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頭喪氣的回去了，被扁擔哥和林鋒嘲笑了半個小時。

在他們看來我就是個賤骨頭，自己找上門去自尋其辱，我甩甩頭當耳邊風吹過。

第二天一早，我按照昨天那個點又來到東市場蹲守，貴利老頭准時出現了，他今天穿著淺藍色的唐裝，我發現他很喜歡穿唐裝，而且手上總是捏著一把折疊扇，要不是身形單薄了一點，有點像拳館的武師。

我用我的老辦法繼續跟著他，今天我打定主意了，除非他真的報警，要不然我就一路跟到他家里去。

老頭子在市場又收了一袋錢，直到他提著滿滿一挎包鈔票走出市場，我有點犯嘀咕，他這樣子就不怕真的被人攔路搶走挎包嗎？

老頭子今天走的路線和昨天不一樣，他繞到一個小廣場上跟人聊了會天，然後走到廣場邊的一個小餐館里吃午飯，我瞄准機會決定跟上去。

我拉開餐館的門走進去，發現里頭沒什么生意，顧客只有老頭子一個人，老板是個大嬸，一邊跟老頭子聊天，一邊坐在櫃台上寫著什么。

見我走進餐館，大嬸瞪了我一眼，就跟我欠了他很多錢似的，我來到飯桌邊坐下，她過來冷冷的問我要什么，這態度，怪不得生意不好。

我胡亂點了個叉燒飯，趁著大嬸走到廚房去報菜單的時間，我跑到老頭子對面坐下，他瞄了我一眼。

「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師，我聽說您16歲就用十塊錢起家，曾經用十萬塊放高利貸一年就掙了八百萬，老師那時候也跟我一樣的年紀，為什么會想到干這一行呢？」

「哼，小子，想來拍馬屁消息也不打探清楚，我那會是15歲而不是16歲。還有，是一千萬不是八百萬。」

我暗暗咋舌，連忙道歉。

「對不起，可是老師的事跡現在是一個傳說般的存在呢。」

這時，大嬸把老頭子點的菜端過來放到他面前，他不再理會我，低頭吃東西。

「喂，林嬸，你就給我放這幾塊肉，太小氣了吧，還收那么貴。」

「死老頭，你愛吃不吃，不吃就出去，還敢嫌我？」

「今天火氣怎么那么大呢？是不是昨天買大樂透又輸錢了？」

「你不說這個事我還忘了，你一說我就來氣了。」

「呵呵，怎么了？又輸了多少？」

「我大前天晚上夢見我那個死鬼老公，他跟我說了一大串號碼，醒來後我竟然還能記得，我以為這下老天開眼終於要輪到我發財了，誰知道買了那么多錢一個也沒中，真的把我氣死了，這下好鋪租又沒錢交了。」

『嘿嘿嘿嘿』老頭子聽完就笑了。

「你那個老公要是靠得住，母豬都能上樹，他活著的時候都沒那么大本事，死了還能讓你發財？」

「死老頭，你怎么說話的？」

「嘿嘿嘿嘿，不信？讓我來猜一猜他托夢給你的號碼是什么？我們來賭一賭，我要是猜對了這一頓給我免單怎么樣？」

大嬸用懷疑的目光瞪著他。

「你是不是偷看了我的票單？」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頭子什么時候玩過那個東西，放心我絕對是猜的。」

「既然這樣，好，你要是猜得出來我就免單。」

「恩，我想想。」

老頭子摸著下巴，過了一會。

「恩，應該是3、8、13、19、24，對吧？」

大嬸聽完就大叫起來。

「死老頭，你肯定偷看了我的票單，這次不算。」

「嘿嘿嘿，就知道你輸了要耍賴，那張票單在你手里，我難道會為了蹭你一頓飯去翻你家的窗戶偷票單嗎？」

「那你怎么知道的？」

「都說了是猜的，不信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