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西陵笙掙扎一番,努力地想要離開他的氣息,口中仍是嘲諷:「北離澈,你敢做便不敢承認了嗎?以為就此將所有的過錯都推給尋雙便完了嗎?只因為她剛好在屋中,便成了你的替罪羊?」
北離澈突然放開她,淡淡地凝視著她:「你覺得本王會害歡兒嗎?」
西陵笙冷笑:「哀家又不了解攝政王殿下,哀家怎知殿下的心思?」
她說的都是實話,她的確是不了解北離澈。這個男子曾是她唯獨喜歡的那個人人,但現在只是她想去恨的一個人。
「小七會帶你去。」
北離澈的眼中皆是她看不懂的神色,明明應是疏離,卻又閃爍著疼惜。
而直到北離澈淡然地轉身離去,西陵笙才落下一滴淚來,她終於開始真正地恨他了。
金陵宮的上空盤旋著數只鷂鷹,與成群結隊的大雁不同,各自單飛顯得有幾分不近人情又有幾分孤獨寂寞。
北文睿被廢王爺之位,呂家公被革朝中之權一事很快便傳遍了北城。
百官之心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就北離澈是否要稱帝一事又開始眾說紛紜。但議論歸議論,從呂家公一黨暗自跳向北離澈與之示好的官員又多了許多。
而北離澈卻依舊打壓呂家公一黨,還提拔了許多中層官員中的賢能,用他們分散了呂家公一黨先前的勢力。
呂含煙去呂府瞧呂家公時,呂家公已是一副大限將至的垂老之態,絲毫沒有以前的硬朗之氣了。
呂含煙在床前抹著眼淚道:「父親,月兒還沒能救出來,您可不能先倒下啊!」
呂家公的眼中毫無光彩,嘆息著說:「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那北文睿一早便注定了是個寇!我若在攝政王的掌控下安分守己著,還不至於落到這般下場咳咳……」
呂含煙趕緊為他順著胸口道:「父親,您別激動……一定會有辦法的!」
呂家公又猛烈地咳嗽了幾聲,隨即閉上眼睛泄氣道:「辦法、辦法……攝政王大權在握,連太後也拿他無法啊!」
「太後?」呂含煙忽地停頓了哭聲,眼睛轉了兩轉像是想到了什么妙計似的,面上一喜道,「父親,月兒有救了!」
***
自從北離澈入住景陽宮之後,霍霓裳也跟著搬進了空中。
藍夜站在院中抬頭看了幾眼空中的鷂鷹,旋即走進屋中對霍霓裳道:「姑娘,它們都回來了。」
霍霓裳坐在窗前挑著珠花,漫不經心地答了一句:「聽見了。」
藍夜看著滿屋子的珠寶首飾,綾羅綢緞,不禁笑道:「姑娘,殿下對您可真好。這才剛搬進宮中,殿下便為姑娘准備了這些稱心的物件。姑娘,您和殿下真是心有靈犀,天造地設的一對!」
霍霓裳聽了心情大好,便說:「既然你這么會講話,那我便告訴你一件喜事兒!」
藍夜帶著疑惑地笑道:「什么喜事兒啊姑娘?」霍霓裳欣賞般地拿起一個鐲子,隨後戴在手上,笑了:「方才西陵笙來了,但是殿下動了怒。只怕是她又只能狼狽而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