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1 / 2)

木木垂著眼不看他,安靜的待在他的懷里。直到一塊腰牌被塞進她的掌心,冷幽幽的聲音從對面響起,「東方小姐,祁非照約定來了,小姐可還記得當日這腰牌?」

祁非……是誰?

「祁非聽聞小姐要奔赴戰場,迫不得已必須見小姐一面。小姐可還記得前一陣子在帝都午門外的一事?」

她沒有抬眼,靜靜的看著自己腰上的大手。骨節分明,細致如玉,冰涼刺骨的讓她不適,她卻也沒有掙脫開。

「當日祁家落難,家姐被人侮辱,羞憤自殺。那群人在家姐死後依舊不放過她的屍身,巍巍我天耀多少英雄豪傑,唯有東方小姐伸出援手。這塊腰牌如今物歸原主,祁非別無它求,只懇請能跟在小姐身邊。」

祁非說的很平靜,放在身側的手卻微微顫抖。

祁家本是高官之家,雖不比雲家和容家那般榮耀,卻也是人盡皆知的顯耀。只可惜祁父牽扯進一樁貪污受賄的案子,被判了死刑。家產充公,子女則女的為官妓,男子則受宮刑,貶為官奴。

他的姐姐曾也是天耀多少權歸子弟競相追求的美人,無奈淪落為官妓,被一群喪盡天良的男子狎玩,姐姐不甘受辱,咬舌自盡。那群男子卻仍不放過她,拉扯著她衣不蔽體的屍身,要去游街。

那日,他看著姐姐的屍身被糟蹋。姐姐死了,祁家就剩下他一個子息。他受過宮刑,本就無法再為祁家留後。想著拼上這條命也要保住姐姐最後的尊嚴。若不是路過的東方木木用那鳳王腰牌救了他,只怕這世上再也無祁非這人。

木木不帶感情的道,「那是鳳王殿下的腰牌,與我無關。」

「祁家已無人,祁非生無可戀,當日小姐以腰牌贖下祁非,從此以後,有小姐的地方,就是祁非該在的地方。」

祁非的聲音冰冰涼涼的,彷佛外面飄搖的雨絲,沒有一絲溫度。這種冰涼連帶的傳進她的心里,讓她想起自己的心底也一直這般冰涼。

「木木,要留下他嗎?」

探入她視線中的是一抹絕艷的紅色,抬眼,是那張俊美妖孽的臉孔,額間的紅寶石閃耀著絲毫不遜於衣袍的艷紅,而最為吸引人注目的不過是他那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鎏鳳鳴。

這個人,為什么就不能放過她。無論她怎樣退避,他就非要這樣蠻橫的闖進來,讓她無路可退。她的目光幽幽的,又迷蒙了幾分。淡然的開口,「隨你,要留就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