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宮闕風雲生死契 7(1 / 2)

凰宮:灧歌行 蓮賦嫵 1570 字 2023-03-14

我心里暗暗發笑,這香墨果然伶俐,一張嘴,風雲不起便把蕭貴妃先才無視我問話的那一仇給報了。

宮中規矩,只有皇上,太後,皇後有隨時召見的權利,她這樣說,無疑是暗示蕭貴妃就算是母憑子貴,也終究只是貴妃,對皇後也該知儀。

我贊許的對她點點頭,香墨笑著低下頭,有些不好意思。

蕭貴妃明顯身子一僵,極力忍著怒火,隔了良久才轉過身,並不直視我,眸光陰郁的看著別處,微微福了福身,「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看她躬身退下,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多日積郁下來的怨氣,總算是報了,心里好不愜意,連步伐都輕盈了許多。

香墨帶著宮人遠遠的跟著,我一個人在宮牆之間雀躍著,歡喜著,像個孩子,原來,這就是復仇的快感,痛快。

如果我以後會迷上這種快感,那也是被逼的。

就像夏侯君曜說的,在宮里如果你太軟弱就會被欺負,我現在才明白,原來他一直在暗示我堅強的還擊,不要隱忍。

那天,易子昭沒有去中宮。

去召的宮人回說,他在太後娘娘宮中進樂,不得空。

是他不想來,還是太後娘娘意欲給我些暗示,我不知道,怔怔的坐在妝鏡前發呆,月洞窗外明月高掛,沒有盈月,也不虧,我可以暫時不用去想侍葯的事,手指的傷處也不再痛了,纏著白色紗布。

碧月站在身後為我梳頭,她臉上的傷也好了,對我說話時比先才更多了幾分尊敬與小心,碧玉梳輕輕劃過我烏黑發絲,她贊道:「娘娘的頭發是奴婢見過最漂亮的頭發,又黑又亮,如瀑布一般。」

我收回思緒,勉強笑了笑,「碧月,你在宮中幾年了。」

「有些年了。」她答,用一條絲帶將梳好的頭發束起來。

「那…你可知道易子昭為何不姓韋,他為何甘願在宮中當一個笛子手也不願做官,以他的才華,大可以為官哪,再加上太後勢力?」我問,緩緩從妝鏡前立起身,長長的發絲在後背劃過漂亮的弧度。

易子昭,原來,是「易」。

……

我說過,碧月是我養在身邊的一只狼,她能為我所用,是因為她會絲毫不差的提供給我最准確的信息,太後想讓我知道什么,她就會說什么,若不想讓我知道,她就不會說,通過此,我可以最准確的知道太後娘娘的心思,從而不引火上身。

這一次,碧月稍有遲疑,「因為易公子的姐姐,前明德皇後——韋媡,易公子與姐姐的感情非常好,明德皇後薨後,他就易了姓氏,入宮做了笛子手。」

我略一怔,眸光定在雲母屏風上,原來,是「易」。

翌日,我早早起來,去長生殿向太後請安。

韋太後高坐殿上,看到我,臉上露出一抹淺笑,「聽說皇後娘娘近日忙著習舞,皇上特許了,不來請安也可以的,又何必來回跑,哀家這把老骨頭還算硬朗,若想皇後了了,抽空會去中宮看望皇後的。」

她話中諷刺意味十足,我俯身在殿下,惶恐的道:「是臣妾不是,近日一直沒來請安,還望母後寬恕。」

太後眸中露出滿意之色,笑著道:「平身罷,快過來坐。」

她拍拍身邊的位置,我謝了恩,在她身旁坐下。

「昨日子昭那孩子倔脾氣上來了,多有得罪,還請皇後看在哀家的份上不要見怪,你可能也聽說了,哀家這個侄子從小就不讓人省心。」太後搖頭嘆氣,十分苦惱。

我淡淡微笑,好個精明的太後,知道我今日來所為何事,提前堵了我的嘴,讓我說不出話來。

「母後說哪里話,臣妾怎么會怪,謝還來不及呢,母後有這么個多才多藝的侄子,又肯屈尊在宮里教臣妾舞藝,昨天之事是臣妾魯莽了,不知道易公子在母後這里伺候。」我笑著道,連眸子里都映著笑,但指尖卻越來越涼。

太後娘娘的眸光太過凌厲,仿佛隔著皮肉就能將我內心看穿,但是此刻,我不能低頭,不能躲避,只能迎刃而上,笑著與她對視。

片刻,太後終於轉了眸光,笑著道:「國事憂心,也只有他才能博哀家一笑。」

我垂眸微笑,揚手招來宮人,「碧月,將昨日備好的千年紫燕拿過來。」

「臣妾聽說母後近日為國事憂心,微有小恙,特地帶了些紫燕來給母後補補身子。」我在旁說道。

碧月上前,將一盒珍貴的紫燕棒在頭頂,讓太後過目。

韋太後笑著看過禮物,再看我時,目光中明顯多了份滿意,拉著我的手,笑著道:「還是兒媳婦帖心,說什么為國事憂心,說起來,這些都是曜兒的事,哀家插不得手,只是跟著瞎操心罷了。」

太後矢口解釋為國事憂心一事,我心內一驚,知道剛剛說錯話了,忙轉言道:「是呀,我們女人家也不過是跟著瞎操心罷了。」

太後看我一眼,笑著高深漠測,「皇後,你也看到了,皇上後宮嬪妃誅多,前幾任皇後身子不好,操牢不了幾年就去了,你若能將這後宮打理好了,減輕了皇上的負擔,即便是不生下子嗣也是大功一件,後位也可穩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