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生平第一次對下班既期待又緊張。腕表的指針一下一下地動,靜的幾乎能聽到自己手腕上血管的跳動。終於指針劃到了5:30——
唐曼嗖一下站起來,深呼吸一口氣,收拾好情緒下樓。然而步履匆匆,很快還沒走出大門就看到不遠處停了一輛十分低調的灰色勞斯萊斯,車窗半落,里面的人正是施奕。
兩個月沒見,竟恍如隔世。唐曼站在門口靜靜地看她時,突然覺得她和施奕之間的距離是如此之遠,比她的大眾polo和這輛勞斯萊斯的差價還遠。
「曼曼。」施奕看見了她,下車走到她身邊,「怎么了?」就自然而然地牽上了她的手,將她帶回了車上。
「沒事。」唐曼勉強笑笑,「施總,好久不見。」
「又沒有外人,還跟我客氣,表妹~」施奕笑盈盈地嗔她一眼。唐曼心里一跳,望著施奕的側臉出了神。
施奕給她的感覺,就好像那晚的事情從來不曾發生一樣,就好像她們並不是兩個月沒見,而是昨天剛剛見過一樣。
沒有一點生疏,也沒有一點責怪。
這個女人如此善解人意,又如此高明。只輕輕一個笑,一句話就化去了唐曼一直以來的忐忑和不安。這樣的施奕讓唐曼覺得,自己這么久以來的糾結就是一場笑話,人家施奕根本沒在乎。倒是徹底放松了下來,不由自主露出欽慕的神色,戲謔道,「表姐。」
施奕唇角彎了彎,「乖。」
車廂里放著抑揚頓挫的輕音樂,氣氛舒適又安寧。唐曼聽了聽,「歌劇魅影?」
「howhereagain。」施奕似是不經意地看她一眼,吐出歌名來。
唐曼心頭一震,「怎么……怎么放這么悲情的歌。」
祈求你重新出現——
你曾是我唯一的陪伴
你曾關系一切
你曾是一位良友和一位父親
後來我的世界破碎成片
但願你不管怎樣重新出現
但願你不管怎樣離我近一些
有時好像是只要我夢到你
以某種形式你會出現在這兒
但願我能再次聽到你的聲音
讓我懂得我自己本永不知悉的事
幻想你會助我做到
所有你夢想我能做的一切
喪鈴聲和石雕天使們
冷冰和墓碑
對你好似是不般配的陪伴
你曾是那么溫暖而慈愛
太多年了忍不住一次次重來的眼淚
為什么過去的一切不能簡單的死去
但願你不管怎樣重新出現
知道嗎我們必須說再見
嘗試著去寬恕教導我如何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