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陵笙喝粥的動作一滯,沒頭沒腦地便開口問了一句:「你這是在追我嗎,鳳主大人?」
不是她自戀,是鳳沉央實在是太能撩了!雖然兩人才見了幾面,但鳳沉央對她說的話、做的事都自然得像是親密的戀人一般。
說好的古代人的矜持呢?
說好的一庄之主的驕傲呢?
她看這鳳沉央是統統都沒有!
「追你?」鳳沉央先是略帶疑惑地重復了一遍,旋即又像是明白了西陵笙的意思,嘴角微微勾起,「你跑得掉嗎,小白?」
她跑不掉,從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時,她便跑不掉了。
西陵笙不想繼續跟他曖昧糾纏,清了清嗓直白地問:「你為什么會看上我呢?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嗎?」
「知道你是什么人跟看上你有什么必然聯系嗎?」
「怎么沒有,像你這樣的一庄之主,怎么會隨便地便喜歡上一個女子?」
「那我要怎樣才叫不隨便地喜歡你?」
「比如你至少得弄清楚我的來歷,然後還要與我相處得習慣,總之這是一件很復雜的事情……」
「那些很重要嗎?」鳳沉央失笑,「小白,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只是我想要得到什么,還不至於去利用一個女子。」
西陵笙微微一愣,鳳沉央總是能一看便看穿了她的心思。
她以為鳳沉央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她以為他會利用她去達到一些對北國不利的事情。
但現在鳳沉央的這番話,卻莫名地令她安心。
西陵笙不再與他繼續這個話題,如果這份莫名的安心是錯覺,那也只能走一步再看一步。
鳳沉央的道行太深,她現在還不是對手。
西陵笙默默地將粥喝完,道:「我吃好了。」
鳳沉央道:「那便走吧。」
西陵笙突然又想起什么,將懷中的信拿出來交給他,道:「能拜托你幫我把這封報平安的信送回北國嗎?」
鳳沉央瞧了一眼沒接,問:「送往何處?」
西陵笙本想說北元翊的府邸,但想了想又怕暴露了身份,便將百里溪疊住的地方寫下遞給他,道:「送到這里交給一個叫百里溪疊的人便好。」
「百里溪疊是你的什么人?」
西陵笙瞧他變得冷淡的語氣,立即回答道:「呃……一個朋友。」
「什么朋友?」
「普通朋友……」
兩人間沉默片刻,鳳沉央才接過了那封信,轉身往外走去。
西陵笙瞧著那傲嬌的背影,無奈地跟了上去。
荷花池。
昨日因為西陵笙的馭火之術,將這一池的寒冬冷水都變得溫暖起來,而經過一夜的沉淀,滿池的荷花全都又變回枯萎的樣子。
鳳沉央立在船頭,待小船劃到池塘中央的位置,他略有些沒精打采地問:「小白,我再示范一次給你看?」
西陵笙剛將信交給了他,哪能讓他下水!於是趕緊說:「你在船上指導我便好!」說罷她脫下外面的袍子,「撲通」一聲跳入了水中。