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沈凌軒，等的就是秦少涵失算的這天。

「就算沈家對不起你什么，現在也夠了！離開這里，我們從此再無瓜葛。」轉身背對著秦少涵，沈凌軒語氣低沉，透著淡淡的疲倦。

「再無瓜葛？」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一般，秦少涵冷哼了兩聲「我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這一家子，已經沒有心情再管他了，哭的哭，痛的痛，亂成了一團。

「寶貝不要哭……你沒有錯，錯的是你是沈文良的女兒。」秦少涵走到沈凌璉身邊，伸出拇指極其溫柔地將她臉上的淚花兒擦掉，然後微微一笑。

沈凌璉是個好女孩，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

但……他也早說過了，在秦沈兩家，沒有能得到幸福的人，也沒有無辜的孩子。

一切在幾十年前就注定的。

「秦少涵，你好狠心……」原本默默流淚的沈凌璉這才又哭出來，一邊哭又一邊笑「我現在才知道，為什么你當初那么堅決地要我打掉孩子……是因為你根本不想負責，根本沒有想過讓那孩子出生！」

一想起孩子，沈凌璉簡直痛徹心痱。

她差一點點，就能當母親，在這個世界上，有個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寶寶。

可秦少涵早就料到這一點。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當初他的眼神，多么冰冷。

「你說什么？璉璉？你為他打過孩子？」氣氛寂寞得掉根針都能聽出來，高婉如連連搖頭不可置信，回頭就重重在沈凌璉臉上甩了一巴掌「媽媽從小怎么告訴你的？女孩子要潔身自好！你不僅跟他上【蟹】床，還為他打孩子……你、你是要氣死我啊？」

恨鐵不成鋼，她高婉如風光半生，沒想到卻在中途毀了。

連回趟娘家，都要受到她嫂子的冷嘲熱諷。

高婉如那一巴掌力度十足，沈凌璉原本白皙的臉很快變得紅腫，可她卻只是默默流著淚，連說都不說一句話。

痛嗎？痛……可心上更痛，甚至，痛得快窒息。

「其身不正，又怎么教養別人？」冷眼看著她們，秦少涵抿著唇，只說了這么一句。

當年若不是她，也許今天事情都不怕。

臉色變得剎白，高婉如突然就站起身來，惡狠狠盯著秦少涵，提高了音量「秦少涵，我們沈家到底欠了你什么了？你要這樣趕盡殺絕？不得好死！你會不得好死的……」

赤紅著眼睛，高婉如句句狠毒。

哈哈笑了起來，秦少涵似乎並不在意，笑過之後，他才邪邪勾起嘴角，臉色扭曲到了極點「就算不得好死……我也要拖你們下水！」

一起下地獄吧！他這一輩子到如今為止，都好像活在地獄之中。

所以下不下地獄，他不在意。

「你、你你……」完全沒想到秦少涵會這樣回答她，高婉如一手捂著胸口就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