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2 / 2)

趙臻冷聲打斷,「寧月,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本王沒有齷齪到對一個小女孩子動心,她才八歲,雲家是本王日後要用得上的人!」

寧月自覺失語,「是,奴婢知道的,只是奴婢覺得雲小姐不同於一般閨秀。」

雲家唯一的嬌嬌,雲仲全和雲毅親自培養出來的妹妹,連宋閣老都看重,自然不一般,趙臻閃過她兩次拿著自己玉佩叫自己的樣子,第一次是大哥哥,第二次是公子,唇邊微微翹起。

雲仲全安然無恙地回到考場,雲想容也停業整頓,對外解釋是夜晚進了賊人,有些損壞,過兩日再開張。

也好在只是砸了下面,若是砸了上面,盛氏可真要心疼死了,上面的布局她花了幾萬兩銀子,下面布局雖然也好,但比不上上面的華麗大氣。

趙臻替他們找好了工匠,當天就替他們重新修葺,盛氏手里的錢銀已經花的差不多了,還是盛齊銘在這邊的人替她補上的。

謝顯回到府中,謝大人自然是一陣怒火,「你居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拿著我的令牌!」

「爹,當時情況危急,兒子只能如此行事,若不然師傅就......」

「是你師傅重要還是我們謝家重要,阿顯,若你這么做就是直接了魏公公對上了,現在誰不知道魏從那個老家伙得勢,就連那些老臣都得禮讓三分,要是你真這樣子做了,你又非皇子皇孫,魏從對付你那是易如反掌。」謝大人嚴肅地說。

謝顯目光決絕,「兒子知道,但師傅於兒子,有培育之恩,在遇到雲夫子之前,兒子猶如井底之蛙,只看到自己的一片天空,兒子有現在,師傅功不可沒,更何況,父親,我們是晉王這邊的人,雲家亦然是。」

謝大人也沒想到雲家這么快就被晉王承認了,看樣子還是要大用,「但是雲家現在沒有絲毫助力,我們這樣幫忙必然不妥,雲家只有盛齊銘一個人為官,終不成氣候。」

「那日後呢,父親也不常說這天地靈氣都跑雲家去了,雲毅,雲澤,雲祁呢?還有盛亦愷,盛亦閔,師傅已經春闈了,以師傅的實力,考二甲不是問題,雲毅的天資誰都可以看出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日後的雲家絕不是現在這個可以任由人捏搓的。」

謝大人頹然,點點頭,謝家的根基是牢固,但是小輩卻沒有雲家出眾,謝家這么多子孫,卻只有阿顯一人可以擔當得起來,而雲家三個兄弟各有特色,內部卻團結抱成一團,老大心思細膩,穩重而且頗有城府,老二精明細致,日後必定是個面面俱到的人物,老三雖不及兩個哥哥,但也是聰穎有志向。

更何況,現在還有盛家那兩個孩子,無論是從軍還是從政,都能拿得出手。「為父明白了,這件事情我就不追究了,好在晉王出面解決了,你回去讓你母親去看看雲家有什么困難,能幫就幫。」

謝顯知道父親聽進去了,「是!」

盛氏也沒有閑著,雲毅和她說過,謝夫人和江夫人都是可以談的人,雲毅大致和盛氏說了一下,讓盛氏知道他們家已經和謝家江家都在晉王這一條船上了。

盛氏也很快和江夫人謝夫人推進的關系,謝大夫人也不免對盛氏高看一眼,雲想容出事情這個圈子里都知道了,讓江夫人這些夫人更為惱火,她們也更擔心沒有貨,連番打聽盛氏沒有囤貨。

好在盛氏知道京城的消費力度大,一直不斷地讓人送貨過來,貨源也並不緊張。但盛氏面色凄凄地說:「那幫人把下面的貨物房也砸的稀巴爛。」

幾位夫人都同仇敵愾,要求應天府給個交代,應天府的人呵斥京城知府,知府也只能趕快把魏三找的這群人給抓起來,魏三心里早就每個個底。

「你不是說這雲家只有宋家和謝家的關系嗎?怎么晉王怎么會冒出來的?」魏三氣得一腳踢在林掌櫃的頭上。

林掌櫃仰頭就倒,「主子息怒,息怒,奴才也不知道啊,晉王只是最近才和雲家有交集的,奴才也不知道晉王會出手啊!」

「你個蠢貨!」魏三真是要氣死了,自己手下的人死了一半,又被抓了許多,這里面可是還有他干爹的人,他怎么和干爹交代啊,他干爹雖然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但畢竟也只是,只是個下人啊!晉王可是皇子,干爹怎么可能為了他得罪晉王!

林掌櫃抱著頭不敢說話了。

魏從收到消息後,大怒,立即讓人把魏三找來,「你最近怎么得罪了晉王?」

魏三低頭,「干爹,我最近的萬隆閣生意受阻,因為周圍開了一家就雲想容的店鋪,就想著把那家店鋪買下來,那店鋪是一個來京城春闈的舉子的夫人的,那對夫妻竟然抵死不從,我就耍了點小手段,讓那個男人考不成,誰知道晉王居然插手了,還把我們的人手給除掉了,干爹,兒子真的是不知道啊!」

「一個舉子?能夠攀上晉王?你在開玩笑嗎?」魏從可不相信晉王會為了一個舉子出手。

魏三:「千真萬確,這舉子名叫雲仲全,晉州人,這可是晉王封地上的人,聽說和小謝大人很有交情,小謝大人的兒子還是他弟子。」

魏從琢磨了一下,說:「你先回去吧,你那點破事日後不要再動我的勢力了,不就幾個店鋪嘛,你又不是萬隆閣一個鋪子,回去別給我惹是生非。」

魏三苦笑,可,這萬隆閣可是他最賺錢的店鋪之一啊!

