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郝大叔說明了我的來意。
「哼,那小子?你干脆帶回去打死算了,我不認識他,像他這種人死不足惜。」
我一聽滿臉的黑線。
「大叔,您兒子無力償還貸款,而您是他的擔保人,所以您是要幫他還債的。」
「這件事情我不知道,我在這里干了三十年了,街邊鄰居的孩子沒有一個像他那樣的,你別跟我說我不認識他,你帶回去打死算了,要不你就送他進監獄。」
他說完不再理會我,只顧著清掃地上那些一直在掉的落葉,看到這一幕我有點心酸,更有些於心不忍,不過他們債我還是要收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沒有人可以因為可憐就能理直氣壯的不還錢,老師說了即使是追到地獄里也要把借出去的錢追回來。
於是,我『哼哼』笑了笑。
「大叔,我真的能弄死您的兒子嗎?」
我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使得他愣了一下,停下手中的活轉頭看著我。
「什么?」
「我是問,我真的能把您的兒子弄死嗎?」
他一臉疑惑的使勁盯著我,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復雜。
三天以後,郝勝利的葬禮在老城區的一個大堂里舉行了,他的照片掛著黑布條擺在大堂的正中間。
我坐在大堂里的椅子上吃著面條看那些絡繹不絕前來參加葬禮的人,這些人都是郝勝利的父母幾十年的朋友和鄰居,他們鞠了躬上了香之後也和我一樣在大堂里擺那些的桌子邊吃面條,這些面條是給來賓去晦氣用的。
這時,我聽見同桌的兩位賓客開始交談起來。
「你聽說了嗎?這小子還借了高利貸,天天讓老爸操碎了心。」
「可不是嘛,現在倒好,把債全丟給老爸撒手就走了」
「是啊,人家說臭蟲都要臉,那家伙臉都不要了。「
「這是老天的報應,才讓他出海搭乘的船突然翻掉,真是個不孝子。」
「唉,你別說了,老郝太可憐了,他兒子翻了船連屍體都找不到。」
我一邊吃面條一邊聽他們聊,不知道為什么竟然越吃越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