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1 / 2)

腦後淤血一下子少了十分之一,傅醴就順勢提出要回家休養。結果在兩位哥哥好說歹說之下,還是先留院觀察三天,如果狀況繼續好轉,就可以收拾收拾離開這個住了好幾個月的病房了。

出了主治醫生辦公室的大門,就見新經紀人徐振邦正襟危坐……在了走廊上的座椅上,傅醴裝作剛發現他一樣,「徐哥?來得真快。」

先後接到老板趙燁的電話,大股東庄岩的短信,徐振邦洗了個臉,喝了壺茶,才從天降餡餅得償所願的驚喜之中冷靜下來。更衣打扮,他就急匆匆地趕到醫院來看望傅醴,至於能不能見到本人是一回事,但態度必須得端正。

然後他就趕巧聽到了傅醴的哼唱,回過味兒來他滿腦子里都是「佛祖道尊上帝祖宗老天爺保佑,趕緊讓這位好起來吧」,這會兒看見傅醴身邊幾位個個面帶喜色,徐振邦也開心得不行,趕緊回應,「天後……」

傅醴笑道:「別這么稱呼我,怪怪的,還是叫我禮禮吧。」說這話的時候,她正讓庄岩以伺候老佛爺的態度小心攙扶著。

大股東庄岩在他心愛的傅醴跟前一直都是這副「孝順」樣子,徐振邦見怪不怪,「禮禮,身體怎么樣?」

「結果很不錯,」傅醴立即給他的經紀人一顆定心丸,「我也是有事業心的,不然何必特地找你來。等我……」她望了眼哥哥和情人們,尤其把視線落在庄岩身上數秒,「恢復到他們,特別是管家公恩准的程度,我就復工。不過現在網絡上的消息徐哥你幫著看著點。」

得知自己乃是欽定,徐振邦又放心了幾分,又跟傅醴聊過幾句,便極有眼色地主動告辭。

回到病房,傅醴就笑眯眯地看著哥哥們給家里報喜,等他們先後掛了電話,她就開始趕人了,「你們都見過我了,就快回去吧,」又對她親哥說,「別讓嫂子再跑一趟,過兩天回家讓你們看個夠。」

即使傅泉傅澤還有閔文和都沒有這么樂觀,但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唱反調。傅醴親自送走他們幾個,病房里只剩她和庄岩的時候,庄岩沉默了片刻,才坦誠道,「無論眼光手段還是經驗,徐振邦都比老趙強。我當時就是怕你看上別人,還沒人給我通風報信兒。老趙畢竟是我的發小,徐振邦的話,你鐵定能讓他跟你一條心。」

話雖如此,但回憶一下,之前傅醴就算跟哪位圈內圈外的帥哥曖昧一下,特指一起出門吃個飯逛一逛聊一聊,不管是趙燁還是庄岩其實也都沒干什么。

庄岩面對她的時候就是愛到深處自然慫:能咬牙切齒酸到胃痛,明面兒上他也就跟傅醴抱怨一下,別的過分手段一概沒有。反倒是兩個人不歡而散之後,得到發小的小報告後,庄岩才對明顯配不上傅醴卻還非要黏過來的小明星小富二代出手為難。

大師兄就是這樣,無論入魔前後道德水平都一樣值得信任。傅醴捏了捏庄岩的臉,「其實我就喜歡看你時時處處為我操心的樣子,你明明都愛死我了,卻無法開口。」

庄岩不由瞪大了眼睛。

傅醴的手依舊不閑著,從臉蛋摩挲到脖頸和肩膀,時不時地輕輕掐上一下:即使這一世大師兄算不得絕色,可她還是越看越愛呀。

「我知道你有病。你應該信任我,就算你有病我依舊願意跟你在一起啊。你爸你媽還不是恩愛得不要不要的?你問問伯母這么辛苦她是不是心甘情願?」

庄岩囁嚅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我比我爸嚴重多了!」被禮禮幾下就「折騰」得熱血沖腦,快沒法兒保持鎮定了,尤其是那句「我願意」不可抑制地讓他再次燃起希望。

天知道他做過多少次的心理建設,壓了又壓才把心底那份愛戀與~欲~念硬生生地鎮住。

傅醴耐心地等待了半分鍾,心說定力可以啊……比在靈界那會兒強。

「行不行的,你趕緊給個痛快話。」

庄岩猛地卧倒在傅醴腿上,悶聲道,「那你不能半截兒不要我。」

這句話……恍惚間回到前世,入魔後的大師兄依舊面無表情,語氣都沒有一絲起伏,「你也不要我了嗎?」

怎么會呢。所以當年我出你不意捅了你一刀,弄暈了你才送你跑路了呀。

傅醴揉了揉庄岩那一頭自來卷兒,「不會噠。」

「嗯。」庄岩惡狠狠道,「你要是辜負我,你會很慘的。」

傅醴哈哈大笑,「你來啊。」然後就在庄岩的腦袋上好一通劃拉,發現了一根白發,果斷拔掉之後干脆把他的頭發抓成雞窩。

庄岩被擼毛擼得很爽,情不自禁地哼唧兩聲,腦海里忽然閃過一段影像:自己胸口被扎了一刀,他心中冰涼但又……有幾分釋然,旋即眼前一黑。不知過了多久,他等再睜開眼,就發覺自己被丟在了一張木板床上,再環視周遭,越看越像是客棧。屋里的陳設家具毫無靈氣,這客棧還是凡間的客棧。

他坐起身來,發現胸口傷口消失不見,內視一番,渾身靈元盪然無存,丹田上也多出數個小裂紋,偏偏識海依舊完美無缺……而那顆蘇醒的魔種就在自己識海的低端,被他的本命劍魂牢牢壓制。

檢查完自身的狀況,他很是欣慰,此時偏偏就懷里滾出一個小玉瓶,他撿起來一瞧,上面便簽上統共兩個字:吃我。

這筆跡看著就特別熟悉也特別親切,透過畫中人的視野,庄岩也認得這個筆跡:這不是禮禮的風格嗎?

庄岩來不及多想,就見畫中人抬手就吞下瓶中葯丸,他甚至感受到對方還笑了笑,心情也十分愉悅。

葯丸下肚,靈元回歸,雖不及全盛時期三分之一,只要低調些就足夠自保。影響到此戛然而止,庄岩莫名地篤定畫中人就是他自己,或者說是自己的前世……

感受到腿上的男人情緒有些許起復,傅醴以掌心貼在庄岩的頭頂:嗯?魂魄碎片開始釋放靈界的記憶了?只是不知道釋放的是哪一段。他倆一正道一魔道卻總是暗度陳倉偷會瞎搞?還是最關鍵的……她捅他的那一段?

於是傅醴就問:「在想什么?這么入神。」

庄岩側過頭,直視傅醴的雙眼,「好像做了個白日夢。」那畫面之中捅人救人的都是你吧,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