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1 / 2)

禮禮就靠在自己身上,她的睫毛和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庄岩心里涌起陣陣暖意……把他在路上的積攢的怒氣和委屈徹底淹沒。

庄岩在欣喜與安慰之余也在反思:我為什么這么好哄?

本來說什么都要討個說法,結果一見到禮禮的笑容,我居然就……忘詞了!把一路上已經反復醞釀好的,准備讓禮禮跟異性往來一定要給自己報個備的說詞都忘了。

我是不是有點賤啊?

對,我就是賤!可我能換個人結婚,自此不愛禮禮了嗎?做夢呢!

庄岩心里的那個小人自我嘲笑了一番後又自言自語起來:看來可以按照原計劃行事,晚上就求婚!

庄岩再次給自己鼓了鼓勁兒,趁著禮禮和顧斐說話的功夫摸出手機,跟助理確認今晚的行程:他在京城最出名的空中酒店包了場,只為在夜幕之下以繁星點點為背景……求婚。

正好今天天公作美,白天晴朗得不行,現在傍晚天上也不見多少雲彩。

十多米外的助理收到老板的消息,趕緊跑遠跟酒店聯系,只為萬無一失。

傅醴靠著庄岩,以「人一輩子誰沒遇見幾個人渣」為名安撫著顧斐,嘴上不閑著並不耽誤她神識外放,探知身邊發生的一切。

再說庄岩口袋里的戒指她都發現了,還能不知道人家今晚要干啥嗎?

你得承認,有時候魂魄力量太強就失去了驚喜的機會,到時候為了哄庄庄高興,她還得做出一副驚喜至極的模樣——這比現在手頭的劇本都考驗演技。

顧斐這個人理智又自律,知道他真心愛過的情人一早就對他的精神力打主意,沮喪了大約一刻鍾之後就能果斷面對現實了。

只是到底意難平。

這會兒顧斐就帶著歉意說:「耽誤你們兩個……了。」

他本想說相親相愛,不過周圍好多人呢,誰知道會不會人多嘴雜,於是把四個字咽下去再添個「了」,聽著就特別生硬。

顧斐的意思傅醴聽得很明白,她笑著擺了擺手,「幫你我又不是沒好處,」這真是實話實說,「影視方面你多拉我一把,我要更紅一點才行。」

顧斐略有驚訝,旋即道,「誰拉誰一把還兩說,」他點了點頭,鄭重道,「責無旁貸。」

其實傅醴後邊這句一樣是再實誠沒有的大實話。

傅醴紅遍全球十來年,其實也到了一個瓶頸。就是愛聽她的歌的,始終都會聽;不愛聽她的,只要看她的名字就繞路走,只不過不聽她歌的人群數量十分有限就是。

現在她穿了回來,導致她作品的威力暴增,但也沒法兒讓那些不願意聽她唱歌的人花時間用心欣賞她的作品——因為拒絕她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沒有什么精神力天賦,憑這些人精神力水平也難以感受到她作品的特別之處。

有句話說得好,牛不喝水總不能強按頭。

至少在小藍星的這個世界,傅醴不能把這些人關在小黑屋里逼著他們用自己的歌曲精神力進階。

那么她只能另辟蹊徑:不聽我的歌,那你看不看我演的戲啊?我長得可是公認的美啊。

至於死活不聽她的歌,也不看她的廣告影視劇的那一小撮人,就讓這些人繼續放飛吧。反正她已經「盡人事」了,小藍星總不會為此苛責她。

順帶一提,擁有精神力天賦的那類人,尤其是天賦較高的,比如庄岩他堂哥,早就發現傅醴歌曲的玄妙。而且是天賦越高,傅醴歌聲效果就越「奔放」。

自打新單曲發售,庄岩他那些堂兄以及叔伯姨嬸等等,都是有空就聽,而且一直循環無極限。他們越聽越上癮,更通過庄岩和庄岩爹媽、傅醴爹媽和哥嫂,甚至經紀人老徐來打聽新單曲什么時候發售,還特別提出來有什么困難和需要一定張口。

反正就是沒人來催傅醴。

藝術作品呢,欲速則不達。這已經是這個世界的共識:催出來的作品往往不會有啥太好的效果。

想到這里傅醴忽然坐直身子,「老徐!」

半邊身子沒了重量,庄岩覺得無論身還是心,都有些空落落的。

一直站在遠處「望風」兢兢業業的經紀人聽到召喚趕忙走了過來。徐振邦望著傅醴的雙眼問:「小祖宗您有何吩咐?」

傅醴就說:「新單曲我要重新錄制,忽然來了點靈感。這曲子錄完,老徐你盯著點,最好親自監制剪個小樣出來,然後問問制片和導演做插曲行不行,還有老徐你給我連續找幾個通告,我這次要打榜宣傳一下。」

禮禮能上的通告,必定重量級,重量級的通告一旦接下,自然就不好再推掉。徐振邦下意識地瞄了眼庄岩。

庄岩先是一頭霧水,旋即回過味來就解釋說,「我的生意沒問題,我們也不缺錢。」雖然不想承認,算資產的話他還真不比禮禮有錢,「禮禮想好好奮斗一下,你還不支持?」

禮禮想做什么都好,他都舉雙手雙腳,只是禮禮忙起來身體是不是吃得消?是不是還有時間陪他?

不過……禮禮高興就好。剩下的,總有解決的辦法。

徐振邦剛才完全是下意識,聽庄岩的回答就知道他想岔了,不過他不會解釋,「小祖宗您終於肯勤奮一點,我感動得要熱淚盈眶。你的粉絲們知道這消息還不得美瘋了。」

傅醴頷首,「老徐還真提醒我了,送點票給她們。這次我要認真一點。」說著她也笑了,「你們不覺得我最近狀態特別好?」

徐振邦一個勁兒地點頭,「感覺你出院之後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脈似的。」

經紀人老徐也有精神力特長,比庄岩發小,傅醴的前經紀人趙燁都強上一籌。因此他的感知也比趙燁靈敏得多。

顧斐一直在一邊瞧熱鬧,聽到這里也實話實說,「禮禮你的歌比以前有味道得多。」

以前好聽歸好聽,迷人歸迷人,但遠不如現在……現在的禮禮簡直有魔力!

傅醴大笑,伸手環住庄岩的腰身,「你們要多謝他。」

庄岩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我很榮幸。」說著就在傅醴臉上親了一下,一下還不盡興又補了一下。

話說徐振邦雖然是單身,但有個感情十分穩定的圈外男朋友。眼前這大撒狗糧的一幕他覺得賞心悅目;倒是已經准備分手且正式報復情人的顧斐被這份黃金狗糧虐個正著。

顧斐臉色立時不大好看,傅醴笑嘻嘻地好言相勸,「幸福是靈感的源泉,老顧你別急,痛苦也是源泉之一呀。」

顧斐冷笑一聲,「你說得真好。為了安撫我受傷的心靈,你請我吃飯吧。」

傅醴就笑,「好呀好呀。」

庄岩立即開口,「不過今天不行。」

顧斐何等精明?想起庄岩匆匆趕來,他瞬時明了:今晚庄岩有安排。顧斐晃了晃手里的手機,「我晚上都有空,你訂好時間叫我。」

說完顧斐抱著胳膊幽幽跑了趟廁所,再回來正好輪到他和傅醴的對手戲。二人一如既往地有如神助,連著幾幕戲都未吃到一個「卡」。

在夜幕降臨之前,二人的戲份圓滿完成,顧斐和傅醴道別後「各回各家」。

顧斐倒是真回家了,而傅醴先回了距離片場十五分鍾車程的公寓:她要好好卸妝洗澡。

一切收拾妥當,傅醴從衛生間里出來時,庄岩剛好合上筆記本電腦,狀似不經意地問,「晚上咱們出去吃?」

傅醴挑了下眉,用毛巾抹了抹額頭上的水珠,「你有計劃?」

庄岩「嗯」了一聲,「換件衣服咱們走。」

坐進車里,庄岩開車,傅醴自然要坐副駕,她掃了眼導航就知道目的了:她曾經最喜歡的空中酒店,沒有之一。

空中酒店,顧名思義,每間客房都視野非凡,更絕妙的是酒店的餐廳:位於頂層的餐廳不僅四面全是落地窗,房頂也是一樣的透明玻璃……身在餐廳,的確就是身處高空……

傅醴被庄岩牽著手,兩人一起走進空中酒店的餐廳:果然偌大的餐廳沒有一個客人,服務生以及餐廳經理全部面帶笑容,排著隊站在餐廳的一角。

傅醴抿了抿嘴,端著庄岩的大臉道,「拿出來吧。」

庄岩稍微退後了一步,然後單膝跪地,從口袋里摸出個絲絨鑲金邊的小盒子托到傅醴眼前,「禮禮,嫁給我吧。」

望著那個四周滿鑽中間鑲嵌著一塊祖母綠的「鴿子蛋」,傅醴暗道大師兄品味也沒啥進步空間了……直男嘛,認命吧。

她笑著點了頭,「等你這句話好些天了……」

庄岩猛地起身,一把抱住傅醴,片刻後就在傅醴耳朵上啃了一下,「你都不驚喜嗎?」

傅醴在他腰上掐了一下,笑眯眯道,「你向老趙求婚我才會『驚喜』呢。」

庄岩佯怒道:「瞎說什么?!」嘴上這么說,他老老實實地給禮禮戴上了戒指,神情虔誠得不行。

之後他又在傅醴的手背上深深一吻,「總覺得……不那么滿足,莫名有點不爽。」

剛求完婚,你說這個合適嗎?

傅醴深知大師兄的脾氣秉性,他這就是典型的口是心非了:明明心里都爽翻了!就是那種不管怎么樣我都特高興的那種狀態。而且他腦袋里那塊碎片明明震動了好幾下。

在靈界那會兒,仙魔還號稱不兩立呢。

他倆可不是只能偷偷摸摸地搞?好吧,說是偷偷摸摸也不盡然,他倆的師父還有二師兄都是知道~內~情~的。

反正就是一仙一魔不能光明正大地結為道侶。

順帶一提,同階時結為道侶對雙方的好處最大。

結為道侶就好比結婚……領證。想結為道侶,必得辦個儀式,就是正式向天道遞個申請。

而同階結為道侶,能從天道那里得到些好處,有點類似於她曾經經歷的一個世界:晚婚給獎勵,還是幾乎不能讓人拒絕的獎勵。

傅醴是小師妹,比大師兄庄衍之小了將近兩百歲。等她緊趕慢趕,外加大師兄停下來等她,好不容易追上大師兄的修為,萬沒想到大師兄入魔了……傅醴知道:他倆沒能結為道侶肯定成了大師兄的心結之一。

畢竟大師兄總愛想不開。

所以現在庄岩跟她求婚且求婚成功,顯然刺激到了那塊魂片——當然這種刺激是良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