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凌九霄茅塞頓開。
要是如此,一些說不通的地方,倒是可以理解了。
「那么至尊你的意思是……」
司尚香小心翼翼地問道。
現在她已經不懷疑水寶是不是真正的至寶了。
哪怕她不應該如此草率。
但是,面對此等強者,面對至尊之名,司尚香實在沒有懷疑的力氣了。
「這一件事鬧大了,我這一脈必定插手,如果我這一脈出手了,哪怕你得了魔星族的東西,還是沒有多少贏面,勸你不要以卵擊石。」
水寶緩緩說道。
雖然她平日里甚少管理一線天的事情。
可是,她被世人尊稱為師尊。
被世人信仰,她就要當得起至尊二字。
故而,如今這番舉動,雖是傷害了司家、魔星族,但是總的來說,一線天沒有引起動盪。
她是否出手的標准,只有一個,就是會不會觸及一線天的平衡。
「你的意思,是司家、魔星族被滅,被瓜分,一線天依然存在於某種平衡當中,但是司家得了魔星族留下的力量,反殺他們,那么一線天即會大亂起來,你的想表達這個意思嗎?」
凌九霄略一思索,道。
司尚香急忙說道:「這對我們司家來說,未免太不公平了!」
「公平?公平二字,很多時候都是對大多數人而言,你們作為少數,被不公平對待,這很奇怪嗎。」
水寶不認為這樣對司家、魔星族有什么問題。
只因她是無上至尊,所以她的想法亦是沒有問題。
司尚香慘笑。
「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等到一切安定下來了,你逐個清算,即使除去大多數的敵人,我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是,你要借助魔星族留下來的東西,將他們連根拔起……不行,我會阻止你。」
「這就是我的意思。」
……
說著,水寶看了一眼凌九霄,道:「哪怕他沒有將我逼出來,我同樣會轉達這個意思。我會暗示水寶,讓她對你勸說,如果你一意孤行,等你真的出手的時候,我同樣會出手阻止你。」
「魔星族除了煉魂如寶的法門還有此地的傳承,難道還有什么不得了的遺產嗎?」
凌九霄好奇問道。
因為水寶的語氣非常篤定。
仿佛是斷定了司尚香在自己等人的幫助下,一定可以在魔星祖地得到一些什么。
不過,凌九霄可看不出這里有什么特殊之處,真是奇了怪了。
「你還沒有發現這里最珍貴的東西嗎?」
水寶忽然笑了,她指了指附近,道:「我們一直在魔星族的最大遺產之內,你竟然視而不見,實在太讓我失望了。」
「你的意思是,魔星族最為寶貴的,是這方陣法?」
凌九霄豁然開朗。
「對,這方陣法非常奇妙,很有靈性。這種靈性,不是誕生器靈的意思,我同樣很難說清楚是什么,因為我尚不知道它完整的時候,是個什么姿態。」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方陣法非同小可,它不僅僅是陣法,還是一件空間武器!」
……
水寶沉重說道:「若是發飆起來,只怕一方國度都會毀滅!」
「倒是有些意思。」
凌九霄曾經遠遠看過一方國度。
國度之大,難以形容。
現在說這方陣法有著毀滅一方國度的威力,當真驚人。
「我清楚她的某些心思,所以就順勢而為,暗示水寶跟來,為的就是旁敲側擊,讓你不要做傻事。」
水寶徐徐說道:「現在你的答案是……」
「無上至尊都這么說了,司尚香還能如何?」
司尚香苦笑說道:「但是至尊說的,是真的吧?等到有機會的時候,至尊會默許我對他們展開報復。」
這是血海深仇,不可不報!
「我以至尊之名承諾。」
水寶正色應道。
「你就沒想過將此寶收為己用?」
凌九霄好奇詢問。
只因水寶說了這么多,不就是怕司尚香一時沖動,動用此等強大的武器,報復世間。
到時候,斷然是生靈塗炭的局面。
她作為至尊,可不能眼白白地看著水寶鑄成大錯。
可是,最為保險的做法,絕對是將此寶收入無上至尊的囊中。
只是水寶貌似沒有這個意思,這又是為何?
「此物只有沾染魔星族人的氣息之人,或者魔星族人,方可動用。」
水寶淡淡說道:「她是魔星族少族長的女人,她的女兒是純血的魔星族人。哪怕現在不是徹頭徹尾的純血,只是在得到傳承,覺醒一番之後,她斷然會成為純血族人。換言之,此物只能她們可以動用,我強行收走,意義不大。」
「而且作為無上至尊,有些先例不能破,破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接連不斷,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水寶搖頭說道:「所以,最好的做法,是幫她一把,順道為我搜集這方陣法的情報,最後勸她安心休養生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嘖嘖,說了半天,原來你是想要和稀泥啊。」
凌九霄咂了咂嘴,道。
如此做法,當真是一點都不高明。
可是說差,又絕對不差,中規中矩吧。
不難看出,這位無上至尊對於統治之事,興趣不大。
可是,一些情況下,她又不得不為之,所以就顯得尤為糾結了。
於是,就有了和稀泥的做法。
「這可不是辦法。」
頓了一下,凌九霄又道。
「不是辦法又如何?我沒有太多的精力花在這上面。」
水寶不以為意地回道。
沒錯,她雖是無上至尊,同樣還是一心一意在陣道之路獨自前行的苦修之人。
這樣的人,是沒有太多的時間、精力花在雜七雜八事情上面的。
「我在取得她答應的法門之後,我會離開一線天。」
凌九霄直言說道。
無上至尊的現身,應該不僅僅是為了救下水寶這么簡單。
怕是存了打探自己來意的心思吧。
就連司尚香她們都能輕易看出自己不是一線天、星辰地的人,更不要說無上至尊了。
所以,比起隱瞞自己的來意,倒不如落落大方地坦白,讓對方清楚自己來此究竟是為了什么。
「倒是直白啊。」
水寶略一沉吟,道:「假如你的目的真是說的那么單純,我倒是可以不追究這一件事,甚至幫你離開一線天。」
直覺告訴她,凌九霄非常難纏。
對於這種人物,不出動自己的本尊,只怕奈何不了凌九霄,對凌九霄毫無辦法。
所以,與其不死不休,還不如放走凌九霄。
反正她已經應承司尚香了,不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一起幫了凌九霄這個忙。
這樣一來,最起碼凌九霄會是盟友,而非敵人。
這一點尤為重要。
「可以。」
凌九霄爽快答應下來。
其實,若非他起先不清楚如何離開星辰地、一線天,他早就不在這里了。
後來被司尚香許諾的法門說動,方才有了現在這一幕。
不然,哪怕是以力破法,凌九霄都要強行離開一線天。
如今此地的無上至尊給出承諾,他自是不好拂了對方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