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非沒有任何觸動。

因為他將簡化之後的九轉仙魔訣交給數位不輸凌九霄，甚至在凌九霄之上的小輩，其中只有凌九霄一人靈光一閃，創出了九轉神魔決。

這讓他有了一點期待。

不過，若是凌九霄隕落了，只能說是技止此耳，他不會將這青年救回。

救人，對他來說，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即便是被毀滅之源吞噬，魂飛魄散了，但是毀滅之源在他眼中……很厲害么？

毀滅之源說到底，就是不完整的世界本源。

相較於毀滅之源，世界本源要厲害得多。

只是世界本源穩定，主在創造，方才不顯得凶悍罷了。

不然毀滅之源遇上世界本源，笑到最後的，絕對是後者，這一點無庸置疑。

至於他……哪怕是覆滅一道世界本源，都是易如反掌。

故而，救人真的不是什么難事。

雖說他所在的天地有著另外的一番限制，不可能隨心所欲地逆轉命運將人回，可他真要做的話，依然沒有難度可言。

「待我看看命運長河。」

灰衣男子手掌一抹，便是出現了一條浩浩盪盪的長河。

命運長河之中，各人的命運為船。

「還在？」

灰衣男子一愣。

命運長河通常是平靜至極的，但是他看的乃是包括九天大陸在內好幾個位面融匯在一起的命運大河，故而浩浩盪盪。

相對於他昔日的家鄉蒼穹九界，無疑是強盛得多。

假如凌九霄隕落了，他定然不在命運長河之中，而是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如今還在，而且命運船只光彩照人，顯然是強勁的姿態。

當灰衣男子再看九天大陸的時候，毀滅之源當中，有著一物逐漸浮現。

或者說唯獨它沒有被毀滅之源抹殺。

灰衣男子認出了此物……他給凌九霄的這枚種子。

這枚種子在自己這里，都是排得上名號的東西了。

區區毀滅之源，還抹殺不了它。

只見它不再是過去的沉寂，而是有著九色神光迸發，灑落在混沌毀滅之上，將一道人影勾勒出來。

灰衣男子眉眼一動，可他沒有說話。

「嗡……！」

凌九霄重新出現，只是他一副沉睡的姿態，反倒是九轉神魔決自行運轉起來。

以凌九霄，或者說這枚種子為載體，一邊是毀滅之源，一邊是世界之心，相互融合在一起。

「九轉神魔決竟有此等玄妙！」

灰衣男子大為驚訝。

想當初他修成九轉仙魔訣的時候，依然沒有這么玄妙的效果，只是白日飛升之後，進一步完善了九轉仙魔訣，方才有了無敵的威力。

現在凌九霄的九轉仙魔訣，明顯有著更強的包容性、成長性，竟能將身外之力，藉由某一載體收為己用。

「倒是新鮮的做法。」

灰衣男子若有所思。

至少他沒有在九轉仙魔訣上這么做過。

說完，他將視線收回，不看凌九霄了。

反正一時半刻隕落不了，倒是不需要如何關注。

……

毀滅之源當中，屬於毀滅之源的一方，還有屬於世界之心的一方，逐步有著兩道人影衍生出來。

一方眼睛緊閉，相貌赫然是和凌九霄別無二致，他充斥著毀滅氣息，渾沌加身，氣息不知道強於凌九霄多少。

另外一方外表和凌九霄一般無二，通體泛著聖光，胸口有一個三色印記，仿佛能夠衍生天地萬物。

洞天世界。

在兩道人影出現的瞬間，快要支撐不住的葯靈子發現之前不斷吞噬自己的毀滅氣息戛然而止。

而且被吞噬的力量，逐漸返回他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