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平將鳳傾瑤送到門口,見院子里沒人,鳳傾瑤靠近鳳平,壓著眉,低聲道:「找個時間,我想見一下鳳家長老。」
鳳平了然的點頭,「好,我找個時間安排一下。」
「管家,辛苦了。」鳳傾瑤對著管家柔柔一笑,隨即撩了撩裙擺,便要邁下台階。
鳳平頓了一下,隨即跟上去,「大小姐,等一下。」
「嗯?」鳳傾瑤停下來回頭,見鳳平半隱在黑夜中的臉色有些不太好,有些擔憂的問道:「管家是身體不太舒服么?還是……」
鳳平搖頭,「我很好,只是我許久未曾見到鳳凌了,又見他不在大小姐身邊,所以,想問一下,他……最近還好么?」
鳳凌……
鳳傾瑤有些自責的斂了斂眸,父子連心的道理她懂得,鳳凌是為了保護她受傷,但是這消息她卻不能告訴鳳平,免得他擔心。
想起鳳凌的身體正在恢復中,鳳傾瑤故作輕松的笑了笑,「鳳凌啊,是我讓他去外地辦些事情,所以這幾日都不在,管家你就放心吧,他很好。」
鳳平這才放心的笑了,「如此便好,那我送大小姐出去。」
鳳傾瑤有些不敢面對鳳平的笑臉,心虛的點點頭,然後快步離開鳳鎮遠的院子。
回到瑤居,只有她的房間的窗戶上透出微弱的燭光,她關了門,落了鎖。
恰好呂游端了壺水出來,見她回來了,連忙上前,「主子,你去見鳳鎮遠,怎么樣了?」
鳳傾瑤一邊往屋里走一邊道:「鳳鎮遠是真的病了,高燒不止,整個人都是昏迷的。」
「鳳鎮遠也會生病?」呂游聽了大吃一驚,「他可是威武將軍啊,雖官拜宰相,但好歹也是武將出身,這……里面不會有什么貓膩吧?」
鳳傾瑤聽了呂游的話挑了挑眉,此時已經進了屋,楚邀月也搖著輪椅過來,狹長的鳳眸幽幽挑向她,燭火明滅間,男人的臉上泛著一道令人心安的光。
不知道為何,方才出去這一趟那始終不定的心,竟然在看到楚邀月時安定了不少。
鳳傾瑤走到他身後,把他推到桌子前,笑嘻嘻的問道:「邀月殿下,這事兒你怎么看?」
楚邀月輕輕執起一杯清茶,吹開水面上漂浮的茶葉,啜飲一口,眸色深深道:「鳳鎮遠……大概是怕事情鬧得太大,所以借病躲開。」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鳳傾瑤拉開一把椅子坐下來,用目光示意呂游也坐下來。
「雖然我過去看他的時候,他的確是昏迷的,但是以我對鳳鎮遠的了解,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把自己摘出去,置身事外,因為他清楚,如果這件事鬧到皇上那里去,對他沒有一點兒好處。」
「所以……」呂游啪的打了個響指,沖著鳳傾瑤和楚邀月挑挑眉,「你們的意思是說,這是鳳鎮遠自己做的苦肉計?」
呂游大大咧咧,完全忘記自己的身份,楚邀月幽涼的眸深沉的掃過他。
鳳傾瑤在一旁閑閑的喝著茶,然後偷笑。
呂游還在那里自說自話,「這樣看的話,鳳鎮遠簡直就是個老狐狸嘛……」
老狐狸三個字剛落下,呂游就感覺到一股陰涼的目光像是刀片兒一樣歘歘自己,連忙止住,結果就撞上了楚邀月的目光。
「呃……殿下!」呂游訕訕的摸了摸嘴巴,連忙跳起來站在一旁。
鳳傾瑤輕咳了兩聲,扯扯楚邀月的衣服,楚邀月沒看她,而是盯著呂游,「你去打探一下,看看佟家的人想要做什么。」
呂游無奈心里低嚎,卻又不能反抗,只能是求助的目光看向鳳傾瑤,鳳傾瑤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呂游頹然,低著頭,「是,屬下這就去。」
呂游輕功絕頂,飛檐走壁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鳳傾瑤起身關了房門,回頭看向楚邀月,「為什么要把呂游支走,你有話要跟我說?」
楚邀月勾了勾唇角,淡道:「難得有時間跟你獨處一會兒,他杵在那兒礙眼的很。」
呃……
鳳傾瑤傻眼,這算是理由,好吧,誰讓呂游是他養的來著。
繼續坐回原位,鳳傾瑤眨眨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著楚邀月,「你覺得,這一次,我能平安無事么?」
「事在人為。」楚邀月薄唇吐出這四個字,隨即鳳眸一挑,笑吟吟的看向她,「瑤兒,天色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休息了?」
那男人目光曖昧不已,搞得鳳傾瑤心跳莫名的跳漏了一拍兒。
「你……你說啥?」
她覺著自己的聲音有點兒打顫兒,眼神兒更是不敢直視。
啊啊啊,要死了啊……
可是那男人卻還在那兒用著溫柔的聲調兒道:「明天還有好多事兒要應付,所以需要好好休息養足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