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之前故意做出要率先進入門中的模樣,果然,那些人不放心,可自己偏偏又不敢以身試險,和自己想得完全一樣,自己這個師弟終於派上最後一個用場。
也不枉他之前在事發之後全力保他一命!
嘿嘿,這不,作用不就來了嗎?
怕自己耍花招,所以絕不會先進,而讓自己先進,又怕自己將石門封閉,或者在里面另做打算。
可身後追兵就在耳際。
這樣一來,只有一個解決辦法,便是讓河海濤,自己的師弟進去,而自己留在這兒。
汪霸銘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得意。
不得不說,他將人心算得十分准確,或者說,他在把握人性的上面,已經有了極致的把握。將所有可能的反應、應對、心思……都想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但他唯一沒想到的一點,那就是他的那位師弟,他自小一手養壞的那位師弟,他那完全按照他的想法教導而成的師弟。
在這種情況之下,心性驟然發生強烈的扭曲。
而這扭曲,更是生生要了他的命!!!
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的汪霸銘此時可謂是淡若清風,一臉灑脫,頗有幾分之前初次見面那一代俠者仁義無雙的模樣。
朝著獨眼修士微微點頭,「獨眼兄,這下總可以放心了吧?」
說著露出一絲微笑,目光看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若是大家還不願意,汪某可就要先行一步了,畢竟……那些東西……可是不遠了啊。」
目光望向他們的身後,以金丹期修士的神識,可以輕而易舉的察覺到,那些東西據現在的距離,絕不超過三十息。
獨眼修士在河海濤進去的剎那,目光微微閃動,便再次沉寂,恢復了之前那個木頭樁子的沉默形象。
而面對汪霸銘的譏諷,則是直接無視,身形一閃,便率先,成為第二個進入血門之中的人。
汪霸銘見此,嘴角勾笑,沒再管剩下的人,也是一步跨出,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隨後,浮沉道姑咬了咬牙,也是趕忙進入其中。有了前面幾人,後面的人心中也總有個依托,人的心理總是這樣的。
而剩下來的,就只有楊婉柔三人,外加上那個被申夕辰稱之為「可怕」二字的少年。
楊婉柔其實心中有些驚疑,畢竟,她之前和申夕辰得到的那份玉簡,她們對這血門可不是一無所知。
這其中所蘊含的的道道……就算沒有汪霸銘等人知之甚詳,可大體上也算了解一二。
最起碼,對於那壽元減少一說是知道的。
所以,當她看見河海濤那維諾停滯不前的樣子,她知道,河海濤,或者說汪霸銘,對於這一點也是知道的。
而汪霸銘作為金丹後期修士,一百年,呵,那也是彌足珍貴,畢竟,多了一百年,那結嬰的機會可不是大了一點。結嬰,那就意味著,壽元將再次增加兩千兩百年,成為恐怖的三千壽元。
三千三伏天,一入及登仙。
揮手卷浮雲,遨游看世間。
這四句說得就是修仙界對於元嬰期的評價,首先入目的便是那三千壽元,修仙修個啥?不久修一個天地同壽,亘古長青。
不論你的目標是什么,但總歸是在這個基礎上的。
否則等你剩的只剩下一抔黃土,那即便你的夢想能說破個天,那又有屁用?!
白瞎!!
元嬰期,是修仙者極為看重的一個時期,金丹,可以說是正式打開尋道的大門,那元嬰期便是蛻凡尋道的前奏。而修仙者到了這一步,實力也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更甚者,已經可以初步接觸天地之間的法則,距離接受正式的九天洗禮只差臨門一腳!
絕不是金丹期可以同日而語。
所以,楊婉柔絕對相信,以汪霸銘的心性,狠戾!隱忍!卑鄙!能屈能伸!不擇手段!這種人,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放棄這踏上元嬰的誘惑。
當然,汪霸銘的壽元可能連這一百年都不剩余。
所以,楊婉柔近乎可以肯定,汪霸銘剛才的一切,是在做戲,而且還是利用獨眼修士那一行人的心理配合他在做戲,將自己放在一個絕對安全的位置。
你們看,不是我不願意進去,而是我要進去你們硬要攔著的!
這一步,可以說,走得是相當的漂亮啊!讓人不知不覺,完全按照他期望的路子,一步一步走下去,而且還是你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