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只魚兒在你的荷塘,只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百里溪疊慢慢地跟在她身後走著,看著那活潑少女模様的背影,不禁輕聲笑了。
西陵笙聞見,回身笑問:「你笑什么呀,二傻子!」月色流動,而西陵笙一身素白的紗裙,外套一件淡紫羅蘭色的紗衣,頸上沒有任何裝飾,而那雪白的肌膚和精致的鎖骨卻是越發地惹眼;如畫的眉目撩撥心弦,嫣然笑起來,齒如含貝,猶如仙女下凡,朦
朧進這溶溶月色里了。
百里溪疊看得有些呆,一時竟忘了回答。
西陵笙眨巴了兩下眼,喚他道:「百里二傻子,你真傻啦!」
百里溪疊這才回過神來,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地撇過頭去:「沒有……只是覺著太後娘娘恍若仙子一般,唱的歌也好聽。」
西陵笙沒有聽到後半句,只是因為忽地想起什么,開始在身上摸索尋找著。
百里溪疊好奇地問了一句:「娘娘,您這是什么落下了嗎?」
西陵笙摸著,待摸到頭上那根發簪時,突然喜笑顏開起來,便拿下來遞給他。
「諾,二傻子,這送給你!」這是此刻她身上唯一值錢的物件了。
百里溪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
西陵笙笑著一拳打在他肩上:「你忘了?馬上便是你的生辰了,這就當做是你的生辰禮物了!」
百里溪疊的心中開始泛起千層波瀾,他怔怔地伸出手接住了那根發簪,吞吞吐吐半天才說出了一句「謝謝」。
西陵笙瞧他呆呆愣愣的樣子,以為是他第一次收這么貴重的禮物給嚇傻了,畢竟她這根發簪可是天竺瑪瑙玉石精心雕刻而成,上面綴著的還有那百年難得的東海珍珠。
特值錢!
「不用不用!咱們什么關系啊,該送的該送的!」西陵笙嘻嘻地笑著。
百里溪疊又是一愣,他和太後是什么關系?
西陵笙踮起腳尖勾上他的肩膀,學著一副老哥們的語氣壓低聲音道:「我們可是一起經歷過生死的了!別人生辰,我還不送這好東西呢!」
一絲喜悅突然漫上百里溪疊的心頭,只見那發簪在月色下也晶瑩得發著柔和的光芒,這夏夜的涼風輕松,將這光芒與暖意一並吹進了他的心底。
「好啦,哀家也要回宮了,下次再玩啊,二傻子!」
西陵笙一邊說著一邊跟他揮著手,隨後便摸索著開始往福寧殿走。
而百里溪疊將那發簪小心翼翼地放進胸口的衣服里,連忙追著西陵笙去了。
「娘娘,您小心!」
而蘭芙宮外,北溫寧望著二人離去的方向,面上看不出是什么神情,但藏在袖子的手卻是攥得緊緊,而手中是一個被捏得已經變形的香囊。
一旁的宮女小聲地問:「長公主,您不去把這交給百里大統領了嗎?」
北溫寧沒有回答,眼中含著陰冷。
這時另一個宮女上前稟告道:「公主,那小芸該如何處置?」
北溫寧的聲音不帶絲毫溫度:「如太後所說,送去西陵府柔嘉郡主手上。」那宮女領命去了,而北溫寧仍舊站在原地,但也僅是一會,便轉身回了宮,而地上躺著的卻是那個皺皺巴巴的香囊,孤寂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