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聞九重新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單秦單手攬著他,他枕在單秦的胸前。微微動了動,後頸還是傳來一陣痛感。
聞九一愣,思緒也慢慢的從剛睡醒的那種迷糊狀態清醒過來了一點兒。
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一記手刀把他砍暈過去的人是——師兄?
師兄為什么要把自己弄暈過去?他記得當時是見到了祁森,後來呢?還有就是,現在這里是哪里?
一系列的問題全都涌到腦子里了,聞九大腦有點兒死機。
只是在他重啟完畢之前,一只手就已經覆上了他的後腦勺,輕輕的揉了幾下,師兄熟悉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他說:「師弟,醒了?」
因為枕在單秦的胸口,單秦一說話,胸口傳來的震動讓聞九覺得耳朵有點兒癢。只是不知道為什么,一點兒都不想改變現在的這個姿勢。
作為一個腦子不怎么靈光的人,聞九一直是處於一種對熟悉的人有話就直說的狀態。對於師兄這種菊花都能分分鍾獻出去的關系而言,他覺得問個問題應該沒什么關系的。
保持著這種心情,聞九很直白的開口直接問道:「師兄,那時候見到祁森,你為什么要把我弄暈啊?」
單秦:「……」
算盡一切結果沒算到自己動手的那一下被師弟發現了。
大師兄一時間不可抑制的慌了。
這該怎么解釋?
單秦大腦空白了一瞬間就鎮定下來了。他繼續撫摸著身上人的頭發,不答反問道:「師弟,如果師兄告訴你,師兄修魔了,你會不要我嗎?」
「啥玩意兒!?」
單秦完全沒有想到聞九的反應會有這么激動,他看著從他問完之後猛地爬起來騎在他身上一臉驚訝看著自己的師弟,手中慢慢的開始匯集靈力。
如果師弟說一句要離開的話,可以在他有動作之前斷了他雙腿。
單秦做好了一切的准備,甚至都想好了以後可以找一個偏僻的深山老林,只有他和師弟兩個人,師弟只需要每天和他雙修,讓他照顧就好,他努力修煉讓師弟分享自己的修為,什么時候他死了,就帶著師弟一起。
一輩子都能在一起了,多幸福。
他想的透徹,卻不料聞九驚訝了一瞬間之後立馬伸出雙手掐在單秦臉頰兩邊兒,揉了兩下之後特別激動地問道:「師兄魔修是啥樣的?有沒有翅膀犄角尾巴?」
說完之後,沒等單秦回應,聞九又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了一句:「不對有犄角翅膀尾巴的是歪果仁,和修真的不一樣……」
嘀咕完了之後還是搶在單秦之前,聞九再一次用和剛剛一樣激動完全沒有一點兒厭惡的語氣重新問道:「那師兄你魔修和道修有啥區別啊?」
單秦:「……」
他突然覺得自己好蠢,居然忘了自己的師弟好像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的這種關鍵點了。
單秦散了手中已經聚集好了的真氣,雙手轉而扶上聞九的腰間讓他坐穩了,才開口道:「師弟,你不怕我嗎?」
對於單秦的動作,聞九倒是沒什么不高興的,只是一臉不解的反問道:「這有什么好怕的嗎?」
單秦:「……」
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擔心都實在是太多余了。
聞九見單秦不說話了,腦子里回想了一下穿越之前接觸過的眾多修真文的內容特點之類的,最後總算是明白自己對於單秦成魔的反應好像和正常的修真者不太一樣。
不對,應該說是徹底不同。
聞九抬手在臉上撓了撓,他一點兒都不想說,對於修魔這種事兒,在他這種中二期還沒過徹底的情況下,他真的覺得沒有一點兒可怕反而還有那么點兒的酷。
沒錯,就是酷。
不過這樣要是說出來的話,師兄會不會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
聞九就保持著剛剛的動作,雙眼放空的盯著單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