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有那么一點興致，都是出於欣賞。

天星劍主乃是活了許久的人物，他見過不少同性之人，一遇到貌美女子，就走不動了，一雙眼睛只有對方赤裸裸的樣子。

凌九霄卻沒有。

他有的只是欣賞。

所以，他的劍道，超越天星劍主的機會很大很大。

「免禮。」

天星劍主含笑說道：「你我有過數面之緣，只是我不曾指點你的劍道……你可知道為何？」

「是因為我的劍道當時還在成長，貿然得到大人物的指點，或許會不由自主地按照對方的說法去做，去修煉。」

「這是好事，又是壞事。好處在於成就定然不低，壞處則是喪失了劍道的可能性。」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所以前輩沒有急於指點，而是放任我成長一段時日。」

……

沈芊小心翼翼地回道。

這是她的個人看法，對對錯錯，她自己都不甚清楚，所以不好將話說得太過絕對。

然而，天星劍主的眼睛卻有一抹光彩閃爍，道：「哦？你的看法……有點意思，繼續說說。」

見此，沈芊愣了一下，繼而將自己的理由逐一說出。

譬如她的劍道和天星劍主的不是一個路子。

天星劍主宛如星空遼闊，無邊無際，非常恢弘龐大。

沈芊的劍道，直接就是一口神劍，可以殺敵於千里之外，又可以庇護自己在意的一切。

兩者有著相同的地方，卻又有著很大的區別。

因此，天星劍主沒有指點沈芊。

任由沈芊自行成長起來，她將會得到更多，而非局限於某一道路。

正是如此，劍道發展到今天，數量萬萬千千。

要是扼殺了劍道的可能性，即使成為一方強者又如何？

注定到不了巔峰。

對此，天星劍主更加覺得遺憾了。

難得沈芊有這等想法。

她對劍道的理解很了不起。

無奈她的天賦限制了她。

這是一個令人惋惜的結果。

天星劍主沉吟半晌，他改變了本來要宣布的說法，道：「你是我們天星劍派年輕一代的王者，本來應該由你去為我們天星劍派爭取應有的地位，只是相較於你，凌九霄的劍道更加適合在殘酷的爭奪當中施展，他活下來的機會比你大得多，所以我放棄了本來准備給你的機會。」

此言一出，沈芊先是一怔，而後面容一慘……果真如此么？

她將凌九霄招收回來，反而被奪取了自己的位置。

沈芊雖然會為大局著想，只是她同樣活了二三十年，是個很年輕的女子，不論處事如何成熟，都是有個限度。

所以，現在的她花容失色，怔怔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能埋怨凌九霄或者天星劍主，只能是她還不夠好。

盡管如此，她還是不由自主地生出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後悔之意……如果當日沒有將凌九霄帶回來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出，沈芊自己都被嚇了一跳……她究竟在想什么啊！

沈芊的神色變幻，被天星劍主看在眼里，他緩緩說道：「要是之前，我會告訴你，可以就是可以，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沒有太多的理由，現在我決定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一切會在天星劍境的殘影當中揭露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