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走在最前的是一個四十出頭的高大男子,只見他微弓著身子慢慢靠近,手上握著一把m3a沖鋒槍,雖然只是普通的大路貨,但是火力很足,而且不容易磨損,只是後座力比較大,力量稍微弱點的人根本開不了幾槍,看來是個強壯並且對自己力量非常自信的男人。

他暗含警惕的走到老高身邊,用腳尖輕輕的踢了幾下,見確實已經氣絕身亡就打了個手勢,後面又緊跟著出來了五六個男人,各自緊握著槍支四散開來。

葉棋再次伏□子,用眼風打量了一下周圍,張磊和猴子就趴在自己兩點鍾方向的土堆後面,其余兩個也不知道藏在哪里,掃了一圈都沒有看到。

從突襲到警戒,這支隊伍的表現可以說是可圈可點,看來是長期做這個行當的,一人出擊,五到六個人掩護,那么至少還有兩三個擅長狙擊的人隱藏在周圍。她微皺了皺眉頭,仔細的再次打量了一圈,卻沒有任何發現,只好沉下眼繼續伏倒在地上,右手卻緊緊的握住了口袋中的左輪。

等了幾秒,看那些人沒再動作,葉棋微微的松了口氣,看來他們的目標應該只在任務品上,所以才首先擊殺了老高,得手後就立刻示威警戒,卻並沒有對其余幾人進行追擊。這樣的話雖說白白努力了兩天,最後卻是沒有任何收獲,任務也無法完成,但性命至少是保住了,看他們的樣子也只是想直接搶劫走人,並不想多費周折,畢竟在滿是積雪的山坡下進行槍戰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情。

猴子靜靜的趴在一塊石頭後面,緊抿著嘴唇,緊扣在槍支上的手指微微有些顫抖,心中卻如天人交戰,本以為有了那盒朱齒苔,用那分到的六七十貢獻點終於能夠給家人買葯救人,自己力量不夠突出,勉強算是比較靈活,殺不了多少僵屍,一些高難度的任務也接不了,為了這次出來已經把身上所有貢獻點都拿出來買了噴劑,如果這次回去再沒有收獲,不論平時吃的用的,就連再次出任務都做不到,想到躺在床上的兒子,他咬了咬牙,用力的握緊了槍把。

只見那個高大男人暗暗的打量了周圍,左手緊握著槍,右手從掛在腰上的皮套中拿出一把匕首,蹲□子割斷老高背包上的固定繩,正當他把背包抓在手中的一瞬間,『砰』的一聲槍響。

葉棋不由的皺緊了眉頭,這到底是誰那么二,人家擺明了只拿東西走人,竟然還開槍?也不看看是什么情況在什么地方。

張磊也驚訝的看著不遠處的猴子,只見他微頓了一下,再次舉槍繼續瞄准射擊。

對方有些覺得不可思議,想不到竟然在這樣的情況下還遭到反擊,等反應過來後立即被激怒了,也馬上舉槍射擊。

那個高大男人的肩膀上一片血紅,血一點點的滴在雪地上,他立馬彎下腰一閃躲到軍卡後面,抓起一把雪抹在傷口上,肌肉一陣緊縮,他緊皺著眉頭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再次抓起一把抹上,血液的流速漸漸慢了下來。

他喘了口氣暗罵一聲,轉身舉起沖鋒槍不停的四下掃射,『噠噠噠』槍聲不絕,子彈擊打在雪地上飛起一片片冰屑,遠處的狙擊手也動作起來,只見『突』的一聲,一點猩紅出現在猴子的腦袋上,他大張的眼睛,神采一點點的熄滅,最終無力的倒了下去。

張磊靠在土堆後面,時不時的轉身開兩槍,對方也已經被擊斃兩人,一人受傷,現在也就三四個人還在反擊中,但問題是到底有幾個狙擊手在四周埋伏,發現不了的敵人是最可怕的。這讓他有些懊惱,也隱隱有點害怕,子彈打在身後凍的嚴實的土堆中發出突突的聲音,頻繁的射擊讓他甚至都無法反擊,只能護著頭半趴在地上。

葉棋的情況也非常不好,她的左輪只有6發子彈,時不時的需要換彈夾,正想著該如何突圍的時候耳邊突然響起一陣嗡嗡的轟鳴聲,低沉而又充滿力量,甚至連地面都震動起來,轟鳴聲越來越大,直到不遠處的山峰飄起一片雪白,葉棋才驚恐的和張磊對望了一下,兩人的血色刷的一下消失的干干凈凈,甚至全身的血液都瞬間冰冷,立即連滾帶爬的把扔在一邊的雪橇撿了起來,緊張和恐慌讓手指都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這個時候耳邊除了那震天動地的轟鳴已經聽不到什么,張磊長大嘴巴沖著她大聲的吼了一聲什么,而後又用手指比劃了一下,葉棋完全沒有聽見,只是看著他所指的方向大力的點頭。

所有人都快速動作起來,也不管什么任務用品什么敵人,只是拼盡全力的往山腳下跑去,在大自然強大又令人恐懼的力量下,所有人都渺小的如同一只小小的螻蟻,滿眼都是坍塌的雪塊,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想把已經倒地的猴子再拉起來崩上一遍,本來損失些東西倒沒有什么,現在卻連命都得賠上了。

葉棋咬牙用力的拽緊手中的手桿,微蹲□子,用力一撐,快速的滑了下去。

坍塌的雪塊飛速的從山頂傾瀉而下,像是呼嘯奔騰的激流,沿著山坡急速的往下,那一株株凍的只剩下枝干的樹木在其中像是一根根微弱的小草一般被無情的沖刷,齊刷刷的倒下掩埋。山石順著雪塊而下,又立即被追上。

白色!除了鋪天蓋地的白色再也沒有其他,它一路磅礴而來,發出巨大直顫到心底的轟鳴聲,迅速的吞沒一切。

倉促而逃的人們在一個白色的涌動中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絕望的驚呼就被永遠的湮沒在其中,除了一地雪白再也沒有留下絲絲痕跡,就如同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般。

葉棋緊咬著下唇,露出點點血跡,她一點都不敢放松的用力再用力,只是機械的往下。現在唯一慶幸的是本來已經在半山腳下,如果在山腰或者再高一點,那是一點生機都看不到的。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可能是許久也可能是堪堪幾分鍾,身後的震動終於小了下來,地勢已經逐漸平緩,應該是已經跑出了雪崩線了,葉棋飛快的甩掉雪橇,繼續往前急奔,直到精疲力竭才撲到在地上,肺部火辣辣的疼痛,她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喘息,終於逃出來了。

躺了一會直到勉強能夠挪動身體,她才用力的撐住雙膝慢慢的站起身來,眼前的那座山早已經不是兩天前進入的那個樣子,原本的道路已經被掩埋徹底,幾株樹木歪斜在一側,被積雪壓的搖搖欲墜,張磊呢?葉棋臉色瞬間一白立即跌跌撞撞的奔跑起來,大聲的喊著他的名字,聲音顫抖尖銳的不成樣子,一下子被風聲切割的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