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哪里跑?」桂蘭到底是皇宮里培養出來的,警惕性也不是一般的高,見有人從房間里闖出去,直接就跟了出去。
於是房間里只剩下白氏一人,白氏也跟到了門口,焦急的往外看著。
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都被那個人聽了去,那個人,究竟是誰?
「怎么,二姨娘很擔心自己說的那些話被人聽到么?」
一個笑吟吟帶著譏誚的聲音忽然從耳後響起。
白氏驚得猛然回頭。
房間里,鳳傾瑤正滿臉含笑,眼神冰冷的看著她,仿佛是在看著一個獵物一般。
白氏心頭一抖,更是驚駭不已。
她沒有想到,屋子里竟然還有一個人,而且,還是鳳傾瑤,阮紅綃的女兒。
白氏臉色一片煞白,伸手指著她,「是你,竟然是你!」
「當然是我,不然你以為會是誰?」
鳳傾瑤一步一步逼向她,白氏腳步後退,眼看著就要退出房間。
鳳傾瑤忽然伸出手拽著她的衣角使勁兒一拉,白氏就被她一下扯到房間里,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跌落在地上,狼狽不堪。
鳳傾瑤轉身用腳關上了門,然後搬了把椅子,放在白氏面前。
她幽幽一笑,直接坐下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怎么,二姨娘難道不打算把那些事情說得更詳細些么,比如,你為何裝瘋,還有,當年你是如何給我娘下的那無色無味的慢性毒葯,最後導致她毒發身亡?」
鳳傾瑤挑了挑鋒利的眉梢,眼神兒中有一抹嗜血的殺氣一閃而過。
她雖然並不是阮紅綃的親生女兒,但是阮紅綃那樣優秀的女子,即便是放在自己的那個時代,也足以是女神般的人物了,更何況,她的一生,都是為了愛。
阮紅綃,令她敬佩。
而她,承接了阮紅綃女兒的這個身份,就自然不會讓她白死。
白氏有些恐懼的看著鳳傾瑤,尤其是想到自己剛才與桂蘭的那些話,她只覺得自己的世界末日就要來了。
她雖然心里害怕,可她到底是太後的侄女,想到自己的這層身份,她咬了咬牙,盯著鳳傾瑤。
「我是裝瘋沒錯,你娘飲食中的毒是我下的又如何,可她最後也不是死在我的手里,如果你要找我為她報仇,那我兒子的死呢,我該找誰去報仇?」
「你兒子的死?」鳳傾瑤輕蔑的嗤笑,看來到了現在,白氏還不知道她那個唯一的兒子是鳳鎮遠為了保住家主之位而殺死的。
「你兒子的死,從來都與我娘無關,我娘是什么樣的性格,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才是啊。」
鳳傾瑤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她半彎下腰,冷眼睨著白氏。
她想,如果她把鳳鎮遠殺死自己兒子的事情告訴白氏,白氏會怎么樣?
會不會一下瘋掉!
呵呵……
不要怪她心眼兒壞。
她只是不想讓人把這可惡的帽子全都扣在阮紅綃的頭上。
白氏聽了她的話,凄凄的笑了。
「你是她的女兒,你自然會向著她說話,可她阮紅綃也是個女人,她說過她不願意和別人分享一個相公,足以證明她內心嫉妒,因嫉生恨,她下毒害死了我的孩子,這是她親口承認的。」
「親口承認?」鳳傾瑤眼底有晦暗的光芒閃了閃,阮紅綃怎么會親口承認自己害死了白氏的兒子?
莫非這其中還有什么隱情不成?
又或許阮紅綃是為了保護什么人?
「就算是我娘承認是她害死的你兒子,那么她的死你又怎么說?是因為你兒子死了,所以你要為你兒子報仇嗎?還是根本就是你貪戀當家主母的位子,當年太後給你賜婚,平妻不成,你自請為妾,心里必然也是含了一股怨恨的不是么?」
白氏這種女人,她非常了解。
她懂得審時度勢,以退為進,就像阮小夢所說,白氏入府之後,性子好的能討所有人喜歡,即便是一直有著警惕之心的阮紅綃,也不由得成為她的朋友,因為同情所以便將自己的相公讓出去,可是這相公一讓出去,就成了有去無回了。
白氏這個女人的心深似海,她身邊還有一個那樣武功高強的老婢女,這相府里的事情,表面上看她是什么都不在意,一心吃齋念佛,可實際上呢?所有的事情她都了如指掌,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如果今天不是神棍帶著她來到這里,這些事情恐怕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她還一直以為白氏是真的被嚇瘋了,原來她不過是裝瘋而已。
鳳傾瑤冷冷的笑了笑,「二姨娘果然好口舌,好手段,懂得以退為進,但是你難道就沒有想過,為什么在我娘死了以後,你卻依然沒有能夠成為鳳家的當家主母么?即便你的上面,有太後,有貴妃娘娘,甚至在這幾年主母之位的爭奪中,候選人永遠都只有五姨娘和三姨娘,這些你就都沒有想過嗎?」
白痴的臉色白了白,她惶惶抬起頭,看向鳳傾瑤,瞳孔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