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這寂靜而空盪的街頭，完成了一天的工作，他很累，也很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她。記憶中，她好像更多的時候都帶著微微的笑意，很多年前是有些害怕的望著他笑，再後來是抬起下巴自信地笑，再後來……再後來不知怎么就成了生疏得像陌生人一樣的笑。

可他突然很想她，好想。

「沒有，什么事？」黑黑的客廳里很安靜，她半坐起身，甚至能聽到電話那頭他淺淺的呼吸聲。

什么事？沒什么事，只是想她了。

握著手機，秦少涵微微勾起嘴角「你……在哪里？」

「家里。」不然呢，還能在哪里睡覺？許雲珂倦起身子半倚在沙發上，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眼前的黑暗。

為什么秦少涵的語氣中，有一點點落寞的感覺呢。

「許雲珂……」低啞著聲音喚了她一聲，秦少涵又往前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像是不知道說什么好一般，只得又喚了她一聲「許雲珂……」

其實也沒有什么話要跟她說，或者是話太多，不知該從何說起。

只是這一刻，他多想聽聽她溫溫的聲音。

「你在哪？」今天的秦少涵怎么怪怪的。昨天他喝成那樣，大概是有什么傷心事吧。

她很想問問，想問為什么昨天他會問她為什么不肯再等下去了。她想告訴他，她一直在等，可惜……可惜她還清楚地記得完顏無暇的要求是什么。

這樣也罷，她會堅持著自己的原則，不會去破壞柳雪桐和秦少涵，而她也應該為今天的事把人情還給完顏無暇。

「街上，一個人漫步。」語氣少有的輕松，半夜三點，兩人拿著電話，有一句沒一句地搭拉著，像是朋友又像是愛人。

聽到他的話，許雲珂不禁笑了出來，「半夜三更，一個人散什么步？」

「沒有車，就散散步回去。」一句一句，秦少涵的心就更痛一分。這樣的夜好平常，他們的對話也很平常，但可惜，他們的身份不是他所期望的那般。

「沒有車就打車回去。」

「一會兒就打車。」點點頭，秦少涵在一根路燈下停了下來，有些困難地開口「許雲珂，昨天晚上你……」

他想問問她和完顏無暇的事，但卻好難開口。

有些話要說需要一個契機，而這個契機過了，就再也沒有機會說出口了。哪怕是有下一個契機，你也再難開口。

沖動偶爾也不錯，只不過秦少涵的自制能力太強，很難做出違背自己理智的舉動來。

「哦昨天晚上啊，你不必感謝我，我看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把你扔在樓梯道里多不道義啊。」許雲珂語氣中帶著笑意，誤以為秦少涵要講的是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