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2 / 2)

一句話,唐曼瞬間想明白了其中是由。難道……那個旗袍姑娘愛的是施奕?

馮簡卻似乎發了狂,「你寧可去死都不願意留在我身邊,我就讓你看看,施奕是怎么死在我手里的!」她手挪到了唐曼頸上,摩挲著唐曼的咽喉,力道有些重卻不至於讓人窒息,「我會讓你們都後悔。」

唐曼心中叫苦不迭,當初看陸鳶扔給她的那一沓施奕的情史,還不以為然。誰料到她們這個圈子這么小,兜兜繞繞凈是一家人。可憐施奕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經被一個婉約的旗袍姑娘愛慕過,卻平白背了馮簡的恨。

「她不過就是扶了你一把,給了你一方手帕,我為你做了那么多,竟然比不上她一塊手帕?!」馮簡雙眼通紅,不知道在跟誰說話,「她根本不知道你是誰!」

「馮簡!」唐曼艱難地發出聲音,「你瘋了嗎?」

馮簡只恨恨地盯著她。

直到房間門被人大力踹開,唐曼困難地看了一眼,大吃一驚,「陸鳶!」

陸鳶掄起酒杯砸在馮簡頭上,卻面無表情的模樣。眼見著馮簡回頭,陸鳶又抓起酒瓶在她後頸補了一下,馮簡暈倒在地。

唐曼大口喘氣,「陸鳶,你怎么來了?」她喘了喘氣,「你去哪兒了?我在你家沒找到你?」

陸鳶點了根煙。

唐曼揉著脖子看她,又瞄一眼暈倒的馮簡,「她沒事吧?」

「不會死,我的力度沒有很合適。」陸鳶狀態看起來不是很好,「唐曼,晚上你不能去。」

唐曼頓了下,「陸鳶……」

「你先聽我說。」陸鳶什么表情,「我昨晚聽到她接了個電話,說要帶你去蔣家。」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她興奮的表情,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等等——」唐曼問,「你……昨晚聽到馮簡……的電話?」

陸鳶頓了頓,滿不在乎地說,「我跟她在一起了。」

唐曼大驚失色,「什么!」

陸鳶聳肩,「你聽到什么就是什么。」

「你!」唐曼著急,「陸鳶!你知不知道馮簡是個變態!」

「本來不知道,後來知道了。」陸鳶始終沒什么表情。

唐曼看了她一會兒,坐在她什么小聲道,「陸鳶,你還好嗎?」

「還行吧。」她吐了煙圈,「我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主兒,又不是她那個死去的女友。她來硬的,我也不是吃軟飯的。你看,現在成功掌握了在她發瘋時打暈她的技能。」

「這……」唐曼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陸鳶朝她笑笑,「我也沒什么損失。她自己也是個女人,她上我我也上她,我還接了女主角,挺值的。」

說著話,唐曼就掃到她拿煙的右手上有些傷口,於是連忙捉住了陸鳶的手,陸鳶一頓,躲了過去,「沒什么好看的,我有她也有。」眼神示意了下昏迷不醒的馮簡。

「到底怎么回事!」唐曼急了。

陸鳶無所謂的笑笑,「告訴你也無妨。」

「那天試鏡結束,她約我吃飯。沒道理不去啊,她那樣的人。其實我一直挺崇拜她的,編劇導演雙擔,口碑也好,還是個女人,所以她約我那天我挺興奮的。不得不說,馮簡是個才女。可惜是個鬼才,有才大概就是因為她有不為人知的陰郁和瘋狂吧,我跟她上了床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變態。」陸鳶一臉漠然,「她對死去的那個女人執念很深,找上我大概是因為我跟你關系好。她恨施奕。」

「跟施奕有什么關系!」

「哧——」陸鳶嗤笑,「說來也可笑,」她看一眼唐曼,「施奕這人男女通吃,但她卻男人女人都不要,怎么就看上你了?也是稀奇。」

唐曼不說話。

陸鳶又點了根煙,「你知道馮簡為什么這么喜歡旗袍嗎?」

「因為她死去的那個女友喜歡旗袍。」

「那你知道為什么那個死去的女人喜歡旗袍嗎?」

唐曼看看她,「為什么?」

「因為那女人當初見的施奕,穿的就是旗袍。」陸鳶臉上是諷刺的笑,「據說是一次國際大學生交流會,那時候施奕作為畢業生代表參加了。穿了一身中國風的青花鑲邊旗袍,幾乎搶盡了風頭。那女人那時還是個大學生,見了施奕就沒移開眼睛。偏巧離開時撞到了施奕,結果施奕拿著水就灑到了她身上。你家那位也是會撩人的,又是給人家擦又是遞手帕的,還扶住了人家。聽說還笑的像春風,頓時讓那姑娘神魂顛倒,再也沒忘掉。結果再回國,才知道施奕是已婚的,差點沒傷心死。馮簡遇上了人家,本來是想玩玩,誰知道把她自己也搭進去了。」

陸鳶吐出一口氣,「誰知道她們兩個是怎么糾纏的,那女人死後,馮簡就差不多瘋了。平時看起來還像個人樣,暗地里就是個瘋子。」又看一眼唐曼,「她還一直想盡辦法,想讓那個死去的人復活。呵,真是瘋子,死都死了,怎么可能活過來!」

唐曼沒料到竟然有這么多曲折,一時擔憂地看向陸鳶,一時又心中百味陳雜。陸鳶口中的那個女人,和當初的自己簡直如出一轍!施奕就是這樣一個人,如果你看不到她背後的陰暗和可怕,就會覺得她是九天玄女,高貴美麗,讓人挪不開眼睛,心甘情願地為她沉淪。可是你要是知道了她的毒辣並不遜色於她的美麗,便會心生恐懼。

原來不止她唐曼一個人,曾經被施奕的光環迷倒過。

但是而今,施奕是她的。

唐曼想到這一點,就覺得心潮澎湃,情難自禁,恨不能立刻跑回去抱住施奕,親吻她。

再沒有比施奕更嬌艷的玫瑰,但也沒有比她身上的刺更扎手。

是朵拉磨掉了她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