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寶應道。
「你呢?」
凌九霄的視線在水寶身上轉動。
他能夠看出對方的骨齡。
奇怪的是,水寶的骨齡最多二三十年,意思是她約莫二十歲的年紀罷了。
但是,二十歲已經陣法宗師,未免太過恐怖了一點吧?
「我?我花了十年成為了陣法宗師。」
水寶毫不猶豫地回道。
「十年,陣法宗師?你真不是在和我說笑?」
司尚香連退幾步:「傳言至尊成為至尊,都是花了足足三十年的時間,你十年就能踏足宗師領域了?」
「不,師尊成為宗師的時間,其實是十年零五天,而我是十年零三個月,我不如師尊。」
「只是,師尊有意隱瞞,所以對外宣稱三十年罷了,我現在還不如師尊。」
「師尊是真正的天才,這一點在我成為宗師之後,深有體會。」
……
水寶緩緩說道。
「這么說來,這位宗師真的有些特殊之處啊。」
凌九霄嘖嘖稱奇。
宗師之名,他已經聽過好些次了。
每一次都能讓他驚訝。
這一次同樣不例外。
不同之前的是,這一回還要多上一個水寶。
「是的,我是孤兒,十歲的時候,被師尊撿到,她說我是一張白紙,而且很大,可以任意描繪一些東西。」
「我修煉葯道,能成為葯道宗師,寶道亦然,但是隨她修煉陣法,我可以成為傳奇。」
「我成為宗師的時間或許不如她,只是我成為傳奇的時間,肯定會超過她。」
……
水寶點頭:「師尊是這么對我說的。」
「外面的陣法是你動的手腳吧?除了宗師之外,大概沒人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布置如此手段了。」
凌九霄對於這個水寶大感興趣。
「是我做的,其實這番布置,乃是經過我三次修改,方才徹底完善,如果是一次就布置出來,哪怕是宗師出手,還是瞞不過你的法眼。」
水寶實話實說。
宗師雖強,卻有著三六九等之分。
她第一次布置的時候,乃是下等,第二次修煉是中等,第三次方為上等!
至於更高一籌……以水寶現在的實力來說,還辦不到。
所以她沒有浪費時間,直接進入魔星祖地的宮殿,搗鼓陣法。
殊不知,這里的進展同樣緩慢,讓她大為頭疼。
結果,此時凌九霄他們就來了。
沖著凌九霄施展出來的手段,水寶認定了此人不凡。
有一個不凡的人同行,又有魔星一族的後裔在此,只怕解開這里的奧秘,不成問題。
「你要進去干什么?為了里面的法門嗎?」
凌九霄笑著問道。
在他看來,水寶的資質如此不凡,成為半神,這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故而,水寶完全沒必要去奪取魔星族的煉魂如寶法門。
不是為了法門,究竟又是為了什么?
凌九霄非常好奇。
「這里的內部存在了一方更大的陣法。」
「里面的陣法在不斷變化,轉動,所以我在外面破解非常艱難。」
「而且這種破解,不能停歇,否則我破解了的又會被修復過去。」
……
水寶神色認真:「我很想進去看看,里面的是什么陣法。」
「僅此而已?」
司尚香不由問道。
因為她不信水寶的目的就是這么單純!
「僅此而已。」
水寶嘆了一聲,道:「我在晉級宗師之後,很快超過了大師兄他們,但是距離傳奇,我是看不到任何的邊際。」
「我不希望自己止步於此,所以我想更進一步。奈何大多數的陣法我都看過,吃透,沒能讓我更進一步,我將希望寄托在魔星族的祖地這里。」
「此地沒有讓我失望,只是如此下去,實在太過耗費時間了,我迫不及待想要進去一看,還望成全。」
「事成之後,必有厚報。」
……
水寶一本正經地說道。
「前輩,你說她可信嗎?」
司尚香的語氣很冷。
她可不會輕易相信水寶的鬼話!
「或許是真的。」
凌九霄默然少許,道。
「什么!」
司尚香怔了一下。
這么說來,凌九霄是相信水寶的話了?
未免太過扯淡了一點吧?
「有的人向道之心強烈堅定,除了修煉此道之外,便是心無旁騖。」
凌九霄瞥了一眼水寶,道:「她說的有可能是真的。」
「這個……」
司尚香沒想到凌九霄會選擇相信水寶。
「而且你能進入魔星祖地罷了,但是很多東西,應該是你掌控不了的吧。」
凌九霄悠悠說道。
無論如何,祖地就是為了給予後人傳承的地方。
只是傳承什么的,豈會輕易得到,肯定有著諸多陷阱,甚至可能隕落在這里。
因為每一個勢力能夠傳承下去的東西,斷然是有限的了。
與其讓一些天賦不足的後人,一不小心糟糕了傳承,還不如留給真正的有緣之人。
乃至設下了能夠奪取性命的試煉,讓實力不濟的後人知難而退。
所以,司尚香還不是絕對能夠得到傳承的,她將事情想得太過簡單了。
可是,有水寶在,最起碼可以免去陣法上面的危險。
凌九霄雖能以力破法,只是會多花時間。
有取有舍,有得有失,帶上水寶,不一定就是壞事了。
「你這樣做,至尊會允許?」
凌九霄注視水寶,看著她的任何一個反應。
「這一件事本來就和至尊關系不大,是他們自作主張罷了,說實話,我師尊掌握的傳承,比起魔星族要好的,不在少數,豈會貪圖區區魔星族的東西。」
水寶笑了,很是不屑。
「那么走吧。」
凌九霄沒有廢話下去。
他隱隱覺得,在自己踏入宮殿的時候,被什么監視了。
是陣法?
好像又不是。
他說不清楚這種感覺。
總而言之,還是趕緊做事,完事走人為好。
「好吧。」
眼看凌九霄決定帶上水寶,司尚香同樣不能反對。
她是關鍵,可一切的決定權不在她這里。
假如她能在這一件事上做決定,怎么可能讓司家變成這個樣子,自己淪落到如斯田地。
「嗡!」
忽然,水寶轉身對著入口打去數道印訣,道:「除非得到我的允許,不然他們只有拆了這座宮殿方可進來了。我這些天倒不是完全沒有建樹,還是有一些收獲的。」
凌九霄點了點頭,他驚訝地發現,在水寶祭出這番禁制之後,剛剛自己被監視的感覺消失不見了。
莫非是水寶默不作聲對自己出手了?
可是看樣子,又不像,真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