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女伴爹聲爹氣說:「陳醫生不來還真可惜了。」
兩個小時下來,秦諗有點累,別人不叫停她也不好意思退場。藍時看她手上的牌,給她面赦令:「你去給我弄喝得來。」
秦諗一得赦令,起身去找喝的。
余下的口無遮攔,有說:「瞧藍時的眼神,每次都找到鮮肉,改天玩膩了記得跟我說一聲。」
池森下意識看向藍時,他巋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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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諗踏著柔軟的地毯,彎彎繞繞走向酒水提供的地方。其實她可以叫人,那樣的話,勢必又得馬上回那個烏煙瘴氣的房間里,還有對面那個毫不掩飾的眼神讓她不舒服。她想藍時也一定看出對方企圖,還有好幾次,明明可以贏她,結果卻輸的一塌糊塗。
她自然清楚原因,也不會因而洋洋得意。她的雇主叫藍時,她懂得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
她這樣想著,前面傳來嬌滴滴地笑聲。
秦諗止步,抬頭望去。
光線過於昏暗,隱約看到幾個人向著她的方向走來。
她站到廊道邊上。那幾個人從她身邊走過,濃烈的煙酒味,秦諗忍不住蹙眉。
擦肩而過,背道而馳。
沒走出幾步,身後傳來一聲冷喝:「給我站住。」
秦諗一顆心莫名一抖,下意識快步前行。
一陣冷風襲來,一個人影已經閃她前頭截住她。秦諗這才抬頭望去,看到惡魔臉,心轟然一響,條件反射地想要躲開。
來人已經捉住她,拽著她小胳膊,秦諗動彈不得。
身前人一身匪氣,秦諗不自覺發抖,「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那人彎下身,朝她吐氣。
滿嘴的酒味令人作嘔,她咬著牙根,不肯露怯。
那人又笑了,「我的女孩,我們又見面了,你說怎么辦?」
秦諗強忍著懼意梗著脖子說:「我不欠你什么。」
「讓我來猜猜,找到靠山了?」
秦諗沉默。
「看來是找到了?上次那個小白臉?」
秦諗知道他說什么,上次池森叫了幾個人助陣陪她前去。
「你以為找到靠山我就不敢動你?」
秦諗抿著唇拒絕開口。
「比起火辣的玫瑰,我比較喜歡你這一款。」他拽著她的手像把鉗子,幾乎拖著她走向另一側。
圍觀的幾個人表情各異,又似乎都抱著看好戲的態度。秦諗沒指望他們能發慈悲救她或者拽著她的男人放她一馬。如果說藍時難伺候,不好相處,惹惱他下場會很慘淡,那么拽著她的人就是財狼,會把你吃得骨頭都不剩。
秦諗慌亂,掙扎著,「你放開我。」
那人來了興趣,「我若不放呢。」
秦諗急紅眼睛,眼看被扯進一間漆黑的房內,她想也不想,低頭就著結實有力的手臂張口狠狠咬下去。
那人嘶一聲,將她一甩,秦諗被甩出去,撞牆壁上才跌下來,撞得她頭直冒星星,站也站不起來。
大概痛狠了,那人又過來補一腳。這一腳用了十二分力氣,秦諗只覺骨頭都被踢碎了。她悶哼一聲,眼前又是一黑,差點沒昏死過去。
「不給點顏色看還當真以為自己什么人,也不拿鏡子照照?我看上你那是抬舉你。」
秦諗跌坐地上,痛得人暈暈乎乎的。
她想,真痛啊。痛得都不是自己了,她竟沒掉眼淚。秦諗也感到奇怪。
那人彎腰拽起她,「別給我裝死,我周至看上的,死了也得由我說了算。」
秦諗一張小臉白得嚇人,她咬著牙不肯哼一聲。
「不見棺材不掉淚。」
聽到動靜,同伴追過來,看到這一幕,也擔心周至玩火,上前來勸。
周至大手一揮,吼道:「誰也別攔著我,今晚我不把這妞辦了我跟她姓。」
來勸的人聽了忍不住笑道:「辦了也不急於一時,你這樣會把人給嚇著的,那樣也沒意思不是?」
周至指著秦諗憤憤吼道:「她三番五次無視我,當我非她不可?啊?」
喝醉的人,聲音大得出奇。已經有相關工作人員過來,有人來勸周至,有人見秦諗額頭有傷,臉上布滿細細的汗珠,知道她被為難慘了,也不知有沒有傷著。
有人眼尖,記得這個小女孩是藍時帶來的,結果出了這樣的事,這些都是他們招惹不起的大人物。知道今晚的事不能善了,而且已有人去通知藍時,想必藍時已經過來了。
果不出所料,過道自動讓出一條同行的路來。
藍時表情比室外的氣溫還要冷幾分,他一步步走來,目光看向秦諗,那雙從未甚少泄露情緒的眼此刻冷得秦諗禁不住哆嗦。
他站定,「過來。」
看到他,委屈從天而降,她吸吸鼻子。
「過來。」他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秦諗卻不怕,一點也不怕,她覺得這聲音可愛極了,從未聽到比這更好聽的聲音。
她忍痛爬起來艱難地走向他,聽不到也看不見與他無關的聲音。她跌進他懷里,仰頭望著她,淚如雨下:「藍時。」
「我們的賬晚一點算。」說著,把秦諗交給跟著來的池森手上,他則走向周至。
池森扶著秦諗,「走。」
「藍時他……」
「你受傷了得去包扎。」
「他們會……」
「放心,不是第一次。」
這句話像針扎進肉里,說疼不疼,又無比難受。她不知道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