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2 / 2)

傅泉說什么都忍不住了,「哥現在就去接你!」

傅醴把地址一發,丟開手機又癱回沙發,她收到了老徐的郵件。

這個世界的老徐可不是上一世兼管家保姆助理與一身,幾乎無話不談的全能至交好友。不過她有信心:老徐你跑不掉。

老徐素來簡潔,一看郵件內容,她就斷定聯系她的正是老徐本人。

姑娘,我聽了你的小樣,你是我見過的天才里面最天才的一個!告訴我你的電話,我直接與你聯系,或者你來聯系我。

傅醴按照郵件上的電話號碼撥了過去,「你好,我是沈黎。你給我發郵件……」

她跟老徐一聊就是一個小時,期間兩個哥哥一起趕到,她給他們開門,然後在每個人的懷里打個滾兒再挨個兒親一下……這些都沒讓她中斷跟老徐說話。

該商量的都商量妥當,傅醴掛掉電話,在兩個哥哥臉上好一通捏,「你們……還行,比我想象得年輕一點。」

傅泉問:「這就嫌棄哥哥了嗎?」

傅澤也超配合,顯出一副委屈樣。

傅醴大樂,一胳膊掛住一個哥哥,「哥哥怎么樣都帥死了。」跟哥哥撒嬌就是爽啊。

傅泉摟住妹妹,「跟哥回家。」

除掉傅泉和傅澤,傅醴的「熟人」中還有人也看到了她今晚的直播,只不過這位從頭到尾都沒吭一聲。

半小時畫床單加五分鍾搖籃曲,這位撐著臉回味了足足半小時,之後忍不住又看了次重播。

雖然依舊意猶未盡,但是回味什么時候都不晚,他一個控制不住,又聽了一遍搖籃曲。

曲終,他終於轉過身來,面向一直作陪的周景仁,「給她打電話。」

預感成真。他就知道沈黎不一樣了!

周景仁一時喜憂參半:老板終究還是對沈黎感興趣了,而且這興趣一看就不小;同時他始終都知道沈黎並不喜歡自家老板。

電話當然打不通,傅醴正跟老徐說話呢;之後再打干脆關機,因為傅醴跟哥哥們回家,傅澤親自開車,傅泉就坐在傅醴身邊,禮禮手機一響,他掃了眼屏幕上那四個字「金主助理」,果斷關了機。

電話聯系無果,這位也不如何,只笑著搖了搖頭,「生氣了嗎?」

周景仁默默嘀咕:應該不是。

這位又吩咐道:「去接她過來吧。」

所有情人,甚至包括跟了老板三年的沈黎,在此之前,都沒讓老板叫到這里……也就是老板的住處。周景仁直覺就是這次怕要撲個空了,帶人趕到老板安置沈黎的公寓,果然人去……幸好屋沒空。

好歹算是能交代了。

返回老板住處的路上,周景仁的助理忍不住道,「老板這次要當真了?沈黎就一步登天了?」小助理搖了搖頭,「真難想象。」

周景仁揉了揉太陽穴,「你看過沈小姐今晚的直播再說。她今晚的直播錄播在四海視頻區……」他摸出手機隨便搜了下,「藝術視頻區首頁第一,看完再說話,省得在老板那兒惹麻煩。」

沈黎結束直播才多久?已經被四海的編輯放到了藝術區首頁!

而視頻下面的留言……周景仁匆匆一掃,基本都是震驚以及心服口服一類的誇贊,偶有一二與眾不同的留言也是這樣的風格,比如「這是沈黎?那個頂著女神臉~亂~搞~的整容心機女?!我才知道她這么有才!這么有才亂搞我也愛她!」

這條留言有十萬贊。

藝術視頻區的關注度和點擊量都是所有分類中當之無愧的第一,足足是排名第二的娛樂類的兩倍還有富余,畢竟沒有人欣賞不了藝術。

此時的傅醴……腦袋正枕在媽媽腿上,她的雙腳則架在爸爸腿上,小臉正對著親哥和堂哥,她語速慢聲音柔,「醒來就這樣了嘛。想清楚我是誰,我在哪兒之後就找哥哥了,哥哥居然開始都不信我!」

