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夫的聲音傳出來:「阿時要離婚就由著他去吧。」
老太爺哼了聲,不屑:「我們也是父母媒妁之言結的婚,日子還不用過了?」
表姐夫立馬認錯服軟,隨後又說:「童小姐的事,外面傳得很凶,什么都有。」
「就隨隨便便找個女人?」
表姐夫脾氣溫和,笑著說:「你怎么就知道老四隨便找?我聽說他眼光挑著呢,一般人不入眼。」
老太爺哼哼道:「你們別以為我老了管不動你們了,你們做的那些事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老四不行,他……」
表姐夫奇怪:「老四為什么就不行?」
老太爺卻不答,扯著嗓子說:「現在跟他的那個女的,老四花了不少錢。這種沖著錢來的,早點打發了省事。」
藍時輕輕退出去,方梅女士見他剛進去又出來,不由奇怪:「怎么了?」
「我爸呢。」
「去青島了,下周才能回來。」
「媽,你是不是也認為我不該離婚?」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疲憊的神色下有無法掩飾的迷茫。
做父母的,誰不想子女過得好。看著他一步步走來,童可可做的那些事,實在叫她惡心,礙於老太爺壓著,他們誰也不敢說。
她說:「只要你開心就好。」
「謝謝媽。」
「唉。」梅芳菲淚腺淺,聽了這話,背過去悄悄抹眼淚。
藍時裝作看不見:「我出去一趟。」
院子里,藍時又一次接到了秦父的電話。
對方問秦諗的去處。
藍時正心煩著,不由冷聲問:「秦院長什么意思?她失蹤了還是怎么著?您這是調查我呢吧。」
「藍時,我可以稱呼你名字吧。」
「當然。」
「我今天無意聽如是提起諗諗,她還好嗎。」
藍時冷諷:「秦院長很關心。」
秦父咬咬牙,把今天聽到的事說了。起初他也不在意,直到裴紹元說秦如是你太過分了,他才仔細去聽的,不聽不知道聽了還真嚇一跳。
秦如是為了逼秦諗答應做配型,竟煽動周至。周家小霸王他是知道的,那個主誰都不敢招惹。秦諗要落他手上,還有活路?
所以才有他的這個電話。
結束通話,他挺冷靜的,先電話給池森,甚至還囑咐他私下進行。然後若無其事回堂屋,告訴方梅女士說公司有急事需要處理。
方梅女士不疑有他,問:「不能先吃飯再走嗎。」
「不吃了,你和姐夫說一聲。」
知道說服不了他,方梅女士也不費唇舌,囑咐他不要忘了晚餐。
離開大院,他往公司方向開去,一邊和助手講電話。之後把車停在公司樓下,然後坐在車里一動不動。
他沒刻意隱瞞『風流』事,這兩年,爺爺也不聞不問,大概他提出離婚刺激了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以為導致他婚姻破裂的罪魁禍首是秦諗,所以老人家出手了。
也不難想象他的手腕,無非威逼利誘。秦諗還真順從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等著那出戲,那樣她也會走的心安理得。
她,善於偽裝。在他跟前裝得像只小白兔,離開他的視線,她就是一只小野貓。
他也不確定自己要做什么,她走了這么久,走得干干凈凈,他應該高興。這不正是他所求的嗎,不做任何糾纏。他忽然有點不爽,他是她第一個男人,她說她喜歡他,結果一聲不吭走了。
不管她是被逼迫還是自願的,他都感到非常失敗。
沒多時,池森回電說,十天前,她乘坐前往澳洲的航班。
藍時知道,池森也知道,秦諗本根沒那個本事。
「我知道了。」
池森想了想說:「我打電話去她媽媽家里,她媽媽說她出國念書了。」
「謝謝。」
「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能有什么事?不過走了一個女人。
「阿時,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藍時愣了,喜歡?他喜歡她?他皺眉:「開什么玩笑。」
「那你……」他很想說你不喜歡人家,巴巴查她去向干嘛?這話不好講的。
「我隨便問問。」
掛了電話,他揉著眉,心浮氣躁。這女人還真行啊,不聲不響跑到地球另一半去了。
還真……
她怎么就不聽他一次?說不許愛上她,結果呢,那些小動作,除非是瞎子,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也不能怪她吧,爺爺要動誰那就是一場浩劫,除非你比他強悍,否則就會被打倒。他不也屈服了嗎。
藍時不得勁,他告訴自己,待逮著她,非得狠狠教訓她不可。
不多時,助理也來電話。不出他所料,爺爺去見過她。
他笑了,為了他,勞師動眾,這種感覺還真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