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遠遠的地方就能聽到那邊朗朗的書聲，一行人在外面看了看，趙臻說：「這群少年挺認真的。」

即便有人走過也沒有往那邊看。

「都是經過選拔的，不乏聰慧的。」

一個班一個班都過去，每個班上的課業都不同，一開始來這邊教書的夫子只有任夫子留了下來，王夫子和錢夫子和雲仲全教書的理念不同，雲仲全不喜歡太過迂腐的夫子，任夫子雖然和他一樣也接受了儒家思想，但在晉州又看了那么多新書，心想也慢慢發生改變，反而和雲仲全磨合了起來。

後來招的夫子大多數都是晉州本地的，可能曾今聽過雲仲全的課，衡山書館的書也看的比較多，更加附和書院。

今天是任夫子開課的日子，書院專門准備了一個很大的教室用作開課，不管是不是在衡山書院讀書的學生都可以去聽。

衡山書院的學生還沒有下課，開課廳已經聚集了不少校外的人，前面都被坐滿了。

三個人找個位子坐下。

周圍的學子在下面也不閑談，聊的也是學術上的問題。

「上一次雲夫子開課我沒能聽到，真是可惜。據說上一次雲夫子講的是史記，極為精彩。」邊上的學子遺憾地說。

「可不是嘛，我在下面聽了，那個時候我來的也算早了，沒占到位子，站在一邊聽的。聽得我恨不得都記下來，可惜沒有全部記下。」

謝顯和雲毅顯然對於這樣的言論已經聽了很多了，隨身從袖子中掏出一張紙和筆，上面寫了點東西。

趙臻覺得這筆有些奇特，「這是何物？」

「炭筆，就是把木炭削細，放在木頭里面，記起來方便。」謝顯給了趙臻一根炭筆。

趙臻照著他們的拿法寫了兩個字，雖然用著有的不習慣，但似乎寫起來是快了許多，是個好方法，暗自記下了。

邊上的兄台見了，連忙問道：「這個仁兄，請問還有嗎？能否借我記一下。」

雲毅給了他一支，邊上的人也要，無奈地說：「沒了，我就兩支。」

衡山書院下課的鈴打響了，不一會兒就跑過來許多學子，後面還有的四排位子不一會兒就被占了，似乎就在那么一瞬間的事情。

快的令人驚咋，但似乎已經不讓人奇怪了。

來這兒聽過幾次課的人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趙臻心里驚訝也沒用表現出來。

任夫子走到搭好的台上，開始了他的授課，這節課他品評的是最近流傳很廣的一本書，也是從衡山書院流傳出來了，在晉州各大書館買的很火熱。

趙臻低聲問道：「這是何書？」聽著似乎有點意思，不是那種迂腐的。

謝顯說了書名，趙臻在京城絲毫沒有聽聞，蹙了蹙眉，什么時候京城這么閉塞了，晉州的書滿天飛，京城才那么幾本。

雲珞正粘著盛亦愷呢，盛亦愷也寵著她，陪她一起玩五子棋。

「你讓我一子嘛！」「我已經讓你三子了。」「那再讓一子也沒什么啊！」

一大一小在花園里的亭子里趴在木桌子上，盛亦愷臉上滿是無奈的表情。

盛亦愷看到他們，立即起身，「阿毅，你跟沅沅玩吧，我有些累了。」

雲珞嘟了嘟嘴。

雲毅和謝顯都後退一步，「還是你來吧，你這么久沒陪她，她也怪想你的。」

「亦愷，你看沅沅都生氣了。」

雲珞心里更氣了，一個個推三阻四的，偏頭。

趙臻看了看棋盤，不似圍棋，「這是什么玩法？這么密集。」

「這是我們家閑時無聊玩的五子棋，連成五個棋子為勝。」雲珞簡單地講了一下規則，說：「就是比較簡單才好玩。」

趙臻在盛亦愷剛才的位子坐下，「是嗎，不如我和你下一局吧。」

雲珞傻眼了，看了看雲毅又看了看盛亦愷，躊躇了半天。

趙臻似笑非笑，「怎么？不願意和我下？」

「哪里。」雲珞磨磨蹭蹭地坐回去，把殘局收拾一下，問：「五爺，您用黑子還是白子？」

「黑子。」雲珞把黑子給他。

雲珞一上來就收齊了五個，興奮地收了起來，趙臻慢慢地也熟悉了規則，下的越來越有條不亂。

雲珞的興奮勁也慢慢褪下，苦惱地拿著棋子不知道往哪里放，往那里放都會被趙臻給解下。

雲毅和謝顯對視，沅沅顯然不是五爺的對視，五爺心思這么慎密。

雲珞放下棋子：「我輸了。」

趙臻看著她失落的表情，心里也有些懊悔，這么較真干什么，小姑娘玩玩而已。平日里趙臻下圍棋每一步都要慎密地思索一番，五子棋的段數太低了，對他根本不算什么。

小姑娘沮喪的情緒也只持續了一會兒，立即就被吃的給吸引過去了。

趙臻看著她雖然小口小口的吃著，但一盤很快就吃完了，不經意間還砸吧砸吧，自己也不自覺地多吃了兩塊，好似，有點貪吃，還愛吃甜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