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樣,當真是我見猶憐。
楚邀月一張俊美而邪肆的臉上忽然劃過一抹溫柔款款的笑,他伸出手指,指尖輕輕勾著扶柔的下頜,攬著她的腰用力一摟,「讓本王收了你,算是本王報答你曾經的救命之恩么?」
扶柔微微愣了愣,卻是害羞地垂下頭,「其實……扶柔是心甘情願想要留下來伺候殿下的。」
「為了殿下,扶柔什么都願意做。」
「至於當年,不是扶柔救了殿下,而是殿下給扶柔機會,報恩的,應當是扶柔。」
「你當真是這么想的?」楚邀月盯著她,眉目深深的問。
扶柔臉頰緋紅,躲在他的懷中點點頭。
「楚邀月!」就在此時,摘月閣門口忽然傳來一聲厲喝,鳳凌吭的一聲抽出冷劍,長劍如嘯,他騰空躍起,手中的劍已是閃著寒光朝著楚邀月刺來。
他沒有想到,他也很慶幸,自己在這個時候,想著跑到摘月閣來看一看,楚邀月有沒有回來?
幸好他來了,不然這兩個人不知道要弄成什么樣子?
鳳凌心中氣憤無比。
鳳傾瑤為了楚邀月,把自己灌的醉醉的,可是他倒好,還有心情在這跟別的女人花前月下,你儂我儂!
鳳凌渾身都帶著濃烈的殺伐之氣,他的長劍在空中閃出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寒光如練,奪命之劍!
楚邀月神情一冷,顧不得懷里的扶柔大叫一聲撲到他的懷里喊著害怕,他直接拎起她的衣襟,將她扔了出去,然後大掌用力在輪椅手柄上一拍,輪椅便在地上轉了一個圈兒。
第一劍,鳳凌擦著楚邀月的面頰而過,他不甘心,揮舞著第二劍繼續朝他襲來。
秦少北不容易才在廚房附近找到院子里的幾個下人,他匆匆忙忙趕回來,一進摘月閣便瞧見了這樣驚心動魄的一幕,他嚇得猛然一驚,顧不得其他,直接憑空躍起,迎上鳳凌的劍,「住手!」
鳳凌此刻也是氣壞了,哪里顧得了其他,長劍方向一轉,便朝著秦少北刺來。
秦少北側身一躲,一下抓住鳳凌的手,「鳳凌,你瘋了嗎,竟然敢刺殺殿下?」
「他該死!」鳳凌怒極,一雙原本清亮的眸子此時此刻猩紅一片,「秦少北,你別攔著我,我要殺了那對奸夫淫婦!」
奸夫淫婦?
秦少北眉頭突突一跳,下意識看向楚邀月,又看向這會兒已經爬起來死死扒著楚邀月胳膊的扶柔,頓時明白了。
「你冷靜一點,這里肯定有什么誤會!」
「我都親眼所見了,還能有什么誤會?」
鳳凌冷眼一轉,刺一般射向秦少北,「你若攔我,我連你一塊兒殺!」
「那你就連我一塊兒殺了好了!」秦少北砰的一拳揮出,一下打落鳳凌手中的劍,鳳凌猝不及防,反應過來之時,也是揮拳而上。
於是兩個人就在半空中,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拳,砰砰砰的對戰了起來。
「殿下,扶柔好怕!」院子里,楚邀月凝神看著那半空中打的激烈的兩個人,旁邊兒,扶柔抓住他噴薄有力的手臂,怯怯地往他身上靠了靠。
楚邀月不動聲色的拉開與她的距離,然後推了她一下,「這里危險,你先回去!」
「不!」扶柔死死的拉住他的衣服,「扶柔不走,扶柔要在這里陪著殿下!」
摘月閣里驚天動地,清雅小築里一片幽靜宜人。
鳳傾瑤睡的昏天暗地,什么也不知道,她又做夢了,做了一個,很久不曾纏著她的夢。
醒來之後,那個夢卻是一丁點兒都不記得了。
屋子里沒人,而且也不是熟悉的房間。
她皺著眉頭四下看了看,發現陌生的很,要說陌生也不是全然陌生,因為這屋子的格局,她還是熟悉的,這里是四王府沒有錯。
可是她怎么會跑到這兒來?她想了想就想起來了,之前她是與鳳凌喝酒來著,後來喝著喝著,好像就醉了。
揉了揉發脹的頭,鳳傾瑤掀開被子下地,喊了聲鳳凌,卻沒有人回應。
鳳傾瑤好奇的走出房間,院子里一片寂靜。
之前他們喝酒的桌子上,火鍋已經完全冷了下來,酒壇子東一個西一個的歪倒著。
鳳凌去了哪里?
鳳傾瑤抬頭看了看天空,竟然都已經黑天了,鳳凌難道去睡了?
那么楚邀月呢?還沒回來,如果回來了,他為什么不來找自己?
鳳傾瑤覺得大腦昏昏沉沉的,她緩緩走下台階,夜涼如水,有冷風吹來,她清醒了不少。
可是人都哪兒去了?
就在此時,耳邊忽然傳來一陣打斗聲,鳳傾瑤以為自己幻聽,凝了凝神,她仔細一聽,好像的確有聲音,而且這聲音,還是從隔壁的院子里傳來的,隔壁的院子,是……摘月閣?
鳳傾瑤立刻就精神了,她連忙揉了揉臉,然後提起裙角,飛快的跑回了摘月閣。
結果她剛到摘月閣門口,就看見院子里,有兩個人正打的不可開交,鳳傾瑤瞪大眼仔細一看,就分辨出來了,那兩個人,可不就是鳳凌和秦少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