盛氏也是下了狠手,專心立志於把萬隆閣往死里打擊,在和上層圈子里的一次小聚會上,談到胭脂水粉的事情的時候,吞吞吐吐地說了幾句。

幾位夫人大為好奇:「為什么這些胭脂水粉不能用啊?」

盛氏為難:「這個,我也不太好說。」

「有什么不好說?」

「唉,想來我也不想讓你們被害,其實這萬隆閣的胭脂水粉為什么用著比別的鋪子好,那是因為它里面加了很多鉛粉和一種對皮膚傷害很大的東西,剛摸上去是比別的店鋪里的胭脂細膩、好一點,但是用的多了,這臉就會老的特別快,其實胭脂水粉里都有鉛粉,用著對臉的傷害特別大,我一向不用的。」

對比自己的臉和盛氏的臉,其他人已經信了一大半了,心里再打退堂鼓,這胭脂水粉還有這么大的講究?一看到盛氏的臉就不自覺的信了,因為盛氏長得真是太具有欺騙力了,若不是先前有人告訴,誰會相信她已經年近三十了,若說她是不過雙十也是可以的,膚如凝脂,神目清明,眼角微有細紋,但並沒有下垂,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這盛氏不過是晉州一舉子夫人卻能保養成這樣,在場的都是穿金戴玉用上好東西保養的夫人,誰都不信她沒有秘方。

所以盛氏說起自己平日里的習慣的時候,夫人們耳朵豎得老高,即便不是晉王一派的也難以對盛氏心生惡感,盛氏一點也不藏私,把自己知道的也都說了,神色真摯,讓人沒有好感都難。

雲想容經過三日的大力修葺,又重新恢復了原樣,再次開張的那日,生意反而更加興隆了,一些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夫人都跑過來買,還帶動了一些原本在觀望的商家太太,這些商家太太本來就地位低下,打不進上層圈子,但想要在京城博個地位,穿著打扮都要趕上京城的時尚,京城那么多夫人追捧雲想容必定有不凡之處,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挑貴的買,給雲想容好大一筆收入。

盛氏沒想到居然能夠因禍得福,心里也暢快了許多。

可萬隆閣就遭了秧,萬隆閣的生意一落千丈,特別是盛氏說這些含鉛粉的胭脂水粉對皮膚不好之後,萬隆閣的粉就沒有人光顧了,萬隆閣專門買給貴人,平民一般都只在一般的胭脂水粉鋪子里買,京城的胭脂水粉鋪估計也只有萬隆閣和沒幾家高檔一點的受了影響。

這就越發突出雲想容的難得,雲想容都是水狀或者乳狀,擦上去痕跡小,基本上看不出來什么,一大堆夫人試了之後,立即派管家來訂貨了,盛氏定下一大堆訂單後,每次還送去新產品,再配一個保養秘方,可算是籠絡了不少的人心。

誰家夫人要是臉上有一點不舒服就跑來問盛氏,誰家的姑娘要是長了幾顆痘痘,立即帶過來找盛氏瞧瞧,要塗什么買什么,眼睛眨都不眨。

第三天了,雲仲全也要從里面出來了,這一次出來的時候,雲仲全真的是被抬出來的,面露青色,嘴唇泛白,氣息虛浮,一看就值身體受不住了。本來在外面就經受了一些大起大落,又這么進去考試了,心境難免不平靜。

盛氏含著眼淚,心疼。

「玉兒,為夫可能要讓你失望了,要是中不了......」

盛氏捂住他的嘴,「沒事,沒事,中不了咱們也不考了,夠了,我不要什么尊容了,咱們還是回晉州,咱們年紀也大了,算了好不好。」

雲仲全虛弱地笑了笑,就知道她會這么說,可是心里就是有那么一股不甘心,他說過要給她爭一個誥命的,他也許真的要食言了,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見到了官場的黑暗,他太過正值,根本就沒辦法適應這樣的官場,這幾天他在考試的時候一直在想他想要什么,他想要的絕對不是這樣一個黑暗*的朝廷,一個太監都可以掌控人命的朝廷!

雲毅說:「爹,沒事的,還有兒子的,兒子也會替娘爭一個誥命來的,誰都不會小瞧咱們阿娘。」

雲澤和雲祁說:「對,我們也要給阿娘爭誥命,這樣阿娘就有三個誥命了。」

盛氏破涕為笑,「瞎說,哪有人會有三個誥命的!」

雲仲全修養了幾天也恢復了不少,在此期間也有不少舉子來拜訪,雲仲全也都悉心招待了,雲仲全的文學修養是毋庸置疑的,不少舉子都甘拜下風,雲仲全也在京城舉子中小有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