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婆婆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笑著道:「喝罷,為了孩子也得喝啊,喝了這個會減輕生產時的痛苦。」
我看了看她,不再說什么,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強忍著欲嘔的沖動咽下去。
很快的,便有了感覺,好像孩子在掙扎著,忍不住要出來一樣,我微微喘著氣,下身一陣陣強烈的宮縮傳來……
原來……生孩子是這樣的,陣痛來時,我已經忘記了要喊叫,只能緊緊咬著牙。
「再用點力,用力……」張婆婆不斷催促著我,如月握著我的手,給我力量。
我覍得呼息越來越吃力,下身撕裂般的痛楚讓我的神經開始變得麻木,心中,唯有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將它生下來。
「小姐,你還好嗎?」如月幫我擦著汗,擔憂得看著我。
我轉頭,對她露出一抹虛弱的笑容。
「再用點力,已經快要生出來了。」張婆婆道,用手在我腹上輕輕推著,由上往下。
……
(易子昭)
望著堂上高坐的天子,誠王妃心里一陣發怵,緊張得手心直冒汗。
「皇上……她確實是走了。」
易子昭穿著寬大的風氅,容顏掩在風帽下,低著頭,一語不發。
如此的沉默讓誠王妃更加緊張起來,緊緊攥著手指。
「皇上……」她跪在地上,惶惶的再叫了一聲。
接著,又是一陣沉默,隔了良久,才聽到他沉沉如嘆息般的語聲傳來,「孩子呢?」
誠王妃眼睛瞬間睜大,不敢相信的看過去,忙又低下頭,「孩子在奶媽那里,臣妾這就命人去抱來。」
她亟亟的道,扭頭吩咐秋香去把孩子抱來。
隔了一會,秋香抱著一個襁褓嬰兒進來,「夫人。」
「把他抱過去給皇上看看。」她緊張得連手指都在顫抖,更不敢抬頭看向龍顏。
秋香誠皇誠恐的將孩子奉上,「皇上……」
易子昭單手接過孩子,撥開襁褓看了看,「叫穩婆來。」他冷聲吩咐道。
一不會,便有一位身穿綾羅的御用穩婆從外面進來,抱起孩子來仔細檢查了一下,稟道:「回皇上,這孩子確實是剛剛出生的沒錯,還是個男孩。」
男孩?
易子昭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道峰茫,他笑了,「那這么說,她是自己走的?並且把孩子過繼給你來扶養對嗎?」
「對……」誠王妃低著頭道,那聲音聽起來,連她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
堂上,一聲極鬼魅的笑聲傳來,她的身子又是一震。
「她可真是狠心,連親生兒子都忍心拋下,這事,誠王知道嗎?」他冷聲問道,將薄涼得目光牢牢釘在她臉上。
誠王妃伏在地上,只覺得頭上直冒冷汗,「王爺他……知道。」
「她是什么時候走的。」他再問,臉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手里的小娃正在咿咿呀呀的叫著,胳膊腿兒亂蹬。
「已經走了三天了。」她小聲的道,她沒有騙他,清塵確實走了三天了,她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她走時並沒有說她去哪。
她說,她們還是不知道的好,省得到時被逼供。
「三天……「易子昭沉吟著道,輕輕撐著額角,緊趕慢趕,處理好了朝中的事,避過太後耳目偷跑出來,還是晚了一步。
低頭看看懷里的小娃兒,他正用明亮的小眼睛看著他,「你是清塵的孩子嗎?」
他輕輕問著,又像是自言自語,用食指點著他胖乎乎的臉蛋兒。
「不……你不是。」他說道,再次肯定了心里的想法,這絕不是她的孩子,她不可能扔下自己的兒子不管,她那樣一個事事周到的人,怎么會舍得把自己的兒子扔給一個恨她入骨的女人扶養呢?
絕不。
他將孩子交給一旁的婢女,「誠王呢?」
誠王妃張張口,正要答話,卻聽到身後傳來冷笑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皇上大架光臨,怎么這么晚來?微服出巡嗎?」
夏侯君悅身上披風未去,冷冷立在門口,身上帶著凜然氣勢。
「王爺……「誠王妃惶惶叫了一聲,已沒有先前那樣害怕,仿佛有了某種依靠。
易子昭微微抬眸,似笑非笑得看著他,並不答話,卻問:「王爺這么風塵仆仆的,去了哪里?」
他明知故問,夏侯君悅臉上露出冷笑,緩緩走進來,「內人前幾天跟我鬧了些別扭,離家出走了,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