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北京後,她和江承見了一面。江承問她和藍時的情況。秦諗笑而不答。
江承說藍時不可能給她婚姻,讓她醒一醒。
秦諗說他管得太寬。
江承被她氣走了。
又過了兩天,接到江承的電話,他說他回c市,同時也在考慮出國的可能。
秦諗說恭喜。江承氣惱,質問她是不是巴不得他早點滾。秦諗哭笑不得。
江承回去後,她在和同事吃飯時遇上杜沉,杜沉說秦諗謝謝你。
秦諗說杜先生你何必來謝我,就算我要求他留下來,你也有本事弄走他,既然結果都一樣,我又何必折騰。
杜沉問她是不是喜歡上了江承。
秦諗說他是個好人,很勇敢,我會記得他這個朋友。她的回答等於沒答,杜沉也不生氣,說藍時最近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撒手跑去海城,公司的事兒一概都不管。
秦諗挺意外的。
杜沉問你就沒一點兒想法?我聽說他最近消沉得很,還以為是因為他前妻前腳和他離婚,後腳就要帶著兒子叫別人老爸刺激的。你作為他紅顏知己,怎么著也得去安慰安慰吧。
秦諗以為自己練就了鐵石心腸。那天下班後,秦如是等在她住的公寓樓下。看到她,秦諗條件反射地准備求救。
秦如是看出她的意圖,譏諷一聲才說:「不用防備我,我弟手術很成功。這還得感謝藍時,是他幫的忙。」
「既然這樣你應該去感謝他。」
秦如是說:「你以為我想來看你臉色呢。要不是他不接我電話也不肯見我,我來找你干嘛,吃飽了撐的?」
「你可以走了。」
「你以為我不想走?秦諗,你還不知道吧,他為了你差點把周至廢了。你知道周至是什么人嗎。」
她當然知道。
秦諗冷漠道:「那是你們的恩怨。」
秦如是笑了,看她仿佛看怪物:「你還有沒有點良心,你當真以為他閑得慌?秦諗,做人得有點良心。」
秦諗感到可笑,她跟藍時,他們說她不知廉恥。如今她走了,互不相干了,她反成了負心人。秦諗想她是不是做什么都能被挑出錯來?
她滿腹委屈,終究什么也沒說。
秦如是快被氣爆了。她以為說了這些秦諗會有所動容。當看到她走得堅定又決絕,秦如是有要拍死她的沖動。
秦諗回去後並沒有像她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平靜,幾次拿起手機又放下。她不知道要不要聯系,或者他並不想聽到她的聲音?
日子又過了一天,終於還是撥出那個號碼,結果無人接聽。也恰好唐文錦聯系她,讓她幫忙給她兒子取個小名。
秦諗推脫。
唐文錦也不勉強她,又說江承最近很勤奮,聽說都升職了。
秦諗只『嗯』了聲便沒下文。
唐文錦問她什么打算?
想了想,秦諗才說:「好好工作。」
「你就敷衍我吧。」
秦諗鄭重其事:「真的,沒別的心思。」
唐文錦沉默半晌,按耐不住問她:「如果你和藍時沒有那一段,你和他確實挺合拍的。現在我想,他們家肯定不答應。」
「知道不合適還提,故意戳我傷口吧。」
唐文錦嘆氣,她想幫忙,感情的事兒又哪是她能插得了手的。她也無意聽說藍時最近做甩手掌櫃去海城休假。
她吞吞吐吐地說:「我聽說他去了海城,他們都說因為離婚的事兒,他去海城療傷。可我也聽池森聊起,大概不是的。他最近看起來不是很好。」
秦諗捏了捏頭:「嫁了人,也舌噪了。你就不能安靜點兒?唐文錦,注意胎教。」
唐文錦嚷嚷:「什么胎教?我和他爸基因好,你趕緊也生一個,回頭我們定娃娃親。」
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門兒疼。
第二天,她又從池森哪兒要到藍時的地址,便乘坐當天的航班,幾經周折終於到達目的地。
藍時住的是靠海的一棟公寓,房門緊鎖,敲了半天都沒動靜。
他不在家吧。她想。
正逢晌午,又曬又渴。她坐在公寓門前台階下喝著自己帶來的礦泉水,才開始琢磨自己沖動跑來,他會不會以為她死纏爛打?沒等她琢磨明白,她想見又沒勇氣見的人回來了。他從一輛小貨車上下來,一同來的還有一個女孩子,兩人有說有笑。
秦諗頓時覺得她來這就是個笑話。他看起來意氣風發,哪有半點頹廢的痕跡?
她慢慢站起來,也不知被曬的還是餓的,頭暈得厲害。
藍時也看到她,只微微一愣就從容走過。那個女孩怯怯看著她,對她微微笑了下。
他們一同進屋,秦諗看了看天,太陽還真辣,這個地方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車,也不知還能不能趕上今晚的航班?
秦諗邊走邊嘆氣。走出一段路,也沒人追來。秦諗才知道她蠢得可以。藍時過得好不好和她有什么關系?她為什么要來這一趟?
走了十幾分鍾,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更別提車了。她在路邊坐下來休息。
正當她糾結怎么回去,藍時仿佛從天而降出現在她跟前,沒什么表情,語氣也冷冷淡淡的:「不想渴死就回去休息,回頭找人送你。」
秦諗還想矜持一下,他冷冷的目光立馬扼殺了她那點小心聲,乖乖跟著他回去。公寓冷氣十足。先前那個女孩給她端來一杯酸梅湯。
藍時一回來就上樓了。女孩子解釋說他們出海了,不過一無所獲。女孩又問她想吃什么。秦諗問能不能送她去機場。女孩詫異看著她:「你剛來就要走了?」
秦諗笑了笑,沒做解釋。
女孩又說:「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