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今天看她她態度變了這么多,原來是太後娘娘親自通過氣的,她自然有恃無恐。
碧月將做好的糕點呈上來給我過目。
「娘娘,這些可以了嗎?」她小心詢問。
我淡淡瞥了一眼,冷言道:「可以,給怡貴妃送過去,該怎么說相信不用本宮再教你了罷?」
她笑著點點頭,福了福身,「是,奴婢知道怎么說,這些糕點都是皇後娘娘親手做的,惦著貴妃娘娘身子,所以特地讓奴婢拿過來給娘娘償償鮮。」
她將話復訴一遍給我,我滿意的點點頭,揮手讓她下去。
她提著食盒離去不提。
直到天色漸黑,宮中掌燈,香墨才從外面回來,一臉落漠的神情,眼睛紅腫。
她進了殿便屈身向我跪下,「奴婢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一驚,從榻上坐起身,不解的看著她,「香墨,怎么突然行這么大的禮,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
我這一問,她剛剛止住的淚水便重新落了下來,哽咽的道:「娘娘,奴婢只是好久都沒給娘娘行過禮了,怕忘了。」
我釋然一笑,放下心來,吩咐陳仲將她扶起來,「那你怎么會哭呢?是沒有探到消息嗎?就算沒有探到消息也用不著哭啊,本宮是不會怪你的。」
她勉強笑了笑,從地上站起來,「不是,奴婢只是突然覺得傷心,沒什么?」
我有些懷疑的看著她,淡淡哦了一聲,既然她不想說,那我也不再問,只說:「那可探到了什么消息嗎?」
香墨將淚水擦干,冷靜了一下,道:「是,易將軍得勝歸來,得了頭功,將持續了兩年的戰事平息了,皇上十分高興,特招回京。」
我心下冷冷一哂,果然,還是讓他得了頭功,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香墨頓了頓,看紅淚並不在殿里,接著道:「太後也十分高興,把平西王府的小郡主賜給了易將軍為妃,擇日成婚。」
「什么?」我驚得臉上變色,霍然站起身來,太後娘娘既然把紅淚指給了易子昭,那為何還要指婚平西王府的郡主,妾比妃先進門,這不是笑話嗎?
看來,這一切都不是太後的主意,而是易子昭,易子昭點名要紅淚去侍候。
香墨見我情緒激動,連忙上來安慰道:「娘娘,事已至此,我們還是聽天由命罷!」
我心中一陣冷笑,看著她道:「讓本宮怎么能聽天由命,你可知道剛才太後娘娘已經把紅淚……」
沒等我說完,她就接著道:「奴婢知道,紅淚的事奴婢也已經聽說了,不過易將軍既然要了紅淚,想必應該會對她好的,娘娘不用太擔心。」
她巧言安慰,我心中一片涔寂,默然冷笑道:「希望如此。」
易子昭跟我的事還是得避著她的,她是夏侯君曜的人,這是不變的事實,既便我們已情同姐妹,可她對他的忠心程度不亞於我,甚至更多。
香墨的情緒漸漸平復了些,只是眼睛仍然腫著,她久久看著我,滿臉悲傷的樣子,好像很快就要掉下淚來。
她的這份悲傷,來得漠明其妙,我十分不解,忍不住再次問道:「香墨,你究竟怎么了?為什么哭。」
她只是搖搖頭,什么都不肯說。
看她堅決的樣子,我也不再說什么。
過了一會,宮人來回晚膳已備好,香墨扶著我向膳閣走去。
今日的菜色十分豐盛,自從懷孕以來我就命人撤了油膩葷腥,只撿清淡的上,可是今天卻備了很多葷食。
我看了看,一陣詫異,冷聲問道:「不是說過不要這些菜嗎?怎么還備下?」
香墨一邊為我准備餐箸,一邊回道:「是奴婢讓人備下的,娘娘這些日子一直少食,奴婢見娘娘日漸消瘦,實在不忍看下去。」
我嘆息,無耐的入了座,「可是這么多,本宮根本吃不下啊!」
近日害喜害得厲害,只要一聞到葷腥味就十分惡心,別說是吃了。
可是她不管不顧,一個勁的往我碗里夾菜,直堆成小山。
「娘娘多吃點,身子要緊。」
看著面前堆得高高的飯菜,我不禁苦笑出聲,「夠了夠了,香墨。」
「不夠,不夠娘娘,你要多吃點。」
香墨說著,眼淚已經止不住得往下掉,怕我看到,她連忙背過身去。
看著她的反常,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放下筷子,冷聲稟退宮人。
「說罷,出了什么事?」我不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得問。
香墨痛苦的搖搖頭,極力忍著悲傷,「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