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亦閔有些驚奇，「爹，居然也會讀書寫字。」

盛亦愷拍了拍他腦袋，「傻啊，爹以前那是沒有記憶，沒失憶之前的。」

「你們爹當初也是讀書人。你們以後相當大將軍嗎？」

盛亦愷點頭，「想。」語氣很堅定。

盛亦愷很明顯比自己的弟弟心智成熟的太多了，他能很明白地知道自己的所求。

「成為一個將軍，光光會舞刀弄槍，那叫蠻夫，什么叫將軍，有謀略才智，有時候並不是武功高強才能成為將軍。」

盛亦閔：「可是武功不強怎么能成為將軍？手下人不服啊！」

「武功高強是一個方面，將軍將軍，那是帶領一個軍隊的人，如果沒有出眾的領導才能，沒有卓越的才智，怎么能帶領軍隊打勝仗。武功高強，只是你一個人的，而你的才智卻可以是整個軍隊的，知道嗎？」雲仲全摸了摸盛亦閔的頭。

盛亦愷目光放向遠處，「那，就要讀書嗎？」

雲仲全欣慰地說：「讀書識字這是一個將帥之才所必須具備的，才能去讀兵法，從古至今出名的大將軍哪個不是熟讀兵法，領兵打仗，靠的是精密的戰術而不是單獨一人的武功，也許在某個特定的時候，武功高強也是一個助力，但能夠掌控大局的只有你的戰術。」

自從雲仲全和他們談過之後，兄弟倆對待讀書也認真了許多，雲仲全給他們買了許多兵書，既然兩個人都已經無心走科舉這條路，那便從一開始就培養成將帥。

陸夫人張氏手一晃，「你，你說你要娶誰？」

陸循臉上的紅暈還未褪去，「兒子，兒子心悅雲姑娘久矣。」

張氏說：「不可以！雲姑娘乃是你師傅的妹妹，按理是你的長輩，你怎么能，怎么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呢！循兒啊，你老實和娘說，你，你有沒有和雲姑娘私下里......」

陸循立即否定：「沒有，娘，您不要多想，雲姑娘是個守禮呢，哪敢逾越一步啊，只是，只是兒子單相思而已。」

張氏松了口氣，她兒子她知道，只是知禮節的，定然是不會干出這樣的事情，「循兒啊，你和雲姑娘真的不可以啊，她是你師傅的妹妹，若是，若是你娶了她，估計這師徒的名分也到頭了。」

張氏心里真正擔心的就是這樣。

陸循說道：「我若是成了師傅的妹夫豈不是更加親近嗎？娘，兒子從小到大真的別無所求，兒子是真心喜愛雲姑娘，如果，如果真的做不成師徒了，兒子也願意。」

張氏被兒子這一番懇求的話語也硬不起心，「這雲姑娘真的就那么好？」

「娘若是見過就會明白的，我想娘也會喜歡的。」陸循很有自信，蓮姐兒那么好，他娘肯定會喜歡的。

張氏也忍不住有幾分意動，「唉，罷了罷了，都是債啊，這也是你一次這么求我，我也想見見這雲姑娘了。」

陸循得到他娘的首肯心里的石頭也落下了，至於他爹，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臨近過年，盛氏讓雲寶蓮去城里買些東西，雲寶蓮到美味居買些糖果糕點。

陸循在張氏的陪嫁鋪子查賬，隔著一個簾子就聽見他日思夜想的聲音，立即放下賬本，撩開簾子，少女捂著湯婆子溫婉地笑著。

陸循收斂心思，上前說道：「雲姑娘來買年貨？」

雲寶蓮轉身，笑著點點頭，「陸公子也是嗎？聽說這家店的糖和點心很不錯。」

「這是我娘陪嫁的鋪子，我來這兒查賬，外面冷，不若雲姑娘進去坐坐，等他們做好了，讓人來叫你。」陸循看著伊人懂得有些紅的耳朵，心里不忍。

雲寶蓮不忍拂了他的好意，更何況大門這么開著，的確很冷，「那麻煩陸公子了。」

陸循領著她進去，讓小廝泡上熱開水。

雲寶蓮捧著暖茶，一時間兩個人都有些靜默。

陸循現在哪還有心思查賬啊，一心只在佳人身上了。

雲寶蓮捧著茶茗，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心有些亂。

「雲姑娘......」

雲寶蓮茫然地看向他。

陸循突然有些難以啟齒，若是人家對他沒有感覺怎么辦，心思一轉，「不知雲姑娘覺得這茶怎么樣？」

「我不太懂茶，只是覺得挺甘甜的。」

陸循說道：「這是今年的西湖龍井，也不知道師傅師母愛不愛喝茶，想送點給師傅師母。」

雲寶蓮：「我嫂子不愛喝茶，二哥倒是還好，但這么名貴的茶給我們估計都是浪費。」

「怎么會呢，當然即便浪費了我也不會心疼。」陸循看著雲寶蓮漾開的眉眼，嘴角也忍不住上揚。

兩個人慢慢有了些話，丫鬟就過來說了：「小姐，點心好了。」

雲寶蓮站起來，理了理裙擺，「陸公子，謝謝了。茶葉就不必了，哥哥嫂嫂明白陸公子的心意的。」

陸循有些意未盡，「雲姑娘慢走。」

雲寶蓮移著小步伐就要走出去，陸循卻道：「雲姑娘且慢。」

雲寶蓮回頭，疑惑地看著他，陸循走過來，伸手在她發間扶了扶，「雲姑娘的釵子歪了。」

雲寶蓮剛才還因為他的動作心直跳，抬頭對上他灼熱的目光，自己也有些臉紅心跳加快，氣息紊亂，慌亂地低下頭，扯著綉帕，「多謝陸公子了。」

然後快步走出去，徒留陸循還回味著指尖發絲的質感。

今年過年很熱鬧，家里的孩子多，也鬧騰得起來。盛氏卻還要找個宅子。

「你們怎么又要買宅子了？」王夫人奇怪地問。

盛氏說：「是我大哥的妾室，開了年，她就要過來了，大哥麻煩我把她安頓一下。」

王夫人和謝夫人早就知道盛齊銘回來的消息，連身份也都知道，所以盛氏把這件事情交給王夫人是一萬個放心的。

「也是，我們家在東城那邊倒是有一處宅子，周圍人家比較少，稍微小了一點，一家人住可能太擠了，估計不行。」

盛氏要的就是這樣的宅子，那妾室和她閨女兩個人住這樣的宅子也算是好了，「誒，這個宅子我聽著挺合適的，恰好就要這樣的，你若是肯的話，便給我了吧。」

王夫人問道：「那處只有三進，一家人恐怕會委屈了人家吧。」

「不是，那宅子只是那妾室和我侄女住，兩個侄子還是住我這兒，我大哥拜托我的。」

王夫人也不是多嘴之人，「你要便拿去吧，那個宅子當初造了也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