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陵帝的擔憂(1 / 2)

陵帝最討厭的便是這群老臣那些專挑話里漏洞的問題,不由得皺緊眉頭,「佟老,朕身為一國之君,調查個案件的能力還是有的,不然朕這個皇帝還當什么?」陵帝也是被逼的惱怒了,語氣不太好。

佟正效忠先皇多年,也是會看人臉色的,見陵帝已經怒了,便不再多言,扶著拐杖起身,「好,那老臣就依皇上的意思,等待真相水落石出。」

陵帝就知道這老家伙就是成心來為難他的,見他松了口,著實是一刻也不想見他,連忙讓人將他們都送了出去。

佟家兩個,加上鳳鎮遠和鳳傾瑤,四個人被陵帝吩咐的太監送出朝政殿,那太監伸手一指,「鳳相,大小姐,皇上要你們先出宮回府,他會另外安排人送佟老大人去驛館。」

鳳鎮遠微微頷首,轉身看了眼鳳傾瑤,「瑤兒,我們走吧。」

鳳傾瑤點點頭,剛要邁開步子,就聽到身後傳來聲音。

「瑤瑤……」

這么喊她的人,只有沐流錦。

鳳傾瑤回頭看,沐流錦正從石階下走上來,他腳步加快,一下沖到她面前,擔憂的目光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會兒,才開口,「瑤瑤,你沒事吧,父皇他有沒有為難你?」

鳳傾瑤笑了笑,搖頭,「沒有,證據不足,不足以證明是我傷害了佟生。」

沐流錦一聽,頓時松了口氣,「那便好。」他清冷的目光看了眼站在鳳傾瑤身邊的鳳鎮遠,微微頷首。

鳳鎮遠對著他拱了拱手,「錦王殿下。」

「若沒事,鳳相便先帶瑤瑤回府吧,我去見父皇一面。」沐流錦唇角含著溫潤如風般輕柔的笑,寵溺的目光盯著鳳傾瑤看。

鳳傾瑤下意識躲開他的目光,後退兩步,福了福身,「錦王殿下先去忙吧。」

沐流錦垂在身側剛要伸出去的手,驀地一僵,臉上的笑也僵硬了不少。

「好。」他微微抬起頭,盡量睜大眼睛,只不過再看向鳳傾瑤的時候,眼里有明顯的失落。

他撩了衣袍下擺,轉身踏上台階,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朝政殿門口。

鳳鎮遠浸淫宮闈多年,沐流錦的神情他看的分明,郎有情,妾無意,可即便是如此,有些話他也必須叮囑一番。

「瑤兒,錦王殿下他對你……」

「父親。」鳳傾瑤目光一抬,眼神冷了幾分,「父親放心,我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鳳鎮遠的意思她明白,這也是她必須要恪守的底線,且不說她名份上已經是指婚楚邀月,就單說感情上,楚邀月的一枚麒麟令,已經讓她對未來下定了決心,她答應與他攜手並肩的,就不會再有其它的想法。

朝政殿,陵帝頭疼的看著那一堆奏折,又想到佟家和鳳家的事情,難免覺得心中煩悶,一旁的隨侍太監見他愁眉不展,也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抬頭間,就見沐流錦從殿外走進來,那太監臉上一喜,剛要開口,沐流錦便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別說話。

沐流錦走到殿內的一角,那里放著沏好的清茶,有利於凝神降火,他倒了一杯,端著放在陵帝面前的桌案上。

「父皇請用茶。」

陵帝聞聲抬頭,見是沐流錦,原本緊皺的眉頭瞬間松開了,「錦兒,你來了,怎么錦王來了也沒人告訴朕!」陵帝扭頭不悅的看向隨侍太監,那太監躬了躬身,剛要解釋,沐流錦便開口,「父皇莫要怪他了,是兒臣不讓他說的。」

探頭看了一眼陵帝隨手勾畫的草紙,沐流錦探問道:「父皇可是在為佟家的事情發愁?」

陵帝頷首,扔掉手里的狼毫筆,靠向椅背,「沒錯,佟正是前朝老臣,手中有著先皇賦予的權力,而鳳相是我朝股肱之臣,哪一個都是不能偏頗過多的,此事,不好辦。」

沐流錦點點頭,思忖片刻,然後撩了袍子下擺,單膝跪地,「父皇,實不相瞞,兒臣今日前來,便是為了此事。」

陵帝疑惑的看向他,「哦?那你且說說,你怎么看這件事。」

「父皇,兒臣絕不相信鳳傾瑤會做這樣的事情,宴會那晚,兒臣也在游船上,只不過後來宮里有人傳消息,說是母後病重,兒臣才扔下鳳傾瑤一個人,匆匆趕回宮里,可是等兒臣回到宮里,卻見母後安然無恙,兒臣便覺得,自己是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沐流錦說道此處,微微頓了頓,然後又道:「兒臣發現事情有差錯,便立刻趕回碧湖,但是兒臣回去的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佟生已經被廢,而鳳傾瑤則是被人救了。」

「哦?」陵帝一聽這話里的意思,便瞬間覺得事情的脈絡清晰了不少,「如此說來,這應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了?」

「兒臣也是如此認為,所以事發之後,兒臣回到宮里,找到那傳信給兒臣的太監盤問過,說是有人花了錢,讓他傳假消息,目的就是將兒臣從鳳傾瑤的身邊引開。」

沐流錦原本的單膝跪地,此刻變為雙膝跪地,他對著陵帝鄭重的行了一個禮,「父皇,這件事切不可輕率就下定論,以兒臣調查的結果看來,這栽贓陷害者,十有**是在皇宮里。」

啪的一聲,陵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還真是反了,究竟是誰這么大膽,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敢假傳皇後旨意,實在是豈有此理,來人……」

「父皇且慢!」沐流錦伸手抱拳,制止陵帝,「父皇,其實此事不難猜測,那晚的宴會是婉瑩主辦,而傳信兒的人,是母後宮里的,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一切的幕後之人,是婉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