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太後霍然睜眸,罵道:「混帳東西,枉為我韋門之後,竟敢跟著小皇帝瞎鬧。」
玲瓏嚇得撲通跪倒在地,顫聲道:「娘娘息怒,易公子只是年少不更事,再大些就會好的,必竟骨脈相親,他遲早會懂得相爺的一片苦心。」
「唉,他要不是我親侄子,我也不會任由他在宮中胡鬧,吹什么笛子——」韋太後頹然嘆氣,重新躺回去。
「起來罷。」
玲瓏輕輕站起身,復又站在旁邊道:「娘娘,自從皇後娘娘嫁入宮中,好像還沒聽說過她鬧著要回家,像是這郁家女兒真的有些不同。」
太後冷笑,把玩著手上碧玉指套,「有什么不同?不過是多了幾分清高,家道清貧,她的爹又沒有多大的官位,還敢怎么鬧?」
「娘娘說的是。」玲瓏笑著道。
太後轉眸看她一眼,接著道:「不過這樣也好,娶一個小戶人家的女兒,至少沒那么嬌氣,也用不著聽他們天天在我這兒哭鬧,現在就看她的命夠不夠硬了,等著瞧罷!如果皇上肯「另眼看她」,那么哀家也會將她視為「親人」看待,必竟還是哀家的兒媳婦。」
臘月初一
一大早,便有天胤宮內侍倉皇跑過來傳旨,連日來被易子昭折磨得渾身酸痛,我吃力得從榻上撐起身子。
碧月撩簾進來,亟亟的道:「娘娘,皇上傳旨過來說要娘娘即刻起身去天胤宮侍葯。」
侍葯?我渾身一震,腦海中浮現他嗜血的樣子。
這些日子以來,只一心在樂府跟著樂師學琵琶、歌舞,在易子昭無休無止的訓練下,我身心俱疲,甚至忘了還有侍葯一事。
「即刻嗎?」我問,掀被下床,碧月蹲在地上為我著履,回道:「即刻,娘娘,快點妝扮一下隨奴婢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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