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黑呂游總該回來了。」
楚邀月轉動輪椅到了門口,鳳傾瑤跟過去,站在他身後,盯著男人那寬厚的背影,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那我陪你等到天黑吧。」
「對了。」鳳傾瑤突然想起中午時看見的那個黑衣斗篷鬼影兒,又想到楚邀月提起楚乾月,下意識問道:「你說,那個斗篷人會不會是楚乾月派來的?」
楚邀月鳳眸動了動,淡道:「應該不是,那個人……瑤兒可有與他交手?」
「沒有,我連那家伙的衣服都沒碰到,不對,碰到了的,那家伙用他的斗篷遮住了我的頭,好像怕我看到他長什么樣子似的,雖然沒有交手,但是我感覺他的武功深不可測!」
提起那個人,想到他那詭異的樣子,鳳傾瑤心里不安的感覺一點點擴大,「呂游怎么還不回來,我覺得這里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楚邀月低低悶笑,他背對著她,卻是仰起頭來看她,一雙眸宛若星光般璀璨明亮,「瑤兒,你現在都開始關心我了。」
「有么?」鳳傾瑤裝傻,「啊,我是擔心你出了事,我還要動用麒麟令來救你,那樣實在是太麻煩了。」
提起麒麟令,不可避免想到北辰赫的那枚玉佩,該找個時間還給他才是,人家救了她一次她還沒感謝,就收了那么大的一份禮,揣在懷里,著實不踏實啊。
鳳傾瑤心思輾轉神游,楚邀月卻是輕輕勾起嘴角。
雖然她心里不承認,但是現在,她的確是在關心他。
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總算是在今天有所緩和,楚邀月覺得心情好了不少,鳳眸半斂,輕聲道:「黑衣斗篷人的事情我會讓人去查,你不要管了,現在鳳家的事情才更棘手。」
頓了頓,楚邀月繼續道:「佟生的父親是現任的江南巡撫,祖父曾在宮中擔任大學士一職,佟生是佟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昨晚出了那樣的事情,消息會很快傳到江南。」
鳳傾瑤驚訝佟生背景不俗,又想到早上在相府,佟玉梅口口聲聲替佟家要一個交代,怪不得她那么理直氣壯,原來如此。
想到佟玉梅那副一心想要弄死她的樣子,鳳傾瑤摸了摸懷里楚邀月給她的麒麟令,微微抬起小巧的下巴,俏皮一笑,「關鍵時刻,可不可以請麒麟暗部出來幫忙?」
楚邀月眼尾輕勾,黑眸宛若暗夜的流星,閃了閃,「那就看瑤兒你的心情了。」
鳳傾瑤一雙水眸微微睜大,道:「你說的看我心情,到時候可不要後悔。」
楚邀月幽幽淺笑著,「當然,只要你不攪得天下大亂無法收拾,便都是可以的。」
明明就是開玩笑,可是這男人卻在玩笑中給她無盡的寵溺。
鳳傾瑤捏了捏那塊兒麒麟令,笑的分外舒暢。
呂游回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
他在外面尋了鳳傾瑤一整日,卻是尋不到,又不好意思回來復命,只能是在外面瞎轉,傍晚的時候,他又轉去了相府門外,結果就看到好幾輛馬車停在相府門口,上前一打聽,才知道是那個什么三夫人的娘家來了人。
只當是無關緊要的,等了許久見鳳傾瑤還沒回,呂游這才放棄,想起忠叔離開了,楚邀月一個人非常不方便,急急忙忙趕回來,結果一回來,就見自家殿下和主子兩個人在房間里高談闊論。
呂游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才上前叩響了門,聲音也不敢抬得太高,「殿下,主子,我能進來么?」
呂游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的時候,鳳傾瑤和楚邀月正在下棋。
棋盤之上,黑子白子各一半,旗鼓相當,勝負難分,便如同兩人交流排兵布陣的游戲規則,楚邀月雖無實戰經驗,但是自幼博覽群書,對於行軍布陣更是研究的透徹,鳳傾瑤在中華五千年文化的熏陶之下,早就把孫子兵法與三十六計融入生活。
這倆人交戰,自然一時難分勝負。
如果不是呂游提醒,鳳傾瑤都未曾發現天色已經那么晚了。
低頭看了眼棋局,鳳傾瑤抬手打了個響指,然後站起身,「今日到此為止,這局棋有時間我們繼續。」
楚邀月把手中的的黑棋放回去,將輪椅的方向微微轉動,淡道:「也好,正好呂游回來了,讓他送你。」
「啊,不用了。」鳳傾瑤走到門口拉開門,正迎上呂游笑嘻嘻的臉。
「你總算是回來了,快好好照顧你家殿下,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
拍拍呂游的肩膀,鳳傾瑤站在門口轉身看向楚邀月,「我一個人可以的,讓呂游留下來照顧你,不然我也是不會放心的。」
楚邀月剛要說話,呂游就在他前面搶白道:「主子,你是要回鳳家么,我剛從鳳家回來。」
「恩?」鳳傾瑤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