傅媽摩挲著失而復得的閨女,眼睛還紅著呢,「兒子,小澤,明天你們安排一下,帶著你們到醫院里妹妹好好檢查一次。」

傅爸則道:「你那間屋子一直都沒動。」

這一晚傅醴當然住在家里,臨睡前她刷了會兒微博——完全無需辯解什么,隨便露了一手,就有無數粉絲替她說話。

不過該說的時候她不會沉默,登錄這一世的微博,上傳一張睡衣抱被自拍,再配以六個字:謝謝大家,晚安。

傅醴的睡衣一向是老年人風格:怎么舒服怎么寬大怎么來,而且還包得比較嚴實。現在她身上這件就是她二十多年前穿過的……

這張自拍誰看過來,第一感覺都是美,第二感覺就是舒服。

去掉假體的臉,跟那些爆料賬號發布的照片上的臉,五官上有些微妙的差別,氣質更是千差萬別。

這條微博一發布,五分鍾內就收到接近一萬留言。

簽下沈黎的徐振邦跟上一世一樣,當晚就開始了他的工作,哪怕他們還沒有簽合同。

他聽過沈黎郵件上附贈的小樣,再聽過今晚沈黎直播最後的那首搖籃曲——雖然人家提都沒提那首歌的名字,可任誰一聽都知道那是搖籃曲。

由此徐振邦堅定無比:這姑娘稍微雕琢一下,不僅壓住顧斐沒問題,甚至都能跟那位傳奇歌後傅醴比肩,乃至於超過她!

因為傅醴留存到現在的作品單論藝術性,未必比那首搖籃曲更高。

徐振邦對自己的感受力和判斷力都無比自信,雖然他現在輕易不出手了。

徐振邦連夜召集同事和下屬一起商量該如何運作沈黎:就網上那點黑料,在徐振邦他們這群老江湖眼里,完全不夠看。

此時他的助理提醒他,「沈小姐發了微博。」

徐振邦看了看傅醴的自拍,「好了,確定了,臉上沒動過刀子,臉沒問題,腦子看來也沒問題。現在這個應對就很聰明。」

傅醴自拍拍得很隨意,然而自拍的設備一點都不隨意:用了親哥的相機,體毛毛孔全都無所遁形。

徐振邦的老伙計們看過那張自拍,立即達成了一致:力捧不猶豫。

卻說庄銘好不容易等到秘書歸來,可惜人沒帶回來,他不免失望。

今天簡直跟中病了一樣!沈黎那張自拍,庄銘看了又看,還是舍不得放下手機。面對秘書周景仁,他捏了捏眉心:以前並沒覺得她這么……迷人。

胸膛里那顆心一直都在砰砰地跳,過了一會兒庄銘才問,「你說她不在家?」不等周景仁回答,他又輕聲道,「看來是真的生氣了。」都是因為我,她才有這場無妄之災。

周景仁欲言又止,他琢磨了一下還是決定「坦白從寬」,「老板,那些照片您看過了嗎?」

庄銘轉動輪椅,移向露台,「嗯。」照片上的她,一看就是被哄著喝了葯,導致神智都不太清醒,那時她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思及此處,他微微一笑,「我派去的那些人沒有好好照顧她。」

周景仁自行補足了老板的下半句:所以今天派他過去跟沈小姐聯絡啊。負責給老板「干臟活」的秘書他都沒見過幾次……好吧,少見對方更安全。

想到這里,周景仁就聽老板道,「把老盧叫進來。」老盧就是那個管「臟活」的親信秘書!

怕啥來啥。

周景仁認命地出門,老盧就在隔壁,叫上他兩個人一起回到書房並肩站在老板面前。

庄銘就吩咐:「去查一查誰看她不順眼,進而想作庄夫人了。」

老盧與周景仁領命出門。

剛出門,周景仁手機一震,隨意瞄了一眼……他只得再次回轉,小心翼翼地敲門,因為剛剛收到的消息憑他可沒法兒「壓一壓」。

庄銘看完周景仁手機上的郵件,就調侃道,「不錯。禁~葯~和病毒,如果我忽然來了興致,就能要了我的命?」

在這個世界,能被稱作~禁~葯~的,就意味著除非用上特殊手段,都戒不掉——這里所謂的特殊手段,就是永久性破壞大腦的部分結構。

至於病毒,就是那個a字母開頭病毒的變體,傳染途徑也是那老三樣,但a開頭的病毒已經有了特效葯,變體則還是沒得治。

禁~葯~與病毒雙管齊下,不僅花費甚巨,主謀的背景手段也不可小覷,因為禁~葯~和病毒只能從特殊研究所里拿到樣本。

這些研究所別說接觸,就連知曉它們存在的人都鳳毛麟角。

這個手段可比把人關進精神病院狠毒多了,因為它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

庄銘心情不錯,樂意多說兩句,他在桌面上輕敲了一下,「多少年了?距離他們把我弄上輪椅有多少年了?」

周景仁此時汗毛乍起,卻不得不小聲回應,「整整十八年了。」

「那時候的我跟沈小姐年紀相仿。」庄銘笑了笑,「十八年就能好了傷疤忘了痛?」他活動了一下雙腿,「現在我的腿都還痛,可是看沈小姐畫畫聽沈小姐唱歌,我就能忘了這痛,而且今晚我肯定能睡個好覺。」

周景仁不敢吭聲。

庄銘又繼續道:「沈小姐的安全我會吩咐老盧負責,你只要照顧好她,如果她接了你的電話就帶她去治療,一切用最好的。還有……盡量滿足她的要求。」

周景仁忍不住問了一句,「老板您不見見沈小姐嗎?」

庄銘搖了搖頭,「她在生我的氣,肯定不會見我的。等她消氣之後吧,對了,不要讓她的叔嬸再出現了。」

不讓某人出現,這任務沒有交給老盧,而是交給他,意味著老板的意思是讓這一家子改頭換面,不僅外貌,連身份都徹底換掉,自此以後,這一家子無論如何都沒法跳出來為難沈小姐。

老實說老板是留情了:大約是不想沈小姐有朝一日知道實情,因此……鬧別扭?

周景仁自認老板這點心思他能揣摩到位。

果不其然,他又聽老板道,「讓他們一家子嘗嘗被整容是什么滋味吧。」

周景仁應下,正准備再次「告退」,庄銘再次叫住了他,「把沈小姐這張自拍放大,我要擺在桌上。」之後他像在自言自語,「她……似乎跟以前長得稍微有點不一樣?」

周景仁走出老板的書房,站在走廊上……他需要冷靜一下:就跟劫後余生似的……

他快步走出老板的大宅,手機忽然一響,立時嚇了個激靈,差點把手機摔在地上,因為他剛剛把沈黎設置為關鍵人物,來電和來消息的鈴聲跟老板一模一樣。

他瞄了眼發件人,整個人又興奮起來,消息內容讓他有些意外:後天上午安排我跟你老板見一面。

那位匿名人士發來,威脅庄銘說他們給沈黎下~禁~葯種病毒的那一封郵件,並不只有周景仁收到。

庄、傅兩家自從傅醴與庄岩先後離世,反而比以前更親近一點。庄家那邊不止一個人收到這封威脅郵件,傅家的子弟就「順便」聽了幾耳朵。

庄銘管著庄家錢袋子,論家族排名都排的進前五,他的八卦猛料很多人都很感興趣,尤其涉及在庄銘身邊待足三年的神秘小情人,大家的興致就更濃厚一點。

那位小情人傳說除了臉,好吧那臉還是整過的,其余條件簡直全慘不忍睹。這樣的女人庄銘居然留了整整三年,期間甚至把其他情人逐漸清理干凈……

這天下午,傅澤跟堂兄弟們聚會,他還沒想好要不要告訴兄弟們禮禮回來了,就聽到了這個勁爆的八卦!

傅澤立即跟傅泉聯系,「帶妹妹再去檢查一次!快!」

傅泉問清緣由,從公司一路飛奔回家,把妹妹從沙發上抱起來就往外沖。

傅醴揉了揉眼睛,「哥你干啥?」

傅泉冷聲道:「帶你體檢去。」

傅醴應了聲,「禁~葯~和~病~毒~嗎?」她伸出手來,從虛幻到凝實,掌心多了朵花,隨後她輕輕一吹,花瓣花蕊就隨風消散……個無影無蹤。

「禁~葯~病~毒~什么的早免疫了,你現在應該叫我天下第一高手。」

傅泉盯著妹妹,別的啥都干不了。而他身邊盡職盡責的秘書、管家以及保鏢們,還「呈現」著目瞪口呆狀態。

片刻後傅泉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親愛的天下第一高手,你不覺得你還有很多東西要跟你哥我老實交代嗎?」

傅醴大樂,勾著哥哥的脖子道,「哥,你怎么還這么煩呀,哈哈哈。」

傅泉沒再說什么,低頭就在妹妹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