硬是被她藏了起來。

或許,嵇閩侯預感到了死亡,總希望留著些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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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夕顏帶著遙兒到了梅園,許是昨夜剛下了一場雨,梅園里到處都是濕漉漉的。

但梅花依舊芳香馥郁,梅園里向來很少人來,夕顏來宮中後知道這個地方還是林遙告訴她的,她說:「皇上在離龍華殿中不遠的地方建了個梅園,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到梅園里品茶,這已經成了他的習慣了。」

或許,林遙告訴她是想要說明什么,她心里清楚,卻也是沉默不語。

梅園的格局和在河南的花海是一樣的,初踏進梅園時,便以為又回到了河南的那個花海中,不由的心里感嘆,踏上層層的鵝卵石,眉目間依舊是淡淡的惆悵,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她希望找回從前,而不是如此的過著,只是該如何做起?

「娘娘,這園子的花開的更加美了。」

林遙拿起花籃將梅花摘入籃子中,夕顏說要摘些梅花回去沐浴,想要多摘一點。夕顏便笑道:「這花每一次在雨後都會開的更加美艷,許是頑強的意志力吧。」

輕輕地摘了一朵,放在鼻子間,梅花的露珠滾在了她的手掌,如情人間的淚滴一樣,而遠遠地便看見容貴妃容婕妤帶著幾名婢女朝著梅園里走來。

夕顏的笑容沒有被消散,仿佛就是在等著她來一樣,容婕妤眉梢一挑,很優雅從容得坐在了梅花亭中,這亭子四周都是梅花海,看起來賞心悅目,卻不是容婕妤喜歡的。

「自從嵇氏一案出來之後,妹妹倒是許久未見到姐姐了,但願姐姐不要太過悲傷才好,外面的一些輿論也希望姐姐能夠承受的住。」

夕顏聽後,面色一曬,扯起唇角,挽出若有若無的笑容,漫不經心地攏了下自己的發絲,聲音里帶著幾分淡然:「妹妹說的及是,傷心是有的,但日子總是要過,姐姐不會多想。」

容婕妤見她似乎無關緊要的樣子,又傷不到她的痛處,心里突生幾分的妒意。

原本以為皇上建這梅園只是為了品梅而已,但後來無意中知道皇上建這梅園竟是因為曾經留著一份美好的記憶無法忘卻而已,當時聽後她恨不得將這梅園拆了,然而,皇上卻不喜歡一些外人來到梅園,梅園里的婢女也是經過精心挑選的機靈的宮女,甚至守衛的也是極為武功高強的精兵,可見這梅園對他是何等的重要。

「昨日妹妹服侍了皇上一個晚上竟有些疲憊,承蒙皇上垂簾,竟沒有讓妹妹離開,今日早上看到皇上還在身側,妹妹難掩心里的歡喜為皇上更衣……」

容婕妤還想要繼續說下去,林遙早已經聽不進去了,這明顯的挑撥離間,難道還看不出來?

皇上與娘娘之間的誤會已經越來越深,隔閡代溝已經帶給兩人無法解開的心結,這女人卻心思如此狠毒,硬在戳傷娘娘的傷口,這怎能不讓人惱怒?

「娘娘,這梅花剛摘下來挺新鮮的,已經滿了,是否要回去沐浴呢?」當下上前,用平靜的口吻阻止了容婕妤硬要說下去的話。

容婕妤眉梢一動,當即心里不痛快,這小蹄子簡直找死,竟然敢目中無人的阻擋她說的話,心里雖然惡毒的想要懲罰她,但是口中還是平穩道:「這梅花確實挺香的,沐浴之後便能遍體通香,也難怪姐姐身上總是有特別的味道,妹妹總算是知道了。」

園里的涼風有些陰冷的吹來,迎面的是她微眯著的眸子,心里雖然氣,但是這宮中唯有掩飾自己最真實的本性才迷惑自己的敵人,捻起一朵梅花,她笑道:「這梅花不僅僅可以用來沐浴,還可以用來釀酒,這酒經過一日到兩日後便方香四溢,入口即香,還能緩解疲勞,喝過幾次便無法忘記這種味道,後來也用梅花釀過幾次卻一直釀不出原先的味道,現在想起來,恐怕是因為季節的原因吧,春日開的梅花並沒有冬日開的梅花那樣滋潤。」

容婕妤仿佛得到了重要的信息一般,但是面不改色道:「原來姐姐懂得這么多,妹妹真是受教了。」

夕顏笑笑,也沒再說什么,兩人閑談了幾句,便分道揚鑣,容婕妤待夕顏和林遙走後,望著他們的背影冷笑。

「你們待會記得給我摘些梅花回來,越多越好。」跟隨在她身後的婢女們會意,她慢步的走著,嵇夕顏,也並不是只有你可以討皇上的歡心。

然,容婕妤又怎么知道,夕顏隨意的一個挑撥,不過是要她進入她的陷阱中無法抽身而出,也沒有看見夕顏走後眼中那狡黠的笑容分外的明顯。

下午之時,曹德便按照夕顏給的葯單子到太醫院中,想要讓太醫制作這樣的葯丸,然而太醫看後卻頗有些為難,說這葯單子的愧樹確實是優良的蜜源植物,而且花蕾可食。可是這愧樹根部的花蕾必須精心調配才可有葯丸那樣的味道。

皇上是個極其挑剔的人,若是做的不好,就怕自己的小命不保,還是建議曹公公讓太醫扁鵲去做。

曹德心里鄙夷這些縮頭烏龜,卻也沒有說什么,心情有些沮喪,准備回龍華殿,卻在路上碰到了夕顏。

「這葯單確實是不好做,曹公公,若皇上不肯吃葯的話,本宮可以建議你拿棵小的愧樹放到龍華殿中安置著,愧樹本身能夠釋放新鮮的空氣,吸收大量的天地靈氣,若這雨天來了,或許皇上的咳嗽能夠好些。」

曹德心中一喜,但是覺得她說的沒有什么錯誤,第二日便讓宮人裁了一棵放到了許恆弋的寢殿中,許恆弋向來對這些細節類的東西比較無視,殿中多了個愧樹也沒有在意。

第二日後,容婕妤竟用梅花做了香濃的酒來討許恆弋的歡心。

步入殿中之時,許恆弋剛剛沐浴好,殿中點燃了檀香,紊饒中確實有些旖旎。

「妾身見過皇上。」

許恆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沒多在意,只是嗯了一聲,容婕妤嬌嫩般的走過去,許恆弋便聞到了一股清香,為了獨處,容婕妤特定讓那些宮婢們下去,閂上門之後,她便挨著他做下,打開酒,為他倒了一杯。

「這是梅花酒?」許恆弋當即就聞出了這味道,絲絲如鼻,確實令人心曠神怡。

「臣妾知道近日皇上勞累疲乏,特地讓宮人們釀了些梅酒給皇上品嘗,希望皇上喜歡?」

有酒,有美人,確實是個美艷的景象,然而他卻覺得索然無味,只因那個女人不是她。

於是便敷衍的問道:「這梅花酒是你想出來的嗎?」

容婕妤一陣嬌羞,眼波淡淡如星辰:「臣妾前日到了梅園見這花種好便摘了一些,突然奇想而已。」

「也難得你有心了。」許恆弋為自己倒了一杯,一仰,酒入喉確實沁鼻。容婕妤眉目含笑正要為自己倒上一杯,突然,許恆弋的臉色一變,還未驚呼出聲,感覺喉嚨里腥甜陣陣,竟吐出了一口血!

容婕妤花容失色,大叫一聲:「皇上!」

從門口聽到動靜地曹公公立馬的沖了進來,許恆弋面色青黑,抽緒了幾下,竟暈了過去。

「皇上——皇上!」曹公公驚聲尖叫,立馬補充道:「快叫太醫——快!」

容婕妤對突如其來的變化惶然失措,腦子一片空白,站在原地竟不知道怎么辦,曹公公撇了她一眼,眼中閃爍著厭惡的光芒:「容貴妃,你想要謀殺皇上?!」

「不,我沒有,我沒有。」她下意識地趔趄後退了一步,搖著手表示不是自己,這怎么可能,雖然她是爹爹送給皇上的政治交換品,然而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愛上了這個男人,即使在知道他的心是在嵇夕顏的身上之後,寧可做她的替身也無怨無悔。

而她又怎么可能去傷害自己愛的男人啊……?

然後這時,又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闖了進來,在見到許恆弋的那一刻,她眼中似乎含滿淚水,她恨怒的看著容婕妤,冰冷地說道:「容婕妤,你竟然敢謀害皇上?!」

容婕妤面色煞白,絞著絲帕,慌亂不堪,夕顏冷笑地大喝道:「容貴妃預謀殺害皇上,罪不可赦,將她壓入大牢,若皇上不醒,便讓她的人頭來見。」

士兵們頓時蜂擁而上,容婕妤難以置信的看著夕顏的命令,徒然間好似想到了什么,她握緊指頭,凄厲道:「是你……原來是你……是你要謀害皇上,怎么可以把罪責推到我的身上?嵇夕顏你好狠毒,竟然敢陷害我。」

夕顏眼中含著淚花,這時太醫似乎連滾帶爬的進來,她凌烈地看著容婕妤,眼中冒著似有似無的仇恨的目光。

啪——

掌摑了她一巴掌,鮮血從容婕妤的口中留了出來,:「意圖謀害皇上,竟還敢對本宮不敬,容貴妃,是誰給了你這樣的膽子?」

太醫立馬給皇上把脈,面色沉沉道:「皇上中毒了!」而緊接著,這聲音傳來,竟有

而趕過來的有幾位大臣,不知道為何也出現在龍華殿中,容婕妤意識到此刻不秒了,自己居然被人陷害,還有那么多證人在,此刻的她只能哀戚道:「我沒有陷害皇上,皇上剛剛喝了一杯梅酒就倒下了,我保證,這梅酒里根本沒有毒!」

「是嗎?」

夕顏疑惑地看著她,步步逼近,然而容婕妤咬牙吞下最後一絲希望道:「是,不信你可以查啊,我沒有下毒。」容婕妤似乎掙脫開士兵們的禁錮,夕顏冷笑:「好,我倒要看看你說得是真是假。」

隨之走到桌子上,摘下自己頭上的發髻,探入酒中,隨之,發髻原本的亮色徒然間暗淡下來,最後變成了青黑!

容婕妤自言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明明是沒有毒的,明明沒有毒的,嵇夕顏,就是你陷害我。」

「把她拉下去,沒有本宮的允許,若誰敢放她出來,殺無赦!」夕顏輕啟朱唇,冷冷得看著容婕妤。

容婕妤被人拖走,聲音凄慘地叫道:「嵇夕顏,如果我死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

許恆弋的面色越來越青黑,額頭細密的汗珠流淌著,太醫惶恐地跪下:「皇後娘娘,皇上深中劇毒啊——!」一陣長長的尾音,連聲音也顫抖著。

夕顏眼眶里含著淚,仿佛是什么東西刺痛了她一般,心臟邊早已經被人狠狠